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祝璞玉会把事情闹到这么大。 虽然谁都能听出来路微那话是在阴阳周清梵,但毕竟是这种场合,周清梵本人都没说什么,桌上又都是温敬斯的朋友,祝璞玉这样看似是在刁难路微,实际上是让温敬斯下不来台。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温敬斯。 可温敬斯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甚至还开口问祝璞玉:“这件事情,你想怎么解决?” 渠与宋瞠目结舌,激动地抓着陈南呈的胳膊跟他咬耳朵:“你看敬斯现在这样子像不像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陈南呈:“……” 像。 太像了。 祝璞玉拉着周清梵的手,扬起下巴看向陆衍行:“陆先生,你觉得呢?” 祝璞玉就是故意的。 她本身就情绪不佳,现在看陆衍行更加不顺眼了,就是要刁难他。 陆衍行的视线从周清梵脸上扫过,最后侧目看向身边的路微:“和大嫂道歉。” 路微倒很听话,她看着周清梵:“大嫂,抱歉,是我口无遮拦了。” “路小姐道歉的态度挺别致的呀。”祝璞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路微,挑了挑眉。 周清梵轻轻捏了一下祝璞玉的手腕,“愿愿,算了。” 祝璞玉怎么可能这样算了。 周清梵在陆家的日子本就憋屈,路微今天都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周清梵,私下还不晓得要怎么欺负她。 路微被祝璞玉刁难了之后,马上转头向陆衍行求助。 陆衍行问祝璞玉:“你觉得应该怎么道歉?” 祝璞玉:“古人道歉不都要跪下来么,今天我给路小姐打个折,过来鞠一躬吧。” “当然,路小姐如果想跪,我也没意见哦~”她跟在后面轻快地调侃了一句。 路微再不情愿,最后也还是上去给周清梵鞠躬道歉了。 这边的小插曲也引来了陆夫人的关注。 陆夫人得知来龙去脉之后,打圆场:“微微她呀就是常年在国外,有时候说话词不达意的,璞玉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祝璞玉:“那就劳烦陆夫人以后好好教教她说话了,都是儿媳,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 陆夫人:“璞玉说的是,对了,清梵,今晚你不用跟着我了,让路微过来,你自己好好泡个温泉休息休息。” 陆夫人多精明的人。 如今祝璞玉在温家正受宠,她方才公开闹这一出,也是间接警告陆家,不要给周清梵委屈受。 陆夫人马上顺势找了个台阶下。 祝璞玉对此还算满意—— 虽然她现在没有能力让周清梵脱离陆家,但能利用身份和地位压一压陆夫人,周清梵的日子好歹能轻松一些。 —— 十点半左右,宴席正式散场。 祝璞玉和温敬斯两人一同将周清梵送回套房后,才到了老爷子给他们订好的房间里。 整层楼的房间都是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刚走出电梯,温敬斯便搂着祝璞玉的腰吻住了她,两人纠缠在一起,一边吻一边往房间走。 静谧的走廊里,两人起伏不定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滴。 温敬斯刷了房卡,推着祝璞玉进了房间,关门后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祝璞玉以为他要继续亲,结果他停了。 祝璞玉好奇地看着他。 温敬斯:“刚才为什么那样?” 祝璞玉:“丢你面子了?” 温敬斯:“你平时不会这么直接。” 祝璞玉轻笑,手指抵上他的下巴缓缓地摸,“老公对我观察这么细致,好爱我哦~” 温敬斯盯着她的唇:“什么事情影响到你心情了?” 祝璞玉:“陆衍行。” 她脑子转得很快,马上为自己的愤怒找到了原因:“我就是看不惯他威胁清梵,你要为你的好兄弟凶我么?” 温敬斯:“不会。” 祝璞玉:“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温敬斯的手移到她的大腿处,掌心贴着裙子的一层布料摩挲,“男人的嘴不止骗人一个用处。” 祝璞玉无辜地看着他,“那还有什么用处呀?” 她的手也不太规矩,“要教教我么?” 下一秒,她停在他耳边,喊了一个称呼。 温敬斯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来,朝榻榻米的方向走去。 —— 祝璞玉不得不承认,感官的欢愉和刺激,会让人短暂地忘记烦恼。 泡在温泉里,她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像回到婴儿时期一样。 她已经不记得时间了,按照温敬斯的战斗力来算,现在应该是凌晨了吧。 祝璞玉意识一点点模糊,被温敬斯从温泉池里抱出来的时候,短暂地清醒了几秒。 “你怎么……” “继续睡吧,抱你回去。” “几点了啊?”祝璞玉往他胸口蹭了蹭,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没睡醒的猫。 “两点。”温敬斯把她放到榻榻米上,盖被子的时候,目光在她腿根停了一会儿,“疼不疼?” 祝璞玉闭着眼睛哼唧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 温敬斯拿起旁边的药膏,“张开点,给你上个药。” 祝璞玉困得睁不开眼,照做了。 他开始上药之后,她身体一抖,马上睁开眼睛。 然后就对上他戏谑的眼神。 祝璞玉:“你别搞我了,我真的好困。” 温敬斯:“谁说要榨干我的?” 祝璞玉举白旗:“是我自不量力,不知道温总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手拿出来啊。” 温敬斯低笑着停下动作,指尖在她脖颈处蹭了两下。 湿,凉。 “晚安,没出息的小玉。”他用了刚刚缠绵时的称呼刺激她。 祝璞玉拽起被子蒙住了脑袋,在榻榻米上滚了一小圈。 —— 周清梵独自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睡着,一直在惦记着祝璞玉的事情。 她抱着手机和尤杏聊了两个多小时,口干舌燥,身体也有些僵硬。 结束通话后,周清梵换上衣服,去了温泉池。 周清梵闭上眼睛泡在温泉池里,仍在思考当年的那场意外。 祝璞玉对于那件事情的态度,远没有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 虽然祝璞玉并不是那种观念迂腐的人,可年仅十九岁的女孩子遇到那种情况,怎么可能没有羞耻感? 那次意外让她失去的不仅是家人和爱人那么简单。 咔哒。 一道开门声打断了周清梵的思路。 她睁开眼睛回头,看到缓缓朝池边走近的陆衍行后,呼吸急促了几分:“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