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松没理会对面几人,只看向冯大人,“冯大人,又见面了。虽然这次见面我很不乐意,可是拿我儿子满身的伤和一条胳膊换来的。” 冯大人沉着脸,“我更不乐意!这是拿国子监这么多年的名声换的!” 向松点头,“所以,冯大人直接审吧,毕竟只让双方父母对峙,可能出不了什么结果,会让人怀疑国子监的公正。” 冯大人很生气,自己就想躲个懒,偏偏来了个最精明的,躲不过去。他直接问赵白,“说说吧。” 昨天早就说过一遍了,赵白早在向晴邺帮助自己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了:揭穿这帮畜生的真面目!当即说道:“这几个人一直在国子监横行霸道,欺负一些家势不如他们的。”说着他恨恨的表示,“这帮人总是拦着大家要银子,我每个才四两银子,他们就要去一半!没办法为了躲他们,我干脆请了十天假,没想到回来之后他们居然变本加厉要二十两!我没有,他们要打我,向公子出来帮我才和他们打起来的!” 赵白感觉头上有东西,抬头看才发现是父亲的手,感觉心中一酸,接着说道:“向公子其实没下狠手,赤手空拳和他们打,结果他们打不过,开始拎着棍子上去把向公子的胳膊打折了,向公子这才夺过棍子以牙还牙。向公子没错!而且,负责我们学堂的赵学监、牛学监都知道这事儿,可是这帮人经常邀请二位学监出去喝酒,所以根本坐视不理!” 话到这里,向松似笑非笑的看着冯大人,“国子监的风气该整顿了啊!几时堂堂国家学府成了地痞流氓的聚集地,原来还有保护伞,真让向某大开眼界!” 此时,孟乐孟都尉说话了,“向大人,这话不对吧?怎么能单听一面之词呢?”这时候也顾不得户部侍郎为三品大员了,已经是对立面的敌人了,这时候再认怂、讨好、拉关系也没用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赵白激动了。 这时候,他认为平时软弱的父亲站了出来,“我儿子从来不会说谎,他可以不说,但从未说过谎。孟都尉,这件事情我会讨个公道。” 孟乐笑了:“就你?” 赵白父亲笑了,“我平时在家沉默寡言,是因为日常写的说的太多了,却不知道我儿子以为我是官小软弱,以后不会了。”说着,他对着赵白说道,“你爹教你日后遇到强权霸势之人,自己对抗不过,要借力。” 赵白:“从哪儿借?”他父亲指了指天。 孟都尉笑了,“那个赵大人啊,你明说啊,打什么哑谜,别说小孩子,我们这些大人也害怕啊?” 赵大人笑了,“我的确是一名七品小官,可是却是有上朝权利的都察院给事中。” 孟都尉心颤抖着,“你是御史?” 赵大人含笑点头,“是,而且能直接上书天听,所以,我和你之间不死不休,恭喜你孟都尉,你总有接到陛下传唤的那天。” 孟乐脸色大变。 冯大人这时候站出来了,“各位,不管你们如何上朝争辩,我这还有最后一项让你们知晓真相。来人,请证人。” 呼啦啦一群少年涌了进来,大家七嘴八舌作证,拿出证物,证明的确孟都尉的儿子的确拉帮结伙,硬抢了很多人的银钱。也有小帮派的成员适时反水,站出来指认帮派中的“老大、老二、老三”。 三个少年气的满脸通红,接连怒吼道,“你们这些叛徒!叛徒!小爷回头翻身身了,要你们好看!” 向松啧啧了两声,“冯大人您看?” 冯大人淡淡说道,“你们三个被国子监除名了,日后不得以任何理由靠近国子监!” “冯大人!”孟都尉阴森森开口了,“你确定做的这么绝?” 冯大人点了一下头,“哦,走之前把昨天的医药费用结了,至于你们给受害人的赔礼,,相信京兆府会直接判定的。” “京兆府?”孟都尉惊讶道,“堂堂国子监居然请京兆府断案?这不是贻笑大方嘛?难不成偌大一个国子监没有懂律法的。” “懂律法没用,只有京兆府才有办案权,国子监在京城,不找京兆府难道找你们京师?”向松反问道。 “向大人,你!”孟都尉怒了。 向松丝毫不惧,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之后京兆府过来,现场办案,询问了案情,取了证,写了证词让大家签字画押,直接带走了两位学监,至于帮中中的那些小少年,京兆府的意思是大家同窗一场,赔些银子罢了,何况为首的那三个人胳膊已经断了,受到惩罚了。 向松和赵大人不松口,奈何国子监、京兆府和孟乐孟大人一起求情,而那位的母亲则搂着各家的孩子,“儿啊,肉啊”的喊着闹着。柳文清早就拉着向晴邺回了自家马车,躲清静去了。 向松和赵大人实在闹不过众人,便答应了。 回到家中,赵大人当着儿子的面研墨、铺纸开始写折子。 赵白纳闷,“爹,这事儿不是完结了嘛?” 赵大人回答,“不,这才刚开始,怎么会完结呢?我问你,那三个孩子能霸凌别人的底气在哪儿?” “他们爹官职大啊。”赵白很自然的回答道。 “对,我写折子的目的就是将他们爹从高位上拉下来。”赵大人看着儿子,“这就是子不教父之过,也叫子债父偿。” “哦。爹,我想去谢谢向家公子,当时他要那不救我,我得挨顿胖揍。”赵白挠着脑袋说道。 “这个拜谢,等两天吧。等事情有了结果,这两天大家都在想办法,不适合过去,免得别人说咱们搞串联。你以后挨了欺负,要回家告诉爹爹,如果我不能护着儿子,那就是做父亲的失职了。”赵大人说道。 “嗯,爹,我知道了。”赵白回答。 赵大人猜的没错,向松的确在家想办法,一定要给孟都尉他们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