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一半,身后骤然瞄来一记灵力击。 我抬手打去攻击回头看去,一位蒙面灰袍人大摇大摆地追了上来。 灰袍? 帝云兮的人? 不等我思考,灰袍人立马抬手继续向我袭来,他抬手的顷刻周遭的空间都有着些许的扭曲变形。 是无道皇室血脉:空间秘法。 随着血脉一同被我感受到的,还有通过扭曲的空间散发而来的强大的压迫力。 来者,又是一名破命十觉! 我调动灵力准备应战之际突然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来。 他的架势是来追杀我的不假,可其身上散发的杀意过于诡异了些,以至于我无法收敛他的杀意来调为己用。 针对我的杀局吗? 也就是说我只能用渊红来战斗了…… 破解天赋开启的瞬间一张面熟的陌生的面孔闯入我的探知。 我调动起灵力来用血种子为基础在面前构建起一张灵力屏障,同时在屏障之后蓄力准备着。 迎着我的神识而来的攻击里。我赫然发觉他的攻击力度刚好卡在我释放的防御力上。 怎么会有如此恰巧的攻守平衡呢? 电光火石间,我不假思索地收了屏障,同时将蓄力技能的渊红波动藏下。 我赌对面会也会收手,而且是狼狈地收手! 果然! 在我突兀地放弃防御后,面前的灰袍人也用着自损的法子快速止住了他的攻击,许是收的过于仓促,他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伴随着他的收手,我早已蓄力的渊红血藤也绕过空间挤压向他冲去。 对面的人被我击得后退一大步,重重跌在地上。 我问:“你是游子卿的人?” 灰袍人不说话。 究竟是游子卿派人佯装帝云兮部下阻止我,还是帝云兮离间我和游子卿的计中计呢? 我努力让自己面不改色道:“让我猜猜,是不是游子卿派你来扮作帝云兮的人拦截我,然后另外派一行人去追杀戴慕晴。” 灰袍人缓缓止了血站起来。 试探的作用微乎其微,面前的人似乎准备哑巴到底。 可我是渊红。 渊红魂法——血脉溯源 渊红魂法——溯源读取 灰袍人反应极快,他察觉到我想通过他的血液读取他的部分记忆后,连忙扭曲了脚下的空间阻止我。 仓促间我只读到一个名字。 帝云只 一时间我也分不清他究竟隶属哪头,但我也知道天快亮了,若我再不赶去帝都恐怕真的见不得戴慕晴。 我划破手掌:渊红身法——遁血隐路 任凭面前的人空间造诣多么深沉,只他一人妄图留下我难免痴人说梦。 …… 我甩开灰袍人赶到万俟温学院附近,初晨的清冷和情势的困境下,街道无比地空旷。 这般光秃秃的街道上,一身素白的戴慕晴显得格外惹眼。 而比我先一步落下的,还有一伙我认识的人马。 乖奴! 他们一共六人向戴慕晴攻去,我在空中飞驰来不及减速便调动灵力冲去用学艺不精的圣族血脉为戴慕晴挡住了第一波攻击。 轰隆一声,我和我的护盾同时落在戴慕晴面前。 随着灵力碰撞的破裂,晨曦的清朗不复存在。 看见是我,原本还冷酷的乖奴似是慌了,他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我行礼道:“属下见过夫人。” 紧跟着他的动作,剩下的五人呼啦啦地全部跪下:“属下见过夫人。” 听他的话我有些想笑,嘴上喊着我是夫人,背地里谁知道呢? 这个名叫乖奴的前圣族弟子,算是结界里对我最不满的几人之一了,平日在我面前不声不响的,背地里总是同游子卿阿白抱怨我的不能忠心耿耿。 接下来的剧本应该是我问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对戴慕晴出手。为了让游子卿撇清关系,他必定会故作支支吾吾不敢说,然后在我的再三拷问下道出他对圣族的仇恨。 我若是不追究,他便会装模作样地求我别将今日之事告诉游子卿,我若追究,那回去后游子卿必然会表现出诧异的模样,继而故意罚的很重在我面前上演苦肉计。 思绪跳脱间,我问道:“游子卿为什么一定要她死?” 身后的戴慕晴踌躇唤道:“瑶瑶?” 此番是我与乖奴的回合,我自然不会应答戴慕晴的呼唤。 地上跪着的乖奴听见我的话身子僵硬了那么一瞬,因他低着头我也看不清他是何等表情。 这个家伙在游子卿的众多部下里算是得脸的那批,说是仅次于阿白的存在也不为过。其忠心已经到了极端的地步。 根据游子卿所说,乖奴能力出众、行事利索果断、心思也格外细腻。 只见他沉默片刻后抬手抱拳向我又行一礼,嘴里恭敬回道:“回夫人的话,主上的意思是断绝戴氏反扑的可能。” 模糊游子卿的意思后故意用语调明里暗里告诉我他的话没说完。 应急反应果真不错。 接下来他必定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回应我对他的杀意的质问。 譬如个人恩怨,再譬如乖奴对整个圣族都恨之入骨。 我会顺着他的话问吗? 当然不会啊! 我勾勾嘴角故意道:“可我也有戴氏的血脉啊。我和父母的关系尚可,又与戴慕晴关系颇为亲近,天赋又高。游子卿若是怕戴氏一族反扑也应该先处理我和我母亲,而不是来针对一个没有圣族传承的孤女吧?” 回应我的是寂静得只剩清晨鸟鸣的风声。 好半晌,乖奴才讪讪地应道:“……夫人说笑了。” 他声音偏奶,长得又像个少年郎,如今跪在地上可怜尴尬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人。 难怪容时没事就在他身边晃悠,一副保护势要保护他的模样。 “站起来,抬头。”我端上熟悉的浅笑温婉地说道。 乖奴缓缓站起来,头却没有抬。 不过没关系,以我和他的身高,就算低着头我也能看清他的表情。 “游子卿为什么要杀戴慕晴?” 我又一次问道。 他许是明白我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面色一横,道:“主上没有明确说要杀戴慕晴,是属下觉得废一人比起直接诛灭费事,所以便准备将戴姑娘一杀了之。” 听见这话我几乎差点笑出声来。 游子卿一个布局细到每次执行任务的人穿什么衣服都要推敲的人,会不说清楚对戴慕晴是杀是留? 这般话骗第一世的我都骗不到! 不说便不说吧。 我伸手牵起惊恐万分的戴慕晴的手,开口道:“慕晴,我们走。” 再牵扯下去,保不齐还有游子卿的其他援兵赶到。 要知道,他的方案可从来不会只有一种。 我的不按套路出牌让乖奴慌了神,他耷拉下去脑袋无措地唤道:“夫人……” 只可惜我不吃他的装可怜。 “乖奴,你可以回去请罪了。至于请的是让我对他产生猜忌还是没有执行好任务,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大抵游子卿也没想到,我对他的信任会这般脆弱。 我相信着他的所有话,同时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他的目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