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视角) 树木的远处,苏静看看正襟危坐的十一,又看看忙着拈花惹草(物理)的银月,只觉得荒谬,她问道:“你们真的信顾仪安说的那阵法能帮她缓解心魔?” 十一确定地点点头,回道:“主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主上觉得行,那就行。” 苏静扶额。 银月笑眯眯地捧起刚摘好的野花簇,用粗绳系好后递给苏静,道:“她觉得行就让她去呗,顾仪安那般有主意的人,静静何必担心呢?” 这话说得就比十一好听多了。 果然还是自己的灵兽贴心。苏静心道,伸手接过花束深吸一口。 真香! 与此同时,某处。 昏暗不见光的书房里,庞大的书架前坐着一位穿着蓝白色风衣的男子,斑驳的疤痕虽已淡去,却还是能见到依稀痕迹从他的脸上一直衍生至衣襟深处,不禁让人猜测此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绘制了整个世界的沙盘,几乎占满了原本宽敞的房间的四分之一。 沙盘上各色棋子错综复杂,仔细数来有数千枚。 此时的男子正拿着全场里唯一一枚白色棋子出神。 嘎吱一声,书房的门被另一名短发男子推开,些许的光影从门口射来,在风衣男子的脸上快速划过,继而消失不见。 房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昏暗。 “殿下,那边的人动手了,另外祭祀台没有异动,渊红宗那边来了几位……”短发男子端着一摞书籍,话没说完就被风衣男子打断。 他道:“可有计划外的事?” “回殿下,无。” 风衣男子随意地摆摆手, 短发男子立马恭敬行礼,从怀中掏出一枚录影灵器,递给风衣男子。 后者接过后置于桌上细细看着。 半晌,风衣男子指了指沙盘里的某个青色棋子,声音沙哑道:“想办法将她带过来。” 短发男子不解,他一边将书放在书架上,一边不经意地问着:“为何?这枚不是您要安插在……”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还未摆放的书籍散落一地。 短发男子猛然跪在在地上,刹那间的威压已经让他背后冷汗淋淋。 他怔了怔,似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俯下身子不甘愿又不得不退让地应答道:“喏!” 喉中的甘甜在警醒他:他怎么能忘了呢?这里的规矩。 风衣男子不再说话,短发男子深谙他的习惯,自顾自地站起来后,乖觉地收拾完地上的书本后,站在风衣男子身旁。 整个书房只能听见二人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书架上的沙漏一点点流下,风衣男子还在看着棋子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 “您……您怎么了?”短发忽然诧异道。 只见风衣男子原本的坐姿不见,此时正侧趴在椅子上,他一手紧紧攥着棋子,另一只手似乎极为痛苦地抓向心脏的位置。 见状,短发男子有些慌乱:“您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奴去为你叫白大人?” 风衣男子看向他,藏蓝色的眸子里出奇的冷静。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复,短发男子只能囫囵地站着,不敢叫嚷也不敢挪动。 没过多久,一位穿着亚麻色大袖衫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风衣男子的模样,短发男子口中的白大人连忙绕过沙盘来到他身边,焦急道:“吾主!?” 风衣男子幽幽地看向短发男子。 短发男子立马心领神会,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等短发男子将书房门重新关上,风衣男子才将自己跌在椅子里缓缓开口道:“阿白……我没事,契约情绪反噬罢了。” 他的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手心里的白棋上,仔细看去不过小拇指甲盖大白棋上还精心雕琢着细细的藤蔓与花朵,与其他只有简单记号的棋子截然不同。 阿白顺着风衣男子的目光看过去,问:“可进行下一步计划?” 风衣男子痛苦地闭了闭眼,好半晌才从鼻腔中发出一句简单的嗯。 阿白又继续问道:“那吾主可想好了,对它如何处置?”说着,他伸手从风衣男子手里取出白棋,将白棋放入沙盘的某处。 这问题似乎过于难,风衣男子良久没有说话,阿白也不急,静静看着风衣男子忍不住地拨弄着在沙盘里的白棋。 “我会让它乖乖听话的……我会不择一切手段……至少,在赢过祂之前!” 风衣男子的眸光骤然锐利了起来,眼底的狠意让熟悉他的阿白都觉得害怕。 “您可偏激不得。” “我知道。阿白,你去命乖奴……算了,你去命令鼠姑,如果瞧见她分魂,务必将分魂保护好带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