“卫阑钰!” 姜锦棠抬脚追了上去,喊住了欲从窗外走的卫阑钰。 “如果可以……帮我查查元德和甄府的关系。” 姜锦棠说出口就有些后悔。 重生之后她就不希望依赖任何人,查自己昏迷,娘亲中毒之事,报复甄云妩,设计救皇帝。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独自一人所做,她不愿依赖任何人,也不敢依赖。生怕落得前世的下场。 “还是算了,我……” “好!” 姜锦棠刚想反悔说不,就被卫阑钰打断。 卫阑钰背对着锦棠,嘴角划出的幅度即便是温忱见了也要吃惊。 卫阑钰,何时这样真心的笑过。 这小骗子既然肯开口,就说明她开始信任他,这样的感觉……真不错。 “小骗子,你的腿真白!” 一句话说完,卫阑钰就破窗而出,在空中只余一道残影。 “卫阑钰!” 锦棠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走到窗边却早已看不到卫阑钰的身影。 可嘴边不自觉勾起的弧度,连锦棠自己也不曾发觉。 锦棠关了窗,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空杯,心中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有人帮忙……总也是好的。 白底描花的杯子被锦棠拿在手中,举起又放下,本想将杯子扔了,却又放回了桌上。 这个杯子,就当是与卫阑钰合作的信物吧。 ? 甄府。 甄府的暗室中高做一人,那人穿着极大的带帽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那人斜睨着跪在地上的甄定安和甄云妩。 “谁让你们做这件事的?” 坐上人声音低沉,夹杂着怒气。 暗室中只有几根蜡烛,烛光微微闪动,看起来极为诡异。 “属下……属下不知……” 甄定安伏下身子,瑟瑟发抖,就连这个时候还不忘推搡跪在一旁的甄云妩。 甄云妩后背自然湿透,咽了咽口水,极为困难地开口道:“是……是云妩的主意!” 甄定安听到甄云妩这句话,恨不得一脚踹死她! 眼前之人是他们能够开罪的吗? “你的主意?怎么,你是想陷害姜府,还是……打算假戏真做,自己取而代之?” 黑暗中的人转了转大拇指上翠绿的扳指儿。话里听不出喜怒来。 “云妩……云妩不敢!” 甄云妩吓得出了一身汗,身上似是有小蛇爬过,额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你们父母俩是聪明人,多年来也帮我做过不少事。可是为什么这次失了手?而且我看宋玉华的脸色也无半点中毒的迹象,嗯?” 叩叩叩…… 坐上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指尖在桌上叩着,在黑暗中发出格外清晰的沉闷响声。 “主人……宋玉华所中之毒是慢性毒药,待再过几个月,毒气浸入了心肺,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 甄定安抢着开口,语气里满是谄媚讨好之意。 “至于这件事……云妩,即是你做的,你来说!” 甄定安推了云妩一把,语气极差。 甄云妩敛下眼中对甄定安的恨意,对着坐上人说道:“云妩本打算先把木偶藏进姜府,再让父亲在朝中暗中给姜越使绊子,待他一旦出了差错,如果再在姜府找出这个足以让姜府灭九族的木偶,任姜越有多大的权势,拥有再多的人心,那也是必死无疑!” 甄云妩眼中露出癫狂的光芒,想到姜锦棠,又狠声说道:“可惜被姜锦棠带人闯进来破坏了这件事!” 坐上人叩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你要怎么给我交代?” “云妩已经做好了安排,姜府中有不少甄府安排的人。” 甄云妩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姜府被抄家的场面。 坐上人看着甄云妩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东西是姜锦棠的吧。” 一只耳坠落到甄云妩跟前,正式元德在栖棠居找出的那只。 “正是。” 甄云妩放在鼻下嗅了嗅,鼻间萦绕着一股奇异的香,是姜锦棠的无疑。 “你找机会换回去,姜锦棠……她很聪明,若被她发现,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一阵悉索声响起,坐上人起身,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走到甄云妩身旁。 “希望这一次,你不会让我失望。” “云妩知道……” 甄定安和甄云妩伏下身子,连头也不敢抬,恭送那神秘人,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甄定安才瘫软在地。 “贱人!” 甄定安瘫软在地,双脚仍是止不住在甄云妩身上踢着。 “你自己找死不要紧,不要带上我!” 甄云妩耳边听着甄定安的叫骂声,一声不吭,任甄云妩踢打着。 “你这个野种!果然是存心要害死我!啊!” 甄云妩突然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脚,叫得极为痛苦。 “我这个野种,现在是你甄府的嫡女,你不能不承认!我这个野种,现在是能保你甄府荣华唯一的人!” 甄云妩站直了身子,一只脚狠狠踩在甄定安的小腿上,狠狠的碾着。 说完转身便走,脸上带着嗜血之色。 姜锦棠,我看你这次如何扭转局面! 去死吧! 甄定安看着甄云妩远去的身影,眼中出现一抹恨色,还有……惧意。 这个女人,待这件事结束之后,看我怎么收拾她! 甄云妩回到碧云阁,斥退了一干下人,回到房中提笔写了一封信,让贴身丫环宝瓶将信送去老地方。 宝瓶动作极为娴熟,看来是做了不少次。 千辰哥哥,待你成就大业,你定要迎我为后,那我这多年为你所受的委屈,才能算了…… 甄云妩握拳,长长的指甲狠狠陷入掌心。 甄府角落里一双眼,将宝瓶鬼祟的动作看在了眼里,略加思索,眯了眯眼就跟了上去。 “布谷,布谷,布谷……” 宝瓶从甄府后门出去,沿着街角一直走,一直走到城外一个破寺院里,站在门外四下看了看,才快速走了进去。 宝瓶极有节奏敲了敲寺庙中的佛像,学了几声鸟叫。 佛像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宝瓶把信放在那人的手上,说了一个“急”字。 那只手动了动,示意自己知道了,宝瓶这才转身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