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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战争的阴云

山河劫 码字的二喵 16820 2024-04-17 14:08
   天下事有好有坏、有舍有得、有悲有喜。   汪精卫堪堪保住了命,小报上讥讽说只有日本人鼓掌相庆,又报道日人在华界某茶馆为汪某人鸣不平,遭中国人群起而攻之,差点再次引发领事纠纷等。   上海颇紧张了阵子,不料虹口尚无大动静,华北却宣告“自治”了,顿时引发了新的打砸日本商社、烧毁本已稀少的日货的行为。   日本人的对应是要“采取确实措施,保护日侨及在华利益”(原文如此),他们立即派出个新的大队乘军舰来华,并进入了与闸北相邻的地区戒备。   所谓“护侨”在中国人看来不过是怠慢中国主权的借口。   而日本人原本希望对华施压达到“日、满、华三国融合携手,共抗英美”这个目标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战争推翻中国现政权并以“亲善的新领袖”取代蒋氏的思路渐成主流。   战争,上个月还远在天边,现在人们却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身影了。   不惟日军在集结,国民政府命令下,大批德械、英械装备的精锐师悄悄调往苏、皖、浙地区。   委员长权衡之后,有鉴于上次淞沪事变中得到的教训,他终于不敢再坚持把嫡系过多放到陕甘,而将对付红军的重担交给了西北军和东北军。   中央军大批向东开拔,庐山上的军官团训练也开始变味,由原来的剿共开始变为现代化步、炮协同或装甲协同(虽然国军采购的装甲车还没装船呢)等内容,显见是准备打大规模突击战的。   各地也都开始大抓“日谍”,一时间风声鹤唳,弄得中桥等人都缩了头不敢出门。   倒霉的是叔仁,他这边船刚装完正要出发,就因为同行有个三浦商社的井田,码头方面死活不予放行,急得连徐业都跳起来吼,可顶什么用?   最后还是刘主席亲自写了手令,码头上这才得以放行。等看到通达码头长长的新水泥堤岸时,叔仁不由长出口气。   战争、割据、贪吏,这一切对国计民生的影响以前只在口号和传单上,现在对叔仁来说是切身体会了!   才下船,黄敬过来热情地打招呼,然后当闲谈般告诉他国府正式发表调查结果,把汪精卫遇刺归咎到了有民国第一杀手之称的王亚樵身上。   “哈!”叔仁摇头:“老黄,你信么?反正我不信!”和泷井泉聊过之后叔仁觉得自己对中日关系的认识已经清楚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激动和轻信。   希望把中国当作自己永久的资源供给者,这是日本的期望,它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同是亚洲人应该天然有共同对抗西洋势力的要求,而忽略了中国人的民族感情和国家尊严。   全面接受资本主义,不断追求进一步西化的大和民族在缺乏劳动力、资源、资本和市场纵深的情况下,靠劫掠中国迈向了帝国主义。   一次次的冒险成功将财阀与军头们的头脑搞得逐渐膨胀起来,以至于达不到或被拒绝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使用武力。   虽然日本还不敢直接和英美对抗,但他们打击中国还是有一定自信,至于上次淞沪事变中的死伤,那只是个意外。   日本并没过多考虑中国的实力和决心,他们只认为充分的准备和动员之后,凭帝国的战斗力和武士级的勇敢,一定能够让中国政府屈从。   曾经在日本留学的委员长大人哪里会看不清楚他们?   但他认为国家内忧外患积病已久,因此要立时三刻改变是不可能的,需如烹小鲜般谨慎,戒急用忍。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忍来忍去,换来的是民众的不满、列强的轻视,以及日本更加肆无忌惮。   “华北自治”就是个例子做个他看的,这意思就是:   你要不跟着老子干,要么我们再找出个皇帝,或者殷汝耕那样的地方人物,一来二去还是能达到目的!   “看来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委员长不是个肯低头的性格。”叔仁和大哥坐在家中厅里,仔细给他分析两国间的事情之后说:   “这边步步退让。那边步步紧逼,但底线他不会允许日本人踏过。   如果日本人继续扶持新领袖或地方独立、自治的话,那就被视为对委员长权威的绝对冒犯,必将遭至国军的强力反击!”   “委员长会主动和日本开战?”寿礼疑惑。   “那要看英美法德给他应许多少好处了。至少德国人把换装下来的枪械、弹药倾销到中国来这事,英美一直装作没看见,说明他们也希望中国军队有能力抵抗日军。”   叔仁沉思片刻:“大哥,如果二哥希望进口德国人的武器弹药,当下倒还有机会。”   “他已经在这样做了。”寿礼便将四十二师转卖一批德械的事情告诉他:   “仲礼本想通过这个德国顾问买些其它东西,或者聘几个德军顾问,无奈不会德语,中间总要隔着那个翻译,只好作罢了。”   “也许……,我可以让大卫试试?”   寿礼抬头想想,摆手说:“还是让他以纯商人的身份出现得好,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防范。”   说完换个话题问弟弟:“小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暂时不出去了,留下来帮我?”   “大哥需要我?那我就多留段日子。”叔仁笑着说:“我看唐先生忙着钢厂的建设,贸易这边是不是他顾不上了?”   “是呵,不过他专注到钢厂也好!我本来打算调廖斌回来,不过你要是在,我就让他留在淮南航运,反正那行业他更熟悉!”   叔仁想想:“哥呵,我觉得如果做贸易,和各方人物来往,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大卫那么长袖善舞,我还想和他多学学。   不过年内我不会离开,可以到贸易公司帮忙。陈景不错,不如就提他做总经理,我以副总经理名义在旁边跟着、指点一段时间?”   寿礼注意地看着弟弟:“你出去这段,我看是明白了很多事,非常有收获!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高明呵!   你待明年春节过后再回上海,这期间帮我盯着那些陆续抵达的厂矿设备,还有它们的分拨、安装、调试和交付。这方面大哥不懂!”   “行,就听你的!”叔仁点头回答,寿礼很高兴。   晚上红菱带着小树也过来了,全家一起用餐,算是给叔仁接风洗尘。   叔仁见到忙来忙去的荷香,一怔后想起纹香去了南京,问寿礼:“纹香嫂子可有信来,她们在南京怎样?”   “都还好。”寿礼回答说:“云茵快要生了。你三哥不放心,让葫芦(卢天和)带他媳妇赶去南京帮忙,把娃交给阿屏带着哩。   本来小苏说让阿萍去,你三哥说你们才成婚怎好分开?况且阿萍自己也不曾生育呢,所以就点了葫芦两口子。”   叔仁点头笑着说:“卢大哥两口儿都是可靠的,只是卢大哥这个连长的身份……有点委屈人家了。”   “可不,茵茵生完了紧接着就是你纹香嫂子,可够他媳妇忙和的。不过好在还有个竹子能搭把手。”   “那么多人住一起,房子很大么?”叔仁惊奇地问。   “呵呵,说来有趣,洪升打算离学校近些,他们看了小北门里一处房子,有四、五间,觉得够用了。   刚要下订,忽然有个教授跑来说丁家桥那里有人出售宅子而且很便宜。   跑去一看原来是个做官的,犯事吃官司,家里人要急着卖房救人,结果两千五百大洋就卖了,比市面便宜了三成!   院子正面四丈宽、三丈深,正面是平房,有卧室、书房、会客厅,加上厨房、保姆房,侧面是两层的小楼,楼下两间、楼上三间,靠门口还有个倒座门房。”   “乖乖!”叔仁乍舌:“你倒真给洪升花钱!”   “咳!他们又不是一直那么多人在那里,明年茵茵会带着娃娃回来的。我主要想咱们在南京总要有个地方,不然去办事的人难道都睡旅社?”   寿礼说完沉默片刻:“小五呵,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别的,你说……南京应该没事吧?   我听洪升经常念叨说那城墙有多么高、多么厚。可……它毕竟离上海还是太近了呀?”   红菱将一碗银鱼羹放在他面前:“您别担心,好歹那是咱们的都城,周围那么多精锐军队守着哩,难不成日本人还敢欺负到这份上了?   他爸,你说是不是?”说着扭脸去看叔仁,谁知竟没得到他的回应与支持,只有双忧虑的眼睛闪烁着避开了大家的目光。   战争,这两个字像阴云般笼罩在寿礼的心头。别人不知道国军的战斗力,叔仁还能不清楚?寿礼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猛地缩了下。   尽管他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自己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中央军被排挤出来,后来又与他们多次协作,另一个是以对手的身份曾经多次打得国军找不到北,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正规军”。   寿礼相信三弟说的,即便三成部队交给德国教官训练过,这支军队的表现依然堪忧。   再说它并没像淮西营这样建立后备兵体系,真动手的话,遭受损失后战力便很难迅速恢复。   寿礼不敢想日军会占领首都,但南京会被战火波及这事倒是有可能的。   君不见庚子年的北京城么?不过……那时候洋人有好几个国家呢,这次单凭个日本……?   他觉得难以置信。跑到顾兴安那里去问,兴安拿来本地理书给他看地图,日本像条小蚕般卧在中国身边,难道蛇还真地能够吞了大象?   寿礼抬头想想,摆手说:“还是让他以纯商人的身份出现得好,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防范。”   说完换个话题问弟弟:“小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暂时不出去了,留下来帮我?”   “大哥需要我?那我就多留段日子。”叔仁笑着说:“我看唐先生忙着钢厂的建设,贸易这边是不是他顾不上了?”   “是呵,不过他专注到钢厂也好!我本来打算调廖斌回来,不过你要是在,我就让他留在淮南航运,反正那行业他更熟悉!”   叔仁想想:“哥呵,我觉得如果做贸易,和各方人物来往,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大卫那么长袖善舞,我还想和他多学学。   不过年内我不会离开,可以到贸易公司帮忙。陈景不错,不如就提他做总经理,我以副总经理名义在旁边跟着、指点一段时间?”   寿礼注意地看着弟弟:“你出去这段,我看是明白了很多事,非常有收获!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高明呵!   你待明年春节过后再回上海,这期间帮我盯着那些陆续抵达的厂矿设备,还有它们的分拨、安装、调试和交付。这方面大哥不懂!”   “行,就听你的!”叔仁点头回答,寿礼很高兴。   晚上红菱带着小树也过来了,全家一起用餐,算是给叔仁接风洗尘。   叔仁见到忙来忙去的荷香,一怔后想起纹香去了南京,问寿礼:“纹香嫂子可有信来,她们在南京怎样?”   “都还好。”寿礼回答说:“云茵快要生了。你三哥不放心,让葫芦(卢天和)带他媳妇赶去南京帮忙,把娃交给阿屏带着哩。   本来小苏说让阿萍去,你三哥说你们才成婚怎好分开?况且阿萍自己也不曾生育呢,所以就点了葫芦两口子。”   叔仁点头笑着说:“卢大哥两口儿都是可靠的,只是卢大哥这个连长的身份……有点委屈人家了。”   “可不,茵茵生完了紧接着就是你纹香嫂子,可够他媳妇忙和的。不过好在还有个竹子能搭把手。”   “那么多人住一起,房子很大么?”叔仁惊奇地问。   “呵呵,说来有趣,洪升打算离学校近些,他们看了小北门里一处房子,有四、五间,觉得够用了。   刚要下订,忽然有个教授跑来说丁家桥那里有人出售宅子而且很便宜。   跑去一看原来是个做官的,犯事吃官司,家里人要急着卖房救人,结果两千五百大洋就卖了,比市面便宜了三成!   院子正面四丈宽、三丈深,正面是平房,有卧室、书房、会客厅,加上厨房、保姆房,侧面是两层的小楼,楼下两间、楼上三间,靠门口还有个倒座门房。”   “乖乖!”叔仁乍舌:“你倒真给洪升花钱!”   “咳!他们又不是一直那么多人在那里,明年茵茵会带着娃娃回来的。我主要想咱们在南京总要有个地方,不然去办事的人难道都睡旅社?”   寿礼说完沉默片刻:“小五呵,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别的,你说……南京应该没事吧?   我听洪升经常念叨说那城墙有多么高、多么厚。可……它毕竟离上海还是太近了呀?”   红菱将一碗银鱼羹放在他面前:“您别担心,好歹那是咱们的都城,周围那么多精锐军队守着哩,难不成日本人还敢欺负到这份上了?   他爸,你说是不是?”说着扭脸去看叔仁,谁知竟没得到他的回应与支持,只有双忧虑的眼睛闪烁着避开了大家的目光。   战争,这两个字像阴云般笼罩在寿礼的心头。别人不知道国军的战斗力,叔仁还能不清楚?寿礼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猛地缩了下。   尽管他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自己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中央军被排挤出来,后来又与他们多次协作,另一个是以对手的身份曾经多次打得国军找不到北,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正规军”。   寿礼相信三弟说的,即便三成部队交给德国教官训练过,这支军队的表现依然堪忧。   再说它并没像淮西营这样建立后备兵体系,真动手的话,遭受损失后战力便很难迅速恢复。   寿礼不敢想日军会占领首都,但南京会被战火波及这事倒是有可能的。   君不见庚子年的北京城么?不过……那时候洋人有好几个国家呢,这次单凭个日本……?   他觉得难以置信。跑到顾兴安那里去问,兴安拿来本地理书给他看地图,日本像条小蚕般卧在中国身边,难道蛇还真地能够吞了大象?   寿礼抬头想想,摆手说:“还是让他以纯商人的身份出现得好,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防范。”   说完换个话题问弟弟:“小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暂时不出去了,留下来帮我?”   “大哥需要我?那我就多留段日子。”叔仁笑着说:“我看唐先生忙着钢厂的建设,贸易这边是不是他顾不上了?”   “是呵,不过他专注到钢厂也好!我本来打算调廖斌回来,不过你要是在,我就让他留在淮南航运,反正那行业他更熟悉!”   叔仁想想:“哥呵,我觉得如果做贸易,和各方人物来往,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大卫那么长袖善舞,我还想和他多学学。   不过年内我不会离开,可以到贸易公司帮忙。陈景不错,不如就提他做总经理,我以副总经理名义在旁边跟着、指点一段时间?”   寿礼注意地看着弟弟:“你出去这段,我看是明白了很多事,非常有收获!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高明呵!   你待明年春节过后再回上海,这期间帮我盯着那些陆续抵达的厂矿设备,还有它们的分拨、安装、调试和交付。这方面大哥不懂!”   “行,就听你的!”叔仁点头回答,寿礼很高兴。   晚上红菱带着小树也过来了,全家一起用餐,算是给叔仁接风洗尘。   叔仁见到忙来忙去的荷香,一怔后想起纹香去了南京,问寿礼:“纹香嫂子可有信来,她们在南京怎样?”   “都还好。”寿礼回答说:“云茵快要生了。你三哥不放心,让葫芦(卢天和)带他媳妇赶去南京帮忙,把娃交给阿屏带着哩。   本来小苏说让阿萍去,你三哥说你们才成婚怎好分开?况且阿萍自己也不曾生育呢,所以就点了葫芦两口子。”   叔仁点头笑着说:“卢大哥两口儿都是可靠的,只是卢大哥这个连长的身份……有点委屈人家了。”   “可不,茵茵生完了紧接着就是你纹香嫂子,可够他媳妇忙和的。不过好在还有个竹子能搭把手。”   “那么多人住一起,房子很大么?”叔仁惊奇地问。   “呵呵,说来有趣,洪升打算离学校近些,他们看了小北门里一处房子,有四、五间,觉得够用了。   刚要下订,忽然有个教授跑来说丁家桥那里有人出售宅子而且很便宜。   跑去一看原来是个做官的,犯事吃官司,家里人要急着卖房救人,结果两千五百大洋就卖了,比市面便宜了三成!   院子正面四丈宽、三丈深,正面是平房,有卧室、书房、会客厅,加上厨房、保姆房,侧面是两层的小楼,楼下两间、楼上三间,靠门口还有个倒座门房。”   “乖乖!”叔仁乍舌:“你倒真给洪升花钱!”   “咳!他们又不是一直那么多人在那里,明年茵茵会带着娃娃回来的。我主要想咱们在南京总要有个地方,不然去办事的人难道都睡旅社?”   寿礼说完沉默片刻:“小五呵,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别的,你说……南京应该没事吧?   我听洪升经常念叨说那城墙有多么高、多么厚。可……它毕竟离上海还是太近了呀?”   红菱将一碗银鱼羹放在他面前:“您别担心,好歹那是咱们的都城,周围那么多精锐军队守着哩,难不成日本人还敢欺负到这份上了?   他爸,你说是不是?”说着扭脸去看叔仁,谁知竟没得到他的回应与支持,只有双忧虑的眼睛闪烁着避开了大家的目光。   战争,这两个字像阴云般笼罩在寿礼的心头。别人不知道国军的战斗力,叔仁还能不清楚?寿礼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猛地缩了下。   尽管他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自己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中央军被排挤出来,后来又与他们多次协作,另一个是以对手的身份曾经多次打得国军找不到北,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正规军”。   寿礼相信三弟说的,即便三成部队交给德国教官训练过,这支军队的表现依然堪忧。   再说它并没像淮西营这样建立后备兵体系,真动手的话,遭受损失后战力便很难迅速恢复。   寿礼不敢想日军会占领首都,但南京会被战火波及这事倒是有可能的。   君不见庚子年的北京城么?不过……那时候洋人有好几个国家呢,这次单凭个日本……?   他觉得难以置信。跑到顾兴安那里去问,兴安拿来本地理书给他看地图,日本像条小蚕般卧在中国身边,难道蛇还真地能够吞了大象?   寿礼抬头想想,摆手说:“还是让他以纯商人的身份出现得好,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防范。”   说完换个话题问弟弟:“小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暂时不出去了,留下来帮我?”   “大哥需要我?那我就多留段日子。”叔仁笑着说:“我看唐先生忙着钢厂的建设,贸易这边是不是他顾不上了?”   “是呵,不过他专注到钢厂也好!我本来打算调廖斌回来,不过你要是在,我就让他留在淮南航运,反正那行业他更熟悉!”   叔仁想想:“哥呵,我觉得如果做贸易,和各方人物来往,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大卫那么长袖善舞,我还想和他多学学。   不过年内我不会离开,可以到贸易公司帮忙。陈景不错,不如就提他做总经理,我以副总经理名义在旁边跟着、指点一段时间?”   寿礼注意地看着弟弟:“你出去这段,我看是明白了很多事,非常有收获!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高明呵!   你待明年春节过后再回上海,这期间帮我盯着那些陆续抵达的厂矿设备,还有它们的分拨、安装、调试和交付。这方面大哥不懂!”   “行,就听你的!”叔仁点头回答,寿礼很高兴。   晚上红菱带着小树也过来了,全家一起用餐,算是给叔仁接风洗尘。   叔仁见到忙来忙去的荷香,一怔后想起纹香去了南京,问寿礼:“纹香嫂子可有信来,她们在南京怎样?”   “都还好。”寿礼回答说:“云茵快要生了。你三哥不放心,让葫芦(卢天和)带他媳妇赶去南京帮忙,把娃交给阿屏带着哩。   本来小苏说让阿萍去,你三哥说你们才成婚怎好分开?况且阿萍自己也不曾生育呢,所以就点了葫芦两口子。”   叔仁点头笑着说:“卢大哥两口儿都是可靠的,只是卢大哥这个连长的身份……有点委屈人家了。”   “可不,茵茵生完了紧接着就是你纹香嫂子,可够他媳妇忙和的。不过好在还有个竹子能搭把手。”   “那么多人住一起,房子很大么?”叔仁惊奇地问。   “呵呵,说来有趣,洪升打算离学校近些,他们看了小北门里一处房子,有四、五间,觉得够用了。   刚要下订,忽然有个教授跑来说丁家桥那里有人出售宅子而且很便宜。   跑去一看原来是个做官的,犯事吃官司,家里人要急着卖房救人,结果两千五百大洋就卖了,比市面便宜了三成!   院子正面四丈宽、三丈深,正面是平房,有卧室、书房、会客厅,加上厨房、保姆房,侧面是两层的小楼,楼下两间、楼上三间,靠门口还有个倒座门房。”   “乖乖!”叔仁乍舌:“你倒真给洪升花钱!”   “咳!他们又不是一直那么多人在那里,明年茵茵会带着娃娃回来的。我主要想咱们在南京总要有个地方,不然去办事的人难道都睡旅社?”   寿礼说完沉默片刻:“小五呵,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别的,你说……南京应该没事吧?   我听洪升经常念叨说那城墙有多么高、多么厚。可……它毕竟离上海还是太近了呀?”   红菱将一碗银鱼羹放在他面前:“您别担心,好歹那是咱们的都城,周围那么多精锐军队守着哩,难不成日本人还敢欺负到这份上了?   他爸,你说是不是?”说着扭脸去看叔仁,谁知竟没得到他的回应与支持,只有双忧虑的眼睛闪烁着避开了大家的目光。   战争,这两个字像阴云般笼罩在寿礼的心头。别人不知道国军的战斗力,叔仁还能不清楚?寿礼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猛地缩了下。   尽管他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自己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中央军被排挤出来,后来又与他们多次协作,另一个是以对手的身份曾经多次打得国军找不到北,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正规军”。   寿礼相信三弟说的,即便三成部队交给德国教官训练过,这支军队的表现依然堪忧。   再说它并没像淮西营这样建立后备兵体系,真动手的话,遭受损失后战力便很难迅速恢复。   寿礼不敢想日军会占领首都,但南京会被战火波及这事倒是有可能的。   君不见庚子年的北京城么?不过……那时候洋人有好几个国家呢,这次单凭个日本……?   他觉得难以置信。跑到顾兴安那里去问,兴安拿来本地理书给他看地图,日本像条小蚕般卧在中国身边,难道蛇还真地能够吞了大象?   寿礼抬头想想,摆手说:“还是让他以纯商人的身份出现得好,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防范。”   说完换个话题问弟弟:“小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暂时不出去了,留下来帮我?”   “大哥需要我?那我就多留段日子。”叔仁笑着说:“我看唐先生忙着钢厂的建设,贸易这边是不是他顾不上了?”   “是呵,不过他专注到钢厂也好!我本来打算调廖斌回来,不过你要是在,我就让他留在淮南航运,反正那行业他更熟悉!”   叔仁想想:“哥呵,我觉得如果做贸易,和各方人物来往,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大卫那么长袖善舞,我还想和他多学学。   不过年内我不会离开,可以到贸易公司帮忙。陈景不错,不如就提他做总经理,我以副总经理名义在旁边跟着、指点一段时间?”   寿礼注意地看着弟弟:“你出去这段,我看是明白了很多事,非常有收获!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高明呵!   你待明年春节过后再回上海,这期间帮我盯着那些陆续抵达的厂矿设备,还有它们的分拨、安装、调试和交付。这方面大哥不懂!”   “行,就听你的!”叔仁点头回答,寿礼很高兴。   晚上红菱带着小树也过来了,全家一起用餐,算是给叔仁接风洗尘。   叔仁见到忙来忙去的荷香,一怔后想起纹香去了南京,问寿礼:“纹香嫂子可有信来,她们在南京怎样?”   “都还好。”寿礼回答说:“云茵快要生了。你三哥不放心,让葫芦(卢天和)带他媳妇赶去南京帮忙,把娃交给阿屏带着哩。   本来小苏说让阿萍去,你三哥说你们才成婚怎好分开?况且阿萍自己也不曾生育呢,所以就点了葫芦两口子。”   叔仁点头笑着说:“卢大哥两口儿都是可靠的,只是卢大哥这个连长的身份……有点委屈人家了。”   “可不,茵茵生完了紧接着就是你纹香嫂子,可够他媳妇忙和的。不过好在还有个竹子能搭把手。”   “那么多人住一起,房子很大么?”叔仁惊奇地问。   “呵呵,说来有趣,洪升打算离学校近些,他们看了小北门里一处房子,有四、五间,觉得够用了。   刚要下订,忽然有个教授跑来说丁家桥那里有人出售宅子而且很便宜。   跑去一看原来是个做官的,犯事吃官司,家里人要急着卖房救人,结果两千五百大洋就卖了,比市面便宜了三成!   院子正面四丈宽、三丈深,正面是平房,有卧室、书房、会客厅,加上厨房、保姆房,侧面是两层的小楼,楼下两间、楼上三间,靠门口还有个倒座门房。”   “乖乖!”叔仁乍舌:“你倒真给洪升花钱!”   “咳!他们又不是一直那么多人在那里,明年茵茵会带着娃娃回来的。我主要想咱们在南京总要有个地方,不然去办事的人难道都睡旅社?”   寿礼说完沉默片刻:“小五呵,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别的,你说……南京应该没事吧?   我听洪升经常念叨说那城墙有多么高、多么厚。可……它毕竟离上海还是太近了呀?”   红菱将一碗银鱼羹放在他面前:“您别担心,好歹那是咱们的都城,周围那么多精锐军队守着哩,难不成日本人还敢欺负到这份上了?   他爸,你说是不是?”说着扭脸去看叔仁,谁知竟没得到他的回应与支持,只有双忧虑的眼睛闪烁着避开了大家的目光。   战争,这两个字像阴云般笼罩在寿礼的心头。别人不知道国军的战斗力,叔仁还能不清楚?寿礼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猛地缩了下。   尽管他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自己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中央军被排挤出来,后来又与他们多次协作,另一个是以对手的身份曾经多次打得国军找不到北,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正规军”。   寿礼相信三弟说的,即便三成部队交给德国教官训练过,这支军队的表现依然堪忧。   再说它并没像淮西营这样建立后备兵体系,真动手的话,遭受损失后战力便很难迅速恢复。   寿礼不敢想日军会占领首都,但南京会被战火波及这事倒是有可能的。   君不见庚子年的北京城么?不过……那时候洋人有好几个国家呢,这次单凭个日本……?   他觉得难以置信。跑到顾兴安那里去问,兴安拿来本地理书给他看地图,日本像条小蚕般卧在中国身边,难道蛇还真地能够吞了大象?   寿礼抬头想想,摆手说:“还是让他以纯商人的身份出现得好,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防范。”   说完换个话题问弟弟:“小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暂时不出去了,留下来帮我?”   “大哥需要我?那我就多留段日子。”叔仁笑着说:“我看唐先生忙着钢厂的建设,贸易这边是不是他顾不上了?”   “是呵,不过他专注到钢厂也好!我本来打算调廖斌回来,不过你要是在,我就让他留在淮南航运,反正那行业他更熟悉!”   叔仁想想:“哥呵,我觉得如果做贸易,和各方人物来往,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大卫那么长袖善舞,我还想和他多学学。   不过年内我不会离开,可以到贸易公司帮忙。陈景不错,不如就提他做总经理,我以副总经理名义在旁边跟着、指点一段时间?”   寿礼注意地看着弟弟:“你出去这段,我看是明白了很多事,非常有收获!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高明呵!   你待明年春节过后再回上海,这期间帮我盯着那些陆续抵达的厂矿设备,还有它们的分拨、安装、调试和交付。这方面大哥不懂!”   “行,就听你的!”叔仁点头回答,寿礼很高兴。   晚上红菱带着小树也过来了,全家一起用餐,算是给叔仁接风洗尘。   叔仁见到忙来忙去的荷香,一怔后想起纹香去了南京,问寿礼:“纹香嫂子可有信来,她们在南京怎样?”   “都还好。”寿礼回答说:“云茵快要生了。你三哥不放心,让葫芦(卢天和)带他媳妇赶去南京帮忙,把娃交给阿屏带着哩。   本来小苏说让阿萍去,你三哥说你们才成婚怎好分开?况且阿萍自己也不曾生育呢,所以就点了葫芦两口子。”   叔仁点头笑着说:“卢大哥两口儿都是可靠的,只是卢大哥这个连长的身份……有点委屈人家了。”   “可不,茵茵生完了紧接着就是你纹香嫂子,可够他媳妇忙和的。不过好在还有个竹子能搭把手。”   “那么多人住一起,房子很大么?”叔仁惊奇地问。   “呵呵,说来有趣,洪升打算离学校近些,他们看了小北门里一处房子,有四、五间,觉得够用了。   刚要下订,忽然有个教授跑来说丁家桥那里有人出售宅子而且很便宜。   跑去一看原来是个做官的,犯事吃官司,家里人要急着卖房救人,结果两千五百大洋就卖了,比市面便宜了三成!   院子正面四丈宽、三丈深,正面是平房,有卧室、书房、会客厅,加上厨房、保姆房,侧面是两层的小楼,楼下两间、楼上三间,靠门口还有个倒座门房。”   “乖乖!”叔仁乍舌:“你倒真给洪升花钱!”   “咳!他们又不是一直那么多人在那里,明年茵茵会带着娃娃回来的。我主要想咱们在南京总要有个地方,不然去办事的人难道都睡旅社?”   寿礼说完沉默片刻:“小五呵,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别的,你说……南京应该没事吧?   我听洪升经常念叨说那城墙有多么高、多么厚。可……它毕竟离上海还是太近了呀?”   红菱将一碗银鱼羹放在他面前:“您别担心,好歹那是咱们的都城,周围那么多精锐军队守着哩,难不成日本人还敢欺负到这份上了?   他爸,你说是不是?”说着扭脸去看叔仁,谁知竟没得到他的回应与支持,只有双忧虑的眼睛闪烁着避开了大家的目光。   战争,这两个字像阴云般笼罩在寿礼的心头。别人不知道国军的战斗力,叔仁还能不清楚?寿礼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猛地缩了下。   尽管他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自己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中央军被排挤出来,后来又与他们多次协作,另一个是以对手的身份曾经多次打得国军找不到北,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正规军”。   寿礼相信三弟说的,即便三成部队交给德国教官训练过,这支军队的表现依然堪忧。   再说它并没像淮西营这样建立后备兵体系,真动手的话,遭受损失后战力便很难迅速恢复。   寿礼不敢想日军会占领首都,但南京会被战火波及这事倒是有可能的。   君不见庚子年的北京城么?不过……那时候洋人有好几个国家呢,这次单凭个日本……?   他觉得难以置信。跑到顾兴安那里去问,兴安拿来本地理书给他看地图,日本像条小蚕般卧在中国身边,难道蛇还真地能够吞了大象?   寿礼抬头想想,摆手说:“还是让他以纯商人的身份出现得好,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防范。”   说完换个话题问弟弟:“小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暂时不出去了,留下来帮我?”   “大哥需要我?那我就多留段日子。”叔仁笑着说:“我看唐先生忙着钢厂的建设,贸易这边是不是他顾不上了?”   “是呵,不过他专注到钢厂也好!我本来打算调廖斌回来,不过你要是在,我就让他留在淮南航运,反正那行业他更熟悉!”   叔仁想想:“哥呵,我觉得如果做贸易,和各方人物来往,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大卫那么长袖善舞,我还想和他多学学。   不过年内我不会离开,可以到贸易公司帮忙。陈景不错,不如就提他做总经理,我以副总经理名义在旁边跟着、指点一段时间?”   寿礼注意地看着弟弟:“你出去这段,我看是明白了很多事,非常有收获!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高明呵!   你待明年春节过后再回上海,这期间帮我盯着那些陆续抵达的厂矿设备,还有它们的分拨、安装、调试和交付。这方面大哥不懂!”   “行,就听你的!”叔仁点头回答,寿礼很高兴。   晚上红菱带着小树也过来了,全家一起用餐,算是给叔仁接风洗尘。   叔仁见到忙来忙去的荷香,一怔后想起纹香去了南京,问寿礼:“纹香嫂子可有信来,她们在南京怎样?”   “都还好。”寿礼回答说:“云茵快要生了。你三哥不放心,让葫芦(卢天和)带他媳妇赶去南京帮忙,把娃交给阿屏带着哩。   本来小苏说让阿萍去,你三哥说你们才成婚怎好分开?况且阿萍自己也不曾生育呢,所以就点了葫芦两口子。”   叔仁点头笑着说:“卢大哥两口儿都是可靠的,只是卢大哥这个连长的身份……有点委屈人家了。”   “可不,茵茵生完了紧接着就是你纹香嫂子,可够他媳妇忙和的。不过好在还有个竹子能搭把手。”   “那么多人住一起,房子很大么?”叔仁惊奇地问。   “呵呵,说来有趣,洪升打算离学校近些,他们看了小北门里一处房子,有四、五间,觉得够用了。   刚要下订,忽然有个教授跑来说丁家桥那里有人出售宅子而且很便宜。   跑去一看原来是个做官的,犯事吃官司,家里人要急着卖房救人,结果两千五百大洋就卖了,比市面便宜了三成!   院子正面四丈宽、三丈深,正面是平房,有卧室、书房、会客厅,加上厨房、保姆房,侧面是两层的小楼,楼下两间、楼上三间,靠门口还有个倒座门房。”   “乖乖!”叔仁乍舌:“你倒真给洪升花钱!”   “咳!他们又不是一直那么多人在那里,明年茵茵会带着娃娃回来的。我主要想咱们在南京总要有个地方,不然去办事的人难道都睡旅社?”   寿礼说完沉默片刻:“小五呵,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别的,你说……南京应该没事吧?   我听洪升经常念叨说那城墙有多么高、多么厚。可……它毕竟离上海还是太近了呀?”   红菱将一碗银鱼羹放在他面前:“您别担心,好歹那是咱们的都城,周围那么多精锐军队守着哩,难不成日本人还敢欺负到这份上了?   他爸,你说是不是?”说着扭脸去看叔仁,谁知竟没得到他的回应与支持,只有双忧虑的眼睛闪烁着避开了大家的目光。   战争,这两个字像阴云般笼罩在寿礼的心头。别人不知道国军的战斗力,叔仁还能不清楚?寿礼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猛地缩了下。   尽管他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自己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中央军被排挤出来,后来又与他们多次协作,另一个是以对手的身份曾经多次打得国军找不到北,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正规军”。   寿礼相信三弟说的,即便三成部队交给德国教官训练过,这支军队的表现依然堪忧。   再说它并没像淮西营这样建立后备兵体系,真动手的话,遭受损失后战力便很难迅速恢复。   寿礼不敢想日军会占领首都,但南京会被战火波及这事倒是有可能的。   君不见庚子年的北京城么?不过……那时候洋人有好几个国家呢,这次单凭个日本……?   他觉得难以置信。跑到顾兴安那里去问,兴安拿来本地理书给他看地图,日本像条小蚕般卧在中国身边,难道蛇还真地能够吞了大象?   寿礼抬头想想,摆手说:“还是让他以纯商人的身份出现得好,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防范。”   说完换个话题问弟弟:“小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暂时不出去了,留下来帮我?”   “大哥需要我?那我就多留段日子。”叔仁笑着说:“我看唐先生忙着钢厂的建设,贸易这边是不是他顾不上了?”   “是呵,不过他专注到钢厂也好!我本来打算调廖斌回来,不过你要是在,我就让他留在淮南航运,反正那行业他更熟悉!”   叔仁想想:“哥呵,我觉得如果做贸易,和各方人物来往,咱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大卫那么长袖善舞,我还想和他多学学。   不过年内我不会离开,可以到贸易公司帮忙。陈景不错,不如就提他做总经理,我以副总经理名义在旁边跟着、指点一段时间?”   寿礼注意地看着弟弟:“你出去这段,我看是明白了很多事,非常有收获!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高明呵!   你待明年春节过后再回上海,这期间帮我盯着那些陆续抵达的厂矿设备,还有它们的分拨、安装、调试和交付。这方面大哥不懂!”   “行,就听你的!”叔仁点头回答,寿礼很高兴。   晚上红菱带着小树也过来了,全家一起用餐,算是给叔仁接风洗尘。   叔仁见到忙来忙去的荷香,一怔后想起纹香去了南京,问寿礼:“纹香嫂子可有信来,她们在南京怎样?”   “都还好。”寿礼回答说:“云茵快要生了。你三哥不放心,让葫芦(卢天和)带他媳妇赶去南京帮忙,把娃交给阿屏带着哩。   本来小苏说让阿萍去,你三哥说你们才成婚怎好分开?况且阿萍自己也不曾生育呢,所以就点了葫芦两口子。”   叔仁点头笑着说:“卢大哥两口儿都是可靠的,只是卢大哥这个连长的身份……有点委屈人家了。”   “可不,茵茵生完了紧接着就是你纹香嫂子,可够他媳妇忙和的。不过好在还有个竹子能搭把手。”   “那么多人住一起,房子很大么?”叔仁惊奇地问。   “呵呵,说来有趣,洪升打算离学校近些,他们看了小北门里一处房子,有四、五间,觉得够用了。   刚要下订,忽然有个教授跑来说丁家桥那里有人出售宅子而且很便宜。   跑去一看原来是个做官的,犯事吃官司,家里人要急着卖房救人,结果两千五百大洋就卖了,比市面便宜了三成!   院子正面四丈宽、三丈深,正面是平房,有卧室、书房、会客厅,加上厨房、保姆房,侧面是两层的小楼,楼下两间、楼上三间,靠门口还有个倒座门房。”   “乖乖!”叔仁乍舌:“你倒真给洪升花钱!”   “咳!他们又不是一直那么多人在那里,明年茵茵会带着娃娃回来的。我主要想咱们在南京总要有个地方,不然去办事的人难道都睡旅社?”   寿礼说完沉默片刻:“小五呵,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别的,你说……南京应该没事吧?   我听洪升经常念叨说那城墙有多么高、多么厚。可……它毕竟离上海还是太近了呀?”   红菱将一碗银鱼羹放在他面前:“您别担心,好歹那是咱们的都城,周围那么多精锐军队守着哩,难不成日本人还敢欺负到这份上了?   他爸,你说是不是?”说着扭脸去看叔仁,谁知竟没得到他的回应与支持,只有双忧虑的眼睛闪烁着避开了大家的目光。   战争,这两个字像阴云般笼罩在寿礼的心头。别人不知道国军的战斗力,叔仁还能不清楚?寿礼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心头猛地缩了下。   尽管他也觉得不敢相信,但自己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中央军被排挤出来,后来又与他们多次协作,另一个是以对手的身份曾经多次打得国军找不到北,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正规军”。   寿礼相信三弟说的,即便三成部队交给德国教官训练过,这支军队的表现依然堪忧。   再说它并没像淮西营这样建立后备兵体系,真动手的话,遭受损失后战力便很难迅速恢复。   寿礼不敢想日军会占领首都,但南京会被战火波及这事倒是有可能的。   君不见庚子年的北京城么?不过……那时候洋人有好几个国家呢,这次单凭个日本……?   他觉得难以置信。跑到顾兴安那里去问,兴安拿来本地理书给他看地图,日本像条小蚕般卧在中国身边,难道蛇还真地能够吞了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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