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饺子,在春喜王伯高老头三个人的抬杠中,热闹非凡的吃完了。 “徒弟啊,我今儿不去你府里住了,我就住吉庆堂吧,”饺子吃完,赵巍伸个懒腰,朝傅珩道:“我怪稀罕沐沐这孩子的,和他玩会儿。” 沐沐小人精,赵巍这么一说,他立刻屁股离开板凳子,凑到赵巍跟前。 “我也特别喜欢赵爷爷。” 傅珩笑道:“行,那我和西宁先回去,有什么事儿您让人来叫我。” 等到傅珩和徐西宁一走。 赵巍起身,“我出去转转。” 王伯蹭的就也起身,“赵将军去哪转啊,人生地不熟的,我和元宝给您带路吧,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俩就当溜达。” 赵巍看了王伯一眼。 王伯乐呵呵的站在那里,凭他看。 “好啊。” 从吉庆堂出来,王伯凑在赵巍旁边,“赵将军打算去哪溜达?” 赵巍斜睨他,“哦,去找徐让的路上溜达,我打算偶遇他,然后揍他一顿。” 旁边元宝:…… 好家伙! 您是懂偶遇的。 王伯转头就看元宝。 元宝张口就道:“徐大人现在在云香缘,那是镇宁侯府名下的产业,一个青楼,徐大人在那有固定的情头,赵将军是打算进去偶遇还是小的找个由头将他骗出来?” 王伯给他一脚,“骗到云香缘对面的巷子里去,找个黑灯瞎火的地方。” 云香缘。 被赵巍吓了一顿的徐让正抱着个姑娘在房间里啃,他的贴身小厮敲开门,“爷。” 那姑娘胸襟大敞,正入情,猛地被人推开门,顿时满面潮红含羞带怯,掩面往徐让怀里钻。 徐让没好气的吼,“小王八蛋,连你也要欺负人?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小厮知道自家爷的性子,没真滚,而是赔笑道:“吉庆堂来人了,说是找您送东西。” 送东西? 什么? 银子? 徐让登时眼底泛上热光,一把推开衣裳都解开了的姑娘,起身提了裤子就往出走,“宝贝儿,等着爷回来给你玩个厉害的。” 一出门,徐让一面系裤子一面道:“人在哪?” “在对面巷子里,手里提了个口袋,也不知道装的什么,瞧着还怪沉的。” 徐让登时搓手。 他就知道西宁那小贱人不敢不来。 娘的。 今儿让他丢了那么大的一个没脸,他可得借着这个由头,狠狠的再多要点银子。 若是不给…… 那就烧了她娘的牌位。 手里捏着那么多钱竟然不给他花,想得美! 压着心头的亢奋,徐让迫不及待冲进了对面的巷子里。 相较大街上的车水马龙,这巷子里黑灯瞎火,连个人都没有,直到往前走了几十步,徐让才勉强看到一个人影儿。 顿时怒喝,“作死的东西,送个钱你藏这么深做什么,害的老子……” 砰! 不等徐让说完,忽然背心被人一脚猛踹。 他顿时朝前踉跄两步,脚下没站稳,扑通,跪下。 “什么人偷袭老子!” 膝盖重重撞在地上,徐让疼的倒吸冷气眼泪横飚,裹着一腔怒火转头就骂。 却在转头那一瞬。 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直接从天灵盖给他套住了。 “放开,放开我,哪来的王八蛋,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可是云阳侯府的三爷,是工部的大官!王八蛋,放开我!” 被麻袋一套,徐让顿时心惊肉跳,惶恐挣扎。 “六子,小六,救我!” 他的贴身小厮,六六。 在他被一脚踹飞的瞬间,让赵巍一记手刀直接劈了后脖颈子。 翻个白眼昏倒过去了。 王掌柜早就想揍徐让了。 自从他们大小姐过世,徐西宁在云阳侯府过得就猪狗不如,他这个做掌柜的都看不下去,徐让这个亲爹却助纣为虐。 由着府里的人把徐西宁养的胆小怯懦是非不分,由着府里的人从徐西宁手里一次次的骗钱骗物。 拿捏着徐西宁,从吉庆堂要走多少钱! 拿捏着徐西宁,从其他铺子里要走多少好东西! 王八蛋! 前一阵子,甚至伙同傅筠那人渣,唆使徐西宁变卖吉庆堂! 王掌柜要气死了。 “打不死你个狗X!” 嘴里怒骂着,王掌柜朝着麻袋里的徐让就踹。 徐让疼的撕心裂肺的喊,“别打了别打了,好汉饶命啊,我闺女是徐西宁,她有钱,你们要多少有多少,别打了,求求了!” 不提徐西宁,王掌柜心头那怒火都蹭蹭的烧。 一提徐西宁…… 王掌柜就像是炸了一样,拳打脚踢,就跟下冰雹似的朝徐让身上招呼。 王掌柜打累了,元宝续上。 被云阳侯府老夫人杖毙的送夏,那是元宝的亲姐姐。 天知道这些年元宝有多恨云阳侯府的人。 可恨徐西宁那些年猪油糊了心窝子,远近亲疏的不分,那几年,他连徐西宁都恨。 若非主子糊涂,岂会护不住下人。 眼看元宝打红了眼,唯恐他闹出人命,王掌柜忙一把拉住他。 元宝赤红的眼底是积蓄了好多年的恨,气喘吁吁瞪着那麻袋,一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咬着嘴唇。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他手刃了这帮王八蛋! 赵巍蹲在地上。 隔着麻袋,准确无误的掐在了徐让的脖子上。 徐让疼的几乎上不来气,奄奄一息缩在麻袋里,却被这一掐,惊得狠狠一个哆嗦。 嘴早就被元宝打的肿破不堪,含糊不清的求饶,“求求了,放过我吧,你们是西宁派来的人吗?我不敢要钱了,再也不敢了。” 赵巍盯着麻袋。 阴沉的眼底翻滚着怒火,“昭儿怎么死的?” 怒火滔天里,王掌柜和元宝猛地一怔,看向赵巍。 昭儿。 徐西宁母亲的小名。 赵巍掐着徐让的脖子,“说!” 徐让在苟延残喘里颤抖着,“你,你是谁?” 赵巍掐着他脖子的手,力气加大。 徐让吓得屁滚尿流,“她,她病死的,生了孩子以后留下的病根,没,没治好,病死的,真的,吉庆堂的大夫给她瞧的病,你可以去问吉庆堂的大夫,你们到底是谁?” 赵巍捏着徐让的脖子,乌沉沉的眼底是浓郁而无法化开的恨。 “西宁是个好孩子,你不配给她做父亲。” 王掌柜惊出一身冷汗。 我的天啊,你要直接掐死他吗? 不不不。 他不值得您脏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