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局本部驻地副局长办公室。 “老板,情报处设在机房街的监视点,刚刚打电话来报告,韩霖的汽车进入办事处了。”毛任凤说道。 “韩霖在大白天开车到集团军的办事处,自然不是私自行动,我估计是有上面的授意,专程到办事处赔礼道歉去了。前天晚上九点多,稽查处在机房街的检查关卡,以日谍嫌疑人的罪名抓捕了办事处的人,审讯了一晚上,被人家找上门才放出来。” “看看今天的报纸,专门报道了这件事,搞得影响非常坏。目前还是合作时期,稽查处的这个举动,据说委座非常生气,今天上午陈主任把韩霖专门叫到办公室严厉申斥一番。”戴立笑了笑说道。 堂堂的军统局大老板,这点事情都搞不清楚,那也是闹笑话了,稽查处在机房街的关卡,刚把人给抓了,他就立刻接到了报告,凡是地下党的公开场所,周围密密麻麻全都是军统局的特务。 韩霖对地下党在山城的公开场所进行秘密监视,在周围的各条街道路口设置检查关卡,他对此是非常赞同的。 “稽查处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委座就没有给他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毛任凤很好奇。 “惩罚?为什么要惩罚他?虽然这次的事情有点出格了,但稽查处稽查人员的出发点是好的,委座表面上生气,心里肯定对他们的做法很满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高度警惕地下党的活动。” “稽查处的人敢抓地下党的公开人员,想必有韩霖的私下交代,不管怎么说,他的态度让我很放心,日本人的威胁,远远比不上地下党。给陈功澍他们的电报,发出去了没有?”戴老板问道。 “已经收到回复了,您前往港城的机票也订好了,其实您没必要亲自坐镇的,陈功澍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资格。”毛任凤说道。 “这次是委座当面交代的绝密任务,铲除汪经卫,关系到未来的战略格局,我不亲自督战,实在是不放心,我走以后,局里的工作就由你来负责,督促着情报处和行动处,在对付日谍方面拿出点像样的成绩来,眼下我在委座面前说话都没有底气。”戴立说道。 为了不让汪经卫成为汉奸,把局面搞得更为复杂和更为被动,蒋总裁先是派人到河内劝说汪经卫出国,费用由山城政府承担。可是汪经卫铁了心投靠日本,拒绝了这个建议,为此,蒋总裁经过反复考虑,最终下定决心,命令军统局铲除这个大汉奸。 机房街集团军办事处。 韩霖穿着军装来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下车后,他被领到一个单独的房间,等着他的正是农夫同志。 “这里都是久经考验的同志,是值得信任的,但情报工作有自身的绝密性,我们说话的时间尽量简短一些。”农夫同志没有客套。 “我刚接到消息,侍从室 “我们既然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就不要说什么感谢,否则我说的次数更多。你给我的十万法币经费,我已经上交给组织使用,大部分要送回延州,包括以前那你支援组织的钱和物资,我都会把伱的捐赠详细纪录下来,将来填到你的档案里。”农夫同志说道。 韩霖出身于山城政府的大盐商家庭,韩家的资产非常丰厚,而且他有自己的远洋贸易公司,买卖做的非常大,还和美国人一起开办药厂,出售目前最为紧缺的磺胺类药物,如果说财力,他的确有能力支援地下党一部分经费。 但地下党不会主动要求他提供支援,韩霖多次给出的钱、电台和药物等,可以视作为地下党成员对组织的自愿捐赠,是个人为组织做出的贡献,性质不能搞混。 韩霖的例子并不是个例,其实几乎所有的地下党成员,都是为了信念而拼搏,舍小家顾大家,地下党没有固定的财政来源,经费方面非常困难,需要靠着成员们自己解决很多问题。 “汪经卫是铁了心要投降日本,但眼下的局势复杂,华北方面军和华中派遣军,各自都有扶持的傀儡政权,汪伪政府的组建会遇到很多障碍,为此,汪经卫与日本侵略者之间的接触会越来越多。” “过几天,我要到沪市一趟,主持英林俱乐部的社交活动,主要是涉及到慕尼黑会议以后,德国对捷克斯洛伐克的侵略行为,还有就是掌握日本和汪经卫之间的谈判进度,组织上有没有什么任务?”韩霖问道。 “你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组织,首长们同意我的建议,你暂时先不要走组织程序,我暂时和你对接相关的工作,这样的安排也希望你能理解,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补办程序。” “你在沪市尽量减少和当地组织的联系,除非我给你明确的通知,我给你一本密码本,你不在山城的时候,重大事件可以通过电台和我取得联系,有个情况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妻子陆曼茵同志,也是地下党组织的成员。” “本来这样的情况不能和你说,但是我考虑到你可能已经察觉到这件事,为了避免产生误会,也是有利于工作,这才破例告知你,陆曼茵同志对地下工作的经验,不足以应对复杂的局面,你能够为她提供保护。”农夫同志说道。 的确,情报工作是极其严格的,保守身份秘密是纪律。可韩霖和陆曼茵是两口子,要说陆曼茵的变化韩霖没有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韩霖是山城政府特务机构的高级负责人之一,在山城政府的军界,拥有强大的人脉关系,以前专职负责对付潜伏的日本间谍,这样的人,洞察力肯定极为出色。 陆曼茵有韩霖的保护,可以最大程度的保障安全,同时,她能够在韩霖不方便的情况下,传递一些紧急消息给组织,这有利于韩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