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后台的人能做杭洲站的站长和情报科长?这是纯粹的没有见识,每个职务的任命,都牵涉到一批人的利益,谁都想要肥缺职务,卢文洲和姜浩声,各自都有后台,尤其是卢文洲,他可是鸡鹅巷出来的老资格。 “要不要我找韩霖谈谈,外勤组的成绩,也分润给我们杭洲站一点?”姜浩声试探着问道。 “主次要分出来,外勤组的工作,杭洲站只是协助,他们已经进入戴老板的视线,敢和他们抢功劳,我们是在找麻烦,你要时常到他们那里坐坐,态度放得低一些,实质上,外勤组已经是总部在杭洲的分支了。”卢文洲对这个建议不觉得意外。 于是,韩霖很快就从姜浩声的嘴里,听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总的来说,是近似完美的一次行动,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目标。只不过,因为自己铲除了五个特务,杭洲的地下党组织也会面临着更加艰难的处境,敌人一定会疯狂的进行报复。 杭洲城的城门口和每個交通要道都设置了关卡,警备司令部、警察局,搜查的力度非常严格,以他目前的身份,没法进行干预,这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但韩霖相信自己的同志,有能力应对这个危险的局面,他的帮助只是个人力量,是渺小的,地下党能够击败反动派,让华夏获得新生,靠的不是某个人。 “情报科代表站里,送了这么多好东西,香烟、茶叶、收音机,还给了一笔办公经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曹建东笑着说道。 “人家是担心我们有了成绩,临时抱佛脚沾不到光,可以理解,给了我们就要,谁还和钱有仇?给弟兄们都发点,能回家探亲的就批假,大家小家都要兼顾,养家糊口不容易。”韩霖无所谓的说道。 在外勤组二十四小时的监视下,化名徐志统的日谍,还有他收买的内奸罗松雷,日常来往的社会关系都被挖掘了出来。 罗松雷相对单纯一些,主要是警备司令部和保安处,再就是警察局,没有发现他蛊惑收买新的下线。 但徐志统的社会关系就复杂了很多,除了罗松雷以外,警察局竟然也有他的线人,商会和市政府,同样有来往密切的人,但称不上是线人。 眼瞅着时间过了半个月,对方还没有什么动静,外勤组的人依然不敢懈怠,并且在电话局,加强了对熟悉号码的监视。 皇天不负苦心人,沪市的电话,拨打了福昌贸易公司的电话,随后,韩霖亲自带着一组人,跟着徐志统来到火车站,看他接了一个西装革履,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身份要比这个徐志统高很多,只要把他盯死了,我们到了沪市,也不用发愁没成绩!”曹建东笑着说道。 “狗头军师,既然知道他的价值非常高,那就给我把事情做好,如果被这家伙给察觉了,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喂狗!”韩霖说道。 福昌贸易公司驻地。 “芝原君,你在杭洲有着出色的表现,辛苦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对着面前的芝原平三郎躬身说道。 “高岛阁下,我是为了大日本帝国而效力,不敢说辛苦,距离上次我们见面,转眼已经有两年时间了。”芝原平三郎深深鞠躬说道。 被称作是高岛阁下的人,是陆军特务机关的高岛和辉中佐,目前是京沪杭情报组织的头目之一,也是陆军和特高课联系的代表。 芝原平三郎属于日本驻沪领事馆的特高课,协助陆军特务机关工作,属于是双层管理的高级间谍。 特高课全称是特别高等警察课,隶属于日本内务省警保局保安课管理,最初,特高课是土肥原贤二用来应付国内事变的机构,也就是对付日本国内的反对声音,保护天皇的权威。 但是随着日本侵华战争的不断扩大,外务省在华夏各地的领事馆,负责日本侨民事务的警察署,纷纷设立了特高课,这些特高课隶属于内务省警保局保安课管理。 特高课负责侵华特务活动和谍报活动,在华夏境内的特高课任务有五项:一是监视中国人的思想动态,取缔反日言行。二是搜集情报,汇编情报资料。三是破坏抗日地下组织,侦捕审讯处理特工人员。四是监视伪高官言行。五是进行策反诱降等活动。 而后日本宪兵队设立的特高课,除了特务活动还要承担反间谍的职责,不归内务省,由日本陆军省来管理,都叫同一个名字,性质是有区别的。 日本陆军自己也有独立的特务机关,往往设在重要城市,比如土肥原贤二任职的冰城特务机关和奉天特务机关。 但这些机构不只是刺探情报和镇压抗日活动,也带着政治、经济、军事等各种目的,是日军占领区真正的控制者。 “杭洲警备司令部的内线被杭洲站察觉,虽然可惜,也是情报工作中常见的现象,可是为此损失了两个帝国特工,这就是大问题了,我之所以没有马上到杭洲和你见面,也是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金陵方面的帝国特工从高层得到消息,他们是落到了杭洲站的手里,我的推测,在茶楼的抓捕行动,应该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为的就是等待更大的战果。牵扯到他们使用的是化名,身份是沪市和杭洲的居民,我们没有办法从官方渠道进行干预。” “经过讨论决定,暂时不给杭洲派遣新的人员,你带着发展的下线,负责所有的情报搜集工作,并且继续发展新的内线,费用方面我会派人定时给你送过来。”高岛和辉说道。 “感谢军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为帝国在杭洲搭建起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只是帝国什么时候,才能与金陵政府爆发战争,占领整个华夏,我有些等不及了!”芝原平三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