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小小姐！”　　 “呀，各位伯伯叔叔哥哥们，赶紧起来啊！鸢儿可不敢当。”向晴鸢一身桃红的襦裙蹦蹦跳跳走进来，显得格外活泼，黎长老一众丐帮之人平时都是黑灰色衣服，很少穿如此灵动的颜色，见到如此灵动的人。　　 “哎呀，敢当，敢当，小小姐必须敢当。我们这群糙汉子们平时除了做做零工，练练武，原本没思虑过以后的生活，也没那个心思，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帮中弟子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反正天下穷苦人多，丐帮也一直没缺过弟子。有善心人人赏俩钱，我们就接着，如果没有，我们就四处找找活儿，到处找食，混口饭吃。”　　 丐帮，就是靠乞讨为生，人家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向晴鸢的建议指给了他们一条别的路，或者说别的点子。尽管点子不那么完美，路不那么平顺，却相当于给了丐帮人希望，给了他们信念，坚持做下去，他们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且生活无忧。可以说向晴鸢的点子犹如一粒种子，为这群糙汉子种出了希望。　　 黎长老和向松说道，“小小姐年纪还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只有向大人这样的读书世家才能教会出如此聪慧的孩子。”　　 向松打着哈哈连连摆手，“长老说错了，向家是耕读人家，称不上世家，我爹还是个武官，全家人读书都一般。这孩子基本是天生地养，我们想管但管不了，她厉害是因为招灾体质。”　　 “招灾体质？这是何意？”黎长老不解。　　 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不像官场上谨言慎行、话里埋坑，说话不用藏着掖着，这一点儿非常好。这段时间政务繁杂，案子繁复，向松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当然他不会吐露相关案情和机密，但是女儿还是可以拿来说一说的。　　 “黎长老，你我先给您提前打个招呼，丐帮认鸢儿为帮中的小小姐，需要三思而后行。您是不知道，这位走到哪儿招惹到哪儿，还避无可避，因为多半都是灾祸主动找她。咱蹦说别的，现在令我们挠头的人贩子案就是就是她出门和南宫家两位公子出去逛街碰上的。我可明白的告诉您了，丐帮要是沾上她，以后生活你想安定都安定不了。”　　 黎长老哈哈大笑，“向大人言重了，不说小小姐做的都是除暴安良的事情，即使小小姐真的把天捅个窟窿，丐帮也不怕。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后谁再主动招惹鸢儿，那就是与丐帮为敌。”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龟甲，琥铂色很深，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小小姐，这是咱们丐帮长老的信物，见此龟甲，可调动一方丐帮弟子，你收好。向大人说你招灾，以后再有个三长两短，亮出此甲，路上任何一个要饭的人都会鼎力相助。”　　 “谢谢黎长老，您等着，我这就下去安排宴席，请你吃饭。”向晴鸢收好龟甲就跑了。　　 屋中就剩下向松和黎长老两个了。　　 黎长老这才低声说道，“大人，咱们先前只是知道幽州的于善人是枢密使于应的庶弟，但却不知道于善人是被赶出京城于家的。”　　 向松疑惑，“赶出于家？”　　 “是的，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确确实实是被赶到幽州的。于家老家在定州，也不在幽州。这个案子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他被赶出来的时候，情况很惨，听说是两个壮汉押直接押送到幽州地界，根本就没送进城，只是扔给了他一百两银票，那两个汉子就回京了。”　　 “一百两？”向松纳闷，这点钱对于百姓家来说，可以用很多年，但是于应于枢密使家那在京城都是名家大族，只给了一百两银子，都不够在幽州买个院子。　　 “那后来他是怎么起家的？”向松追问，既然是善人，做了那么多的善事儿，哪一件不需要银子的搭建？　　 “这个于善人是个豁得出去的，他用那一百两银子跑的行商，干起了倒卖药材的买卖，经过几年的打拼，挣下了这份家业。之后，他就在幽州买房置地，安顿了下来。现在他基本专心在家做地主，店铺也是租给别人，自己只负责收收租。”黎长老回答道。　　 “一百两银子行商能挣下这么多家业？而且他就跑了几年？”向松问黎长老，“您接触的信息多，这些富商、行商真的能一本万利？”　　 黎长老迟疑开口，“这说不好啊，大人，依照常理不会有如此暴利，也许于善人有什么奇遇，或者好运气呢。”　　 向松开口，“与其说是运气，我感觉更像偏财横财更实在些。”　　 他在屋中慢慢踱着步子，过了会儿，和黎长老商量道，“既然现在能确定于善人和于枢密使关系一般，甚至很差，那么我们可以加大查找拐子案的力度，闹出来的动静再大即使过于喧嚣也不怕了。”　　 黎长老沉吟着，“大人的意思是江湖令可以发了？”　　 “可以了，时机到了，还请前辈和云天一起多邀请江湖朋友一起倡议。我这边可以大张旗鼓审问暗夜孤狼池袋和那些人贩子了以及您押送过来的这些杀手，这次我定让京城幽州并州一起轰动。”向松咬牙切齿道，“这帮天良丧尽的人贩子该付出代价了。”　　 接着，向松又说道，“还是要查查于善人的发家史和银子来源，我感觉破解这步关键，就能解开这位大善人的真面目了。”　　 黎长老抱拳，“我随后就传信帮中弟子，细查一下。大人，在下就告辞了。我要赶去京城见见南宫庄主，制定一下江湖令事宜。同时追查一下池袋的过往，还有这一路上的杀手来自于哪儿？”　　 辛苦那么久将犯人送过来，饭都没吃一口就要走，这怎么行？向松刚要开口留人，窗外传一声，“黎长老风尘仆仆来，这就走？鸢儿的饭吃不得？烫嘴嘛？”　　 黎长老看见这娇艳的如花一样的小丫头，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容，“哎呀，我忘了小小姐了，真是不应该。”　　 向晴鸢抢话，“对，所以罚你三杯酒，在并州休息三天。”　　 “三杯酒可以，三天就算了，吃完饭，我要赶去京城，找你大哥有事儿，下次你去幽州看你黎婶去，她最喜欢小丫头了。”黎长老笑哈哈回答。　　 吃完饭，带上向晴鸢给准备的东西，拿上给小丫头给老伴准备的礼物，黎长老就带着几个弟子匆匆忙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