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一直在防范北蛮入侵。虽然那边挺过了上一个寒冬,也熬过了初春。然后,北蛮人认为自己意志力天下第一,闯过了那么多磨难,拿下一个区区大历不成问题。于是,就在粮草充足的时候准备入侵大历。 知烈帝琢磨了一下,赏赐了季风为中郎将,让他带着当初于应“吞噬”的那批军队落草为寇的山匪去当先锋。 知烈帝倒不担心季风压制不住这群人,他知道这个文臣之后在江湖世家长大,功夫了得。而且他在月城、北蛮都待过,这群“山匪”兵丁也曾经戍过边。 临行之前,知烈帝是这么交代季风的,“朕早就让人去土石地下挖那批金子去了,而且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估计等你们真上战场的时候,就能起用了。这批金子也不用往回运送了,就地解决,当成你们第二批军用物资以及杀敌赏金。 另外,你告诉那批军匪,他们的家小都在大历,一旦在战场不尽心,就等着三族尽灭吧。但是如果尽心尽力,那他们归来或者战死沙场,朕就免了他们一切罪行,军功不抹,可以光耀门楣。另外,抚恤金也自然到位。” 季风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那帮兵油子、土匪,原来站没站相、吊儿郎当的人闻言都站直了身子,问道,“将军说的是真的?” 季风笑了,他的脸早就养回来了,这一笑很有些温文尔雅的文人风度,但是说出的话却令人身体发寒冷,“假传圣旨是灭族的大罪,谁敢造假?以为天下人都是你们这样的蠢猪?好好的兵不当,非要当什么山匪?你们当初是下了眼,盲了心吗?” 兵丁不干了,“将军,陛下都放过我们了,您为什么要羞辱我们?” 季风冷笑,“陛下饶恕你们是宽仁,你们难道不蠢吗?虽说于应当时给你们的借口是解散大家,可是你们散了吗?有允许你们归乡吗?你们只顾嘴边的肉和碗中的酒,没想过家中父母妻儿手中的糠吧?” 众兵丁低头,季风继续说道,“后来,于应又说是后来将军嫉妒他,故意将你们这支部队说成了失踪。那么新兵的时候,有没有人告诉你们,失踪的兵丁连抚恤金都没有?还有,我问你们一句实话,你们都老实给我回答!” 气沉丹田,他大声喝问:“你们究竟是为谁当兵?” 几百人闻言都愣愣抬起头,这叫什么问题? “回答!” “为大历!” “为朝廷!” “为陛下!” 季风闻言嗤笑道,“好啊!都知道!我以为你们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那为啥于应说啥是啥?居然将堂堂朝廷的戍边兵丁带成了土匪,都没人吭声!现在,我说你们是又蠢又怂的胆小鬼还有意见吗?” 兵丁皆涨红了脸,不过却没人再抗议。 季风站定,“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带领你们重生!” 他说道,“你们来自山匪,我来自江湖,命运将我们牵连到一起,举起刀剑,对抗入侵的敌人!这是苍天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必须要珍惜! 之前家人因你们受到牵连,可能头都抬不起,族里的小伙姑娘都没人敢说亲!从现在开始,这一切都将发生改变!只要你们敢玩命!我将给你们一切你们应得的! 坦白告诉你们,以后你们的功劳、战利品一切我都会秉公处理!也许你们不相信,放心,到了月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上级介绍给你们!一旦有任何不公平的事件,我允许你们越级上报!这是今天在几百人面前我给你们的承诺! 另外,说一下我的军纪,不许当逃兵!服从命令!就这两条!记住了吗?!” 几百人同时怒吼:“记住了!” 季风在训“兵匪”的时候,季翃和向晴鸢也在担心:三哥以前独来独往,能带好兵吗?陛下也是,怎么不干脆赏个虚职或者名誉意思一下得了呗。居然赏的实职,还带兵,这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儿吗?没听那句话吗——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向松和柳文清携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向晴蓝在院里打拳,季翃急的直在屋里转圈,向晴鸢在秋千上嘟嘟囔囔。 “呦,练着呢?转着呢?念着呢?” 三姐妹听到这问话,集体回神,“爹啊,你这问话方式很特别啊!” 向松笑了,“我问的特别?你们怎么不说你们做的事情很特别?” 他一指季翃,“先从你这个老大开始,你在屋里转来转去干嘛呢?屋里没磨盘,不用你磨米。”说完,被柳文清打了一巴掌。 他也不在意,接着问向晴蓝,“你排行第二,又不是真二,太阳底下练拳,不怕中暑?”说完,招了二女儿一双白眼。 向松再瞅向晴鸢,“你这是没人聊天?好家伙,坐秋千上和绳子说话呢?” 向晴鸢抗议,“爹爹,你这嘴咋没调到御史台呢?我们都在为三哥担心呢!他哪里带兵,杀人他会,多半情况下还是伏击的那种。” “得了!收起你们担心,你哥哥自有打算。”向松领着孩子们进屋,“他啊!有大志向,昨天和我说了,势必要赢得一身功劳回来,不给父母丢人!” 看着孩子们要说话,又摆手道,“也申明了,定会保全自己回来,还有两个妹妹未陪过!当然了,也护佑你们娘了,说一定回来成亲。” 感动的氛围就这么被打破了,向晴鸢看柳文清,“娘亲,三哥这不会是躲您躲到边疆去了吧?” 柳文清更郁闷,“去你的,我倒是巴不得呢。可是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我还没来得及说呢,陛下就下旨了。” 向松接话道,“风儿熟悉北蛮和月城,当前锋没问题。同时,他武力超群,压下那帮匪兵也没问题。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准备点衣服鞋子外加药品兵器,其余的,就看他自己了。” 向晴蓝先站起来,“我去找云雷。”说完,就走了。 向松看着跑远的女儿,疑惑的问柳文清,“我记得他们俩没定亲呢吧?” 柳文清白了他一眼,“说好的后天,可是后天要送风儿,我和亦然说了一声,改到十天后了。” 向松闻言立马不笑了,倒是逗笑了旁边的母女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