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圣旨是凤药伺候笔墨,眼看着皇上一笔一笔写下的。  未动一兵一卒,先求和,丢尽大周脸面。  外头阳光和煦,凤药研墨的手凉得快要持不住墨方。  那一笔笔写的不是字,写的是大周朝国运。  写的是大公子的前程。  写的是多少忠贞之士一个个不眠夜,一片片断肠声……  她红了眼圈,尽量压下情绪。  当天下了值,她传信求玉郎让她万万能见牧之最后一面。  那晚,见了大公子,凤药正经向他施了一礼,“公子莫扶凤药,让凤药行完这一礼吧。”  凤药哽咽着,好久才起身。  “公子不要以为凤药女流之辈,不懂政务。凤药心中知道大公子牺牲了什么。公子风骨以后会被人所理解的。”  “什么理解不理解,我是不在意的。”  牧之凛然道。  烛光下他风姿皎如玉树含春冰,带着不可亲近的疏离。  凤药肃然,“小女还有一事相求。”  她想请牧之给公主写封信。  牧之心知凤药不是以德报怨那种人。  她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公主所为,凤药绝不会原谅,还让自己写离别书,其中定有深意。  凤药将自己所思所虑说了一回,这封信原是种尝试,也算是个保障。  到时这信管不管用,还看公主对牧之究竟报了几分真情。  这一步棋有可能起了大用,也有可能毫无意义。  牧之心下佩服凤药走一步看三步的心机,当下请她研墨,自己写了封长长的决别信。  凤药心中悲凄,自己求他,他肯写,两人都心知肚明此去,彼此认定此去便是绝别。  否则不如等他回来再写也不迟。  这一夜,凤药失眠了,为牧之不值,为云之与夫人心碎,为大周忧思。  下旨和谈的消息在民间传开了。  连鹤娘这样从不关心政治与国事的人都在心底看不起皇上。  街头巷尾都流传是常家大公子上书要求去和谈的。  他走的这天,百姓自发到郊区送他不过都是辱骂于他。  甚至有人向他扔臭菜叶,他淡淡拍了拍丢在衣服上的菜叶垃圾。  几位知己好友,常家同辈与晚辈都来送行。  他阻止了大家,既不与百姓对骂也不向他们解释。  他一脸淡然,“既已身担此职,还在意世间区区误解吗?”  “我心已死,不在意百姓怎么骂,他们肯骂我倒欢喜,证明我们的百姓还有血性。大周便还有希望。”  一杯水酒送上,他昂头饮下。  翻身上马抱拳对送别的朋友亲人道,“山高水远,各自珍重。”  挥鞭纵马,带着大周和谈的人马起程而去。  直到他悲壮的影子消失在路的尽头,众人听到一声哭喊从来路上传来。  是云之。  她焦急地从车棚窗中探出半个身子狂喊着哥哥的名字。  脸上的面纱掉了一半,一脸的泪水,眼中满是悲怆。  李琮不让云之来送别。  云之假做不在意,若与之发生争执,只所更费时间。  直等到李琮出门,才叫人套车赶过来。  到底晚了一步。  她俯在车窗上失声痛哭。  离她很远的灰顶马车上还有一人与她心情一般无二。  那是牧之与云之的母亲。  眼睁睁看着儿子远行的背影,心碎无声。  云之没看到那棚车,她太难过了,边哭边要人赶车,她要立刻见到凤药。  这个家里,除了母亲,只有凤药才能理解她心中苦痛。  她不忍心再去烦母亲。  哥哥离开已经够让母亲心碎。  若再加上不省心的自己,母亲无论如何不该承受双重痛苦。  她借由给皇贵妃请安进了宫。  先去给婆母请过安,找机会唤出胭脂,让胭脂帮她喊来了凤药。  一见凤药她强忍下的悲伤,连同在府中受的委屈一起崩溃。  扑入凤药怀中痛快哭出声音。  凤药与胭脂两人对视,心中都清楚是因为牧之此次远行凶多吉少。  她轻轻拍打着云之后背,心中与云之一样忧伤。  初次与大公子相遇仿佛就在昨天……  她将小姐带至自己暖阁中,加以抚慰。  等云之渐渐冷静下来,详细告诉凤药李琮这几日与她说过的话。  那些话听了叫人先是心惊,而后心寒。  不止寒的是云之做为发妻的心。  叫外人听着,都觉此人心中只有利,没人味儿。  有些坏蛋,卖国求荣没有道德,却能对妻女上心,哪怕死,也考虑到妻女如何安置,给家里人留个好生活。  有些人待家人淡漠,却将国家大义放在心头,宁可牺牲全家人,也要保卫疆土。  那李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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