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你一片赤诚。来，你说说，这乌木刹城，到底啥情况？”方如海觉得可以停止打闹，开始说正事了。　　“情况？我跟你说，这帖达尔将军干了些什么……”理文斌开始详细讲解之前发生了什么。　　“所以，陛下现在接手这乌木刹城，算是众望所归？因为之前的帖达尔将军的做法，完全就是不把人当人？”方如海道。　　“嗯，准确说，帖达尔将军不把汉人当人，大金的人，在他眼里还是高一等的。　　只不过，这乌木刹城，大部分都是汉人。　　毕竟大金人，游牧惯了，定居下来了，也不舒服，经常要去草原上跑马、打猎，住上十天半月的。”理文斌叹道。　　“看样子，我当着城主，好像也没什么烦恼的事情。”方如海看了眼窗外，此刻天气大好，万里无云，一片碧蓝。　　“那是，除了不久之后，大金汗国的反扑，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做。”理文斌点点头。　　“那岂不是说我还要修建城防，练兵抵抗？”方如海听了，直皱眉道。　　治理城池、民政什么的，他还可以，要是打仗，那可是两眼一黑，纯瞎。　　“打仗的事情，有陛下和将军在，你没看到吗？你只用负责城内的秩序就行。最多，规划下城防，还能有什么难办的事情？”理文斌嗤笑一声道。　　“既然如此，那岂不是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治理这乌木刹城？”方如海觉得自己这城主的位置，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这可是陛下拿下的第一座城，进攻大金汗国的前哨据点，随便来个人，你想什么呢？”理文斌有些不可理解地看着方如海。　　“不是，我是说……算了。”方如海放弃了辩解。　　“这么一座城，给你这个当地人、万事通，来管理，不是更好？”旋即，他看着理文斌说道。　　“我？我可是帖达尔将军的前参谋，陛下虽然宽宏大量，但是还没有到随便抓个敌人的下属，就委以重任的程度。”理文斌听了方如海的话，没好气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混官场这么多年，怎么像是还没长大的样子？”接着，他又开始数落方如海。　　“行行，知道你成熟，我是书呆子，可以了吧？”方如海不服气，和理文斌拌嘴起来。　　“果然，还是小孩子脾气，说你两句，你还真闹腾起来了。”理文斌有些哭笑不得。　　“这……”方如海一听，刚准备反驳，但是转念一想，好像的确自己的行为幼稚了点。　　“算了，到时候再找你算账，我先去陛下书房了。”方如海转头就走。　　“哎……”理文斌刚准备提醒一下，但是想到了什么。　　他站在原地，抱着手，看着方如海离去的方向，“三……二……一……”　　这时候，方如海转身，“你知道……咦，你数数干嘛？”　　“等你转身啊？”理文斌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等我转身？”方如海一愣，然后意识到自己的确转身了。　　这理文斌，竟然还在拿捏自己？！　　他有些气不过，但是最终还是出口问道：“那个，书房在哪？”　　“我身后这条走廊，直走后左拐，就能看到了。”理文斌说完，叹了口气。　　“你这叹气什么意思？”方如海不乐意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你还和以前一样，像个孩子，而我像个老人，就感叹自己时日无多而已。”理文斌说话，不像是调侃。　　“知道了。”方如海不想理他，这次真的走了。　　看着方如海远去的身影，理文斌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住所。　　……　　将军府，书房。　　“方爱卿，和老友相聚的感觉如何？”夏凌轩问方如海道。　　“一切正常，和以前相比，没什么不妥。”方如海躬身回应，紧接着他又问道：“陛下可是担心理文斌，表现投降，实际是卧底？”　　“有一点，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太像。”夏凌轩这话倒不假。　　毕竟他也是对其进行过考察的，的确，对方性格比较坦率，品行也还可以。　　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陛下，让我试探他是为了什么？”方如海有些疑惑。　　其实夏凌轩早就知道他和理文斌是老乡。　　这次也是提前串通好，装作不认识，特意来试探下。　　只是，既然不是特别怀疑，又确定了对方的人品，为什么要试探？　　而今天他和理文斌的谈话，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依然表明，理文斌还是以前的那个他。　　从周边人员搜集的信息、事迹，也能证明。　　所以，方如海才感到疑惑。　　“因为不久前，我在这遇到了血魔教的余孽。”夏凌轩起身，看着窗外喳喳叫的小鸟说道。　　“血魔教？他们竟然把手伸到了大金汗国？”方如海这下也震惊了。　　因为血魔教在正派联盟的打压下，已经没有多少生存空间。　　而大金汗国，实际上有着类似国教地位的萨满教，信仰长生天。　　举国上下，都是萨满教教众。　　如果血魔教进入大金汗国传教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被察觉。　　作为异端，被清理出去。　　所以，方如海听到夏凌轩说，在此遇到了血魔教，震惊可想而知。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方如海疑惑地问道。　　“我也很想知道。”夏凌轩皱眉，看着小鸟把一只毛毛虫吃进肚子里。　　“您怀疑，理文斌其实和林如海一样，都是暗地里加入了血魔教？”方如海联想到夏凌轩让自己试探，于是问道。　　“嗯，他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都有着自己想心念，陷入了某种偏执。　　当然，林如雪那种，身心已经入了邪道。　　理文斌，虽然看着正常，但是因为大金汗国，特别是帖达尔将军的暴行，特别是针对汉人的暴行，只怕也会将其逼入癫狂的深渊。”夏凌轩一边看到小鸟吃完以后，便拍拍翅膀飞走了，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不太可能吧。”方如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童年好友、老乡，暗地里会加入血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