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案为私下告的,所以京兆府也就没有公开审理这件案子。只是命人将紫狐带了上来。 京兆府大堂中间,站着两排衙役,每人手中一条水火棍,看起来很是整齐肃穆。等到京兆府尹包大人出来,端坐在公堂之上,一拍惊堂木,喝道:“升堂!” 此时,两旁的衙役开始有节奏的用水火棍敲击地面,同时,他们还会整齐的长音喊出“威武”二字,顿时整个府衙大堂立马弥漫着一种极其威严的气氛。 紫狐谢加爵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押送到了公堂。他昨晚才被喂下解药,刚好今天醒过来直接就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虽然说久经江湖,但是被连续下药好几天,紫狐脑袋懵懵的。他跪在堂下,只听得上面的人喝问道,“堂下可是谢加爵?” 紫狐懵懵答道,“啊?我是。” “九年前,你派何人杀害的扬州刺史季文季大人?” “我想想啊,当时好像是夺命鬣狗柯午去的……”谢加爵回忆到半截发现不对,这是哪儿啊?谁问的话?自己怎么将实话说出来了?天嘟噜啊!要了亲命了! “大胆谢加爵!还不速速交代谋害季文的实情!”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平民,大人你因何故将我帮来?”紫狐谢加爵决定打死不能认,认了就真得打死了。只是他搞不懂,自己好好在洞中休息,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公堂之上?如何过来的?洞中的人和机密是否还在?洞中机关说是阻挡千军万马很难,但是杀死几百人不成问题啊?究竟是谁将自己带出来的?是谁? “谢加爵,你刚刚可是说出了柯午的名字。如果真不知情,如何知道季大人案子的真凶?”包大人一脸威严,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还不赶紧招来!否则小心大刑伺候!” 谢加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子,“大人,您这是屈打成招!您说我刚刚招认出了柯午,可是谁能作证呢?这府衙内外都是您的人,这不算!” “那我们呢?”雪山门门主、八卦门门主等人一起走了出来。 “是你们?”紫狐谢加爵瞳孔剧烈收缩,这群江湖领头羊怎么在这儿?忽然,他懂了,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了,“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江湖头领,居然成了官府的走狗,联手迫害江湖同仁,可还有一点江湖道义?守一点江湖规矩?” “你哪里来的脸提及江湖规矩,谈论江湖道义,紫狐,刚刚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早在多年之前就参与了朝廷暗杀,甚至谋杀官员,沦为某些权势的杀人工具,你是不是嫌弃自家三族人数太多了?”青帮主慢慢踱步出来。 “丐帮帮主!”谢加爵这次真的呆愣了,要知道丐帮可是江湖第一大帮,虽然很穷,却很有骨气,绝对不会为利投靠官府,难不成他们真的掌握自己的犯罪证据?不不不,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紫狐,谢加爵?还是玲珑阁阁主谢加爵?”南宫云天走到了他的面前。 “哈哈!居然连我之前的身份都翻出来了!那又如何?季文早就死了,季风也被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杀害了吧?南宫庄主,你雪落山庄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来晚了?南宫云水呢?你那个功夫非常不错的三弟呢?那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侠呢?没想到啊,南宫庄主,你隐藏的够深,居然窝藏官员后代这么多年,可惜最后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哈哈!” 谢加爵仰天大笑,就看不惯这些江湖名门打着正义名号,一直管理着江湖,不许杀人、要守着律法,弄得做个坏事还得躲躲藏藏。简直是在开玩笑!都逃到江湖上流浪来了,肯定就是想走偏门发大财!但是名门太多,功夫太高!他们打不过,最开心的就是他们为了利杀害了正派的人,看着他们气愤、无奈和伤心! 正在谢加爵意淫杀人快感的时候,不经意间旁边探出一张黝黑黝黑的俊脸,“谢加爵,你在找我?” “哪里来的黑山怪?”谢加爵被吓了一跳。 “你再仔细看看,”季风不死心,“严格意义上算,咱俩算是生死仇人,你这人咋对仇人这么不上心呢?” 谢加爵抬头看着公堂上正盯着他们的包大人,再看看周围抱着胳膊笑眯眯站着的一圈江湖好汉,视线又回到了眼前的黑小子身上,都抓狂了,“你到底是谁?” “南宫云水,季文季大人之子,季风。你真看不出来?”季翃过来帮哥哥解释道,“除了黑了点,糙了点,没别的了吧。” “这是黑了点?糙了点吗?”谢加爵都怒了,“你个这女娃娃是对江湖称号有怀疑吗?不是显着特征才不会放在名字前!玉面小旋风!玉面!怎么能是这个炭小子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墨玉?”季翃和季风不愧是亲兄妹,面对紫狐这数度抓狂的局面颇感好奇。 谢加爵闻言仰天长啸,“墨玉!哈哈,墨玉!看来是天要亡我,罢了,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也够本了,你们既然没死,我就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们。” 当年玲珑阁确实有杀手业务,只不过因为定价太高,一共也没达成几件这方面的生意,但也正是这几件要案得来的银子和人脉,支撑着玲珑阁成功转型为首饰铺。 杀季文那件生意可以说是他们翻身的最高点,毕竟能直接接触到将军府,后来又谋求了很多好处,想起来就骄傲。 “哪位将军?”季翃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这个女娃娃激动什么?那是他们季家的事情,不着急。”谢加爵还在回味曾经的高光时刻的风采。 “我也是季家的孩子,季风是我哥!我不相信你们不知道季文还有个女儿。”季翃很愤怒、很着急。 “你居然活下来了?!”谢加爵当然知道季文一儿一女,“啧啧,看来我输的不冤,居然都不知道你还在世。那个于将军就是今天的枢密使于应于大人啊,玲珑阁到现在对外声称靠山就是京城权贵之家,指的就是他家。” “真的是他。”季风喃喃道。 “接着交代!”包大人一惊堂木重重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