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敛起,徐西宁眼底裹着冷冽的杀意。 “那就要先看看他们是奔着谁来的。” 徐西宁一声阴冷的声音落下,温声朝沐沐说:“能帮姐姐一个忙吗?看见前面发财哥哥放在地上的小竹筐了吗?小竹筐倒了,里面的东西撒出来了,你哭着说要鸡腿。” 沐沐几乎一下就明白徐西宁的意思。 哇的就哭! 挣脱开徐西宁就要往那竹筐处跑。 “我的鸡腿!我的鸡腿掉地上了!呜呜呜呜,我的鸡腿!” 沐沐前脚跑,徐西宁一脸大惊失色就追。 “沐沐别过去,回来,沐沐!” 前面。 被春喜和发财挡住的黑衣人,在徐西宁朝着沐沐追过去的那一瞬间,几乎一个瞬间,都想要冲破春喜和发财,朝着徐西宁杀过去。 但被春喜和发财死死的拦住。 咻~ 又是一道利箭。 从房顶上忽然飞射出来。 直接瞄准徐西宁。 不是冲着傅珩,而是准确无误,就是冲着徐西宁。 徐西宁吓得直接腿一软,跌在地上,“世子救我!” 傅珩不敢用力。 但不妨碍他猛地往徐西宁那边一冲。 身体挡住徐西宁的瞬间,徐西宁在他身后用捡起的石子朝着那飞来的箭羽一弹。 砰! 石子击中那箭。 箭羽咔嚓,断裂两截。 落地。 房顶上的人却没有再补射一箭。 “他是冲着我的,你和我离得近,他就不敢射,怕误伤到你。”被傅珩扶起来,徐西宁压着声音说:“冲着我,却不敢误伤你,不是云阳侯府也不是镇宁侯府。” 这俩府里,谁管傅珩死活啊。 前面。 春喜软鞭一鞭子卷过黑衣人的剑,当啷,那剑落地的一瞬。 春喜一步上前,直接近身一脚朝那人胸口踹过去。 砰! 那人被踹飞,朝着徐西宁这边就砸落下来。 傅珩当即上前。 原本想要一脚踩住他,然后审问一下。 但就在傅珩上前那一瞬,那人嘴角溢上一口黑血。 傅珩神色悚然一怔,“咬毒自尽了!” 这边死了一个,余下几个黑衣人倒是不再打了,转头就撤。 “别追了。” 傅珩立刻呵止了春喜和发财。 “把这个带回去。” 指了地上的尸体,吩咐。 春喜收拾了小竹筐提溜上,发财背了尸体,一行人直奔沐沐家。 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 老头儿还在那张破旧的太师椅上坐着。 赵巍倒是正要出门。 门一开,徐西宁差点一头直接走进赵巍怀里去。 慌忙往后一退—— 好家伙。 没走进赵巍怀里,直接后背怼进傅珩怀里了。 傅珩让她猛地一退,差点撞的吐血,连连咳嗽,“你要撞死我啊。” 一把给她推开了。 怜香惜玉是什么? 不懂! 徐西宁踉跄两步,站稳,赵巍看着他们全胳膊全腿儿的回来,大松一口气,“刚刚听得外面好像打起来了。” 砰。 发财最后一个进来。 将尸体往地上一撂。 傅珩皮笑肉不笑,还举着他那糖人儿呢,“的确是打起来了,这还有个服毒自尽的,发财。” “诶!”发财一步上前。 傅珩舔了一口糖人儿,“扒了他!” 转头,三言两语将刚刚的情况和赵巍说了。 “……冲着西宁来的,看不出是什么人,但对方出手就是夺命的路子。” 赵巍脸色凝重的看了徐西宁一眼。 等发财把人扒的就剩下一条遮羞的里裤,赵巍蹲了地上,上上下下检查。 “除了手掌粗糙,虎口处茧子厚重,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外,身上没有任何的标记,甚至连个痣都没有,可见对方在挑选死士的时候,是精心筛选过的。 从功夫上看,也看不出路子吗?” 检查完,赵巍慢慢起来,问傅珩。 傅珩摇头,“他们被春喜和发财拦住,只想快速突破防线,用的都是必杀技,看不出任何路子。” 那也就是说。 暂时无从推断对方的身份。 赵巍朝徐西宁看过去,“徒弟媳妇,你是得罪过什么人吗?仔细想想?” 徒弟媳妇? 徐西宁被他这称呼叫的有点想笑。 “我最近得罪的人,无非就是云阳侯府镇宁侯府,别的,还没太来得及得罪。” 赵巍:…… 嘴角很轻的颤了一下。 你是会说的。 既是暂时无从推测对方身份,“那你们准备如何?” 傅珩朝徐西宁看去。 徐西宁直接就道:“第一,把这个人拖去京兆尹府衙,报案,前脚有人给我和赵将军下金良错,谋杀失败,后脚就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傅世子,都不搞暗杀了直接来明杀,把这事儿往大里闹,第二……” 徐西宁转头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头儿。 他们说话的时候。 老头都没睁眼。 闭着眼靠在太师椅上,从气息来开,倒像是刚刚做了什么,累着了,正在缓着,完全无暇顾及他们这边杀啊死啊的。 “沐沐和爷爷都搬去吉庆堂住吧,这里只怕因为我得一点牵连,会不太安全,而且去了吉庆堂,有大夫日日守着,也方便给您瞧病。” 沐沐转头就去看他爷爷什么意思。 老头儿勉强掀开一点眼皮,嘶哑着声音拒绝,“不了,我这身体我知道,药石无效,我就不去给人添乱了,你们把沐沐带走就行。” 这话说的够狠的。 沐沐眼睛一下就红了。 “爷爷!” 急的就蹿到老头跟前。 扶着老头的膝盖说:“爷爷,姐姐说可以给你扎针,能治好的。” 老头想要抬手揉一把沐沐的脑袋,但那手在扶手上挣扎了好一下,都没力气抬起来。 最终干脆放弃,狠心道:“爷爷不想被扎,爷爷怕疼,爷爷病了这么久,已经活的很痛苦了,死了倒是解脱。” “爷爷!” 沐沐以前从未听过这话,让吓得小脸青白,哇的就哭。 无措的回头看徐西宁。 徐西宁皱眉,“您吓唬一个孩子做什么,寒食散吃了是要命,虽然不知道您有什么苦衷要吃那玩意儿,但也不是你说的药石无效。” 徐西宁直接就把寒食散三个字说出来。 那老头眼底一下迸射出凶光。 泛着杀气,看向徐西宁。 原本只是凝重的气氛,瞬间裹上些剑拔弩张。 徐西宁目光直视他,分毫没有退避开,“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