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逐渐亮起,商场内的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正值晚饭时分,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涌入这个购物天堂。 商场的各个角落都充满了人们的谈笑声和购物车的滚动声,构成了一幅热闹而喧嚣的画面。 高湛那个无厘头的问题还回旋在她耳边。 ——“所以,你要给另外一个男人送手表了?” 钟卉迟不置可否,“怎么?” 她给自己的亲爸送块手表,有什么问题吗?? 她本来今天来商场的目的,是给徐南知选礼物。 但是挑了一圈也没选到合适的,正好快到钟沐林生日,她索性给钟沐林选了份礼物。 C家的手表向来经典,她在橱柜里一眼挑中一块,想着当作生日礼物送给钟沐林。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买单了。 谁知这一幕竟会被高湛看到,还心生误会。 只是在如今的关系下,钟卉迟觉得实在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谁会向自己的前男友澄清这些呢。 钟卉迟的回答让高湛的神色彻底冷了下去。 他哂笑,沉声道:“迟迟,你真是好样的。” 话音落,钟卉迟心尖一颤。 她知道高湛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钟卉迟与高湛僵持在原地,两人犹如画中走出的璧人,静静地僵持在原地。 俊男美女的组合,无疑成为了周围人瞩目的焦点。 无数目光纷纷汇聚而来,却又在他们身上流转不去。 甚至有一些路人大胆猜测,“这两人是不是在吵架啊?” 直到后来,有一位女生路过时嘟囔了一句,“这是不是徐南知的绯闻女友啊?” 钟卉迟的面色突然一凝。 下一秒,她打破此刻的僵持。 她对着高湛开口,“别杵这儿了,去我车上聊吧。” 这样的话落入高湛的耳中,却有了别的含义。 所以,她是怕被人误会? 和自己站在一起,就那么见不得人? 二人一前一后往地下停车场走。 停车场内光线昏暗,也安静,偶尔有车子驶过的声音。 高湛走在后面,钟卉迟清脆的高跟鞋声回荡在耳边。 即便光线模糊,但她手里那个白色的礼物袋却格外显眼。 也刺眼。 高湛的脸色越来越沉。 车门被打开,二人一同坐进车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静谧,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缓缓凝固。 钟卉迟偏头,望向副驾的男人,问了句:“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可谁知她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男人侧身,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钟卉迟的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手掌掴着,牢牢贴在车窗玻璃上。 她没来得及讲的话,被尽数吞没在二人的唇腔之中。 这个吻来势汹汹,压抑了两年的想念,就在这一刻,轰然坍塌,汹涌地溢出。 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架势。 他发了狠,几乎是偏执地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思念与爱意。 钟卉迟伸手拍他,试图将他推开。 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谁也看不到,他们在车里亲密无间的模样。 有昏黄的光照在女孩脸上,很美。 美得让人想一同沉沦。 但高湛心里清楚,她此刻究竟有多么不情愿。 近乎是恳求般的声音,高湛开口,“迟迟,别爱上别人。” 钟卉迟压根没想过,骄傲不可一世的高湛,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两年过去,他那股清冽的薄荷香裹挟全身时,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而她,或许再糊涂一点,就忍不住要回应他了。 理智战胜一时的沉沦,钟卉迟狠狠咬在高湛的嘴唇上。 她用了劲,血腥味蔓延开。 高湛这才撤开了些。 眼前的女孩红唇微张,呼吸声有些急促。 须臾,他听见钟卉迟说:“高湛,那块手表,是送给我爸的。” 语气里是妥协,也是无奈。 更多的是解释。 高湛愣怔。 刚才被嫉妒冲昏了头,的确有些冲动了。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在女孩的唇角上。 那唇色艳红如火,微微泛着诱人的水光。 就连她身上那股特有的甜香,都在自己唇齿间回荡。 高湛不得不承认,即便两年过去,她身上的美好,依旧让自己无限怀念。 是越发强烈的占有欲,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减反增。 车内空气凝滞,暧昧因子已经消散,就连呼吸都被不断放大。 半晌,高湛说:“对不起,迟迟,我以为是要送给徐南知的。” 钟卉迟身子一僵。 总算是明白了他刚才发疯的原因。 她轻叹一口气,“送谁都与你无关。” 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的确没有什么可说的。 车门打开那一刻,钟卉迟听见高湛无比挫败的说了句,“是啊。”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得格外小心翼翼。 透过后视镜窥见后座的高湛时,他能够感觉到男人周身散发的寒意。 气压低得可怕。 须臾,司机试探着问:“高总,去哪儿,回公司吗?” 高湛思忖片刻,“去水榭居吧。” 这一路的车程还算长,长到他能回忆起许多的事。 从C大,再到南城,又绕回帝都。 无数记忆的碎片拼凑又重组,哪里都有钟卉迟的印记。 兜兜转转,他依旧想跟随着钟卉迟的脚步。 分开以来,所有人都在劝他“要向前看”。 仿佛这四个字,就能轻易抹平过去的一切。 这样的安慰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钟卉迟与徐南知第二次登顶热搜时,他找人撤了词条。 那天谢澄正好来公司找他,临走之际还是忍不住八卦了下。 “阿湛,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人家都已经放下向前看了,你还在这里要死要活?” 高湛轻嗤一声,语气端的散漫,“老子乐意。” 谢澄依旧是笑,他低骂了句,“你这不是犯贱吗。” 高湛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老子就犯贱了,你管得着吗。” 谢澄说不过他,“得,您随便。” 于高湛而言,那些遗憾的人和事,就像是玻璃窗上划过的雨水。 但他情愿生活在雨季。 因为这场雨季的名字,叫做钟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