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晚上省亲,灯下天伦
贾府大门外,阳光斜斜地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早晨的喧嚣已经渐渐平息,但众人的心却依旧悬着。 小厮们急匆匆地来回穿梭,每一次脚步声都让等待的人们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贾府众人从早晨一直等到傍中午,迟迟没有消息。 一轮轮的小厮过去问信,才得了个出发的时辰~戌时。 那就得快晚上了,贾府众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女眷,早已经有点疲乏了。 “老太太,太太,要不然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在这儿照料等会子。”王熙凤听到太监们说得戌时出发。 老太太跟太太们一直这么站着等也不是个事儿。 贾母一听,也是无奈,赶晚上省亲,这是始料未及。 “老太太,我跟婶子一起吧?”贾蓉媳妇儿秦可卿也是年轻媳妇儿,不能两府就留下一个凤姐儿。 王熙凤听到秦可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她轻轻拍了拍秦可卿的手背: “可卿,你可不能在这儿久站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万一有个闪失,娘娘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她环顾四周,寻找一个可以让秦可卿休息的地方, “你快去找个地方坐会儿,或者靠着休息一会儿。” 尤氏和贾母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尤氏忍不住问道:“蓉儿媳妇儿,这是真的吗?” 秦可卿羞涩地笑了笑, “不敢惊扰母亲和老太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本来想等事情稳定些再告诉大家,没想到今天婶子就提起来了。” 贾母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凤姐儿说得对,今天娘娘省亲,你又有了好消息,真是双喜临门。这是天意,保佑我们贾家兴旺。” 尤氏立刻吩咐下人,“快,快扶蓉儿媳妇回房去,这是喜事,娘娘怎么会怪罪呢。” 秦可卿被下人小心翼翼地扶走,方才几分沉重的气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而变得轻松起来。 然而,林黛玉站在一旁,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蝴蝶效应,秦可卿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在《红楼梦》的原着中,并没有提及秦可卿有孩子。 贾府自始至终,似乎都没有新生儿的诞生。 难道,贾府真的要迎来新的生机了吗? …… “来了,来了……”等到戌时正也就是大概傍晚七八点钟的光景。 只见外街上一队队,一行行的太监宫女们,提灯鼓乐,焚香染路,黄伞开道,八个太监抬着一顶凤舆而来。 贾府众人由贾赦带着男丁,在一侧跪下行礼。 贾母带着女眷在另一侧,贾敏跟在邢王两位夫人后面,跟薛姨妈一列,随着队伍在路旁低头行礼。 林黛玉自是跟着众姐妹一起, 贾元春的轿子缓缓驶入园中,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华丽的轿帘上。 贾母、王夫人、薛姨妈等一众女眷,以及贾宝玉、贾琏等男丁,都纷纷跪拜迎接。 轿帘缓缓掀开,贾元春身着一袭金线绣凤的宫装,头戴凤冠,端庄而高贵。 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扫过跪拜的众人,最终停留在贾母身上。 “祖母,快快请起。”贾元春的声音柔和而亲切。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这是贾家的最繁华之时,烈火烹油,也不知道京中有多少人家关注着贵妃省亲。 …… 贾元春一手携着贾母一手携着王夫人,一一游览大观园。 一步一景,灯火相映。 看着这琉璃世界,珠宝乾坤般的盛景,贾元春不禁感叹,“哎!过于奢靡浪费了!” 贾母忙解释道,“娘娘自有皇家威仪,太简陋又恐失仪。” 贾元春真是, 心中苦楚自难述,父母天伦不得叙。 宫中岁月摧心肝,自来谁解其中味? 她见过了父母长辈,一眼看到人群里的贾敏跟薛姨妈。 自己小时候还是见过这个姑母的,那时的姑母正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样子。 自己跟着母亲,每每都是羡慕这个姑母。 什么时候能够长大了就像姑母一样。 谁知自己一眨眼长大了,居然直接送到了宫中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都是贾家的女儿,境遇天差地别。 而薛姨妈自己几乎未见过,自己一出生,薛姨妈也出嫁了。 倒是母亲去宫中见了自己几次,都有谈到薛姨妈的女儿。 如今都到了为下一代筹谋的时候了。 贾元春心里不禁恍惚,她想到了母亲送到宫中的金锁,若论千红一窟,万艳同悲。 哪里能比得过宫廷,埋葬了多少红粉佳人。 …… 又听的父亲言说此省亲别墅有几处是宝玉题名, 贾元春不禁见猎心喜,立刻命人准备笔墨纸砚,择园中几处最喜之处赐名, 分别是大观园,潇湘馆,怡红院,蘅芜苑等处。 “把众姐妹,跟宝玉都带过来吧!” “自从我去了宫中,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了,这一次见一面,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贾元春对贾母跟王夫人说道。 “让她们吟咏诗词,展一展才情,也算不负斯景了。” …… 林黛玉跟着贾宝玉,三春,还有薛宝钗来到贾元春面前。 她心道重头戏来了,才华,那是什么玩意? 自己是没有的,有也要藏拙的。 剧情改了,谁知道皇权社会,一个娘娘随便指一指,把自己指到哪里? 反抗就容易是死罪,要想活的好,装傻充愣少不了。 对林黛玉来说最好看不见,最好看不上。 毕竟自己现在没有撑腰的人,林如海的大腿也没有人家手腕子粗。 而其他人,有的自以为才华有限,有的早就明白,这里能展才只有薛宝钗和贾宝玉了。 至于林黛玉,众人根本没见她作过诗。 那是一个比王熙凤还要出格的女孩。 …… 贵妃拟的题目出来了,就以此情此景为题。 不限格律,任意发挥。 贾宝玉手持笔杆,眉头紧锁,神情专注地思索着。 薛宝钗完成诗作后,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林黛玉。 林黛玉亦是眉头紧蹙,似乎在苦思冥想。 然而,她的神情中却带着一丝灵动,眼珠转动间,时而仰望夜空,时而转身凝视灯火,似乎在寻找灵感。 薛宝钗见状,心中暗自思忖:“黛玉的诗词,不知能否如她这般灵动?” 贾宝玉似乎遇到了难题,笔尖在纸上停顿许久,始终未能落笔。 薛宝钗见状,轻步走到他身旁,低声指点一二。 “宝玉,不妨从心所欲,不必拘泥于形式。” “上面的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哪里就舍得为难与你。” 薛宝钗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 贾宝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提笔开始写起。 …… 待众人诗作皆已呈上,贾元春逐一细览,面上渐露欣慰之色,尤以贾宝玉与薛宝钗之作为甚。 她颔首称赞,似乎已见大家风范。然而,当翻至林黛玉之作时,她神色一怔,心中惊诧。 林黛玉之诗曰: 飞花 花谢花飞花满园,灯火辉煌看今天。 世间无数盛世景,引到此间春风来。 贾元春心中暗想:“此诗何等荒谬,竟似拼凑而成,全无诗家之境。” “还飞花,废话罢了。” 她眉头微蹙,心中暗叹:“黛玉不学无术,实在有负林家诗书传家之名。” 她转而想到黛玉之弟,听闻其颇有才华,或许能承继林家文脉。 “看来母亲所言不虚,黛玉此女确被姑妈宠溺过度。” “白白荒废了好传承。” 然而,毕竟是亲戚,贾元春不得不作出点评。 她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薛家表妹之作,颇有大家风范,宝玉之诗亦见长进。” “至于林家表妹,诗如其人,超凡脱俗,非凡尘俗子可比。” “其他姐妹尚需多多努力。” 贾元春此言一出,贾母、王夫人、薛姨妈,乃至贾敏,皆感意外。 黛玉能做何等样的诗? 贾宝玉却未显惊讶,他早已视黛玉为神仙般人物, 林妹妹果然如我一般,非凡尘俗子可比。 林黛玉闻言,心中对贾元春非常佩服, 心想:“只有人家这样八面玲珑,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才能在宫中游刃有余。” 戏台上,锣鼓喧天,贾宝玉凑近黛玉,好奇问道:“林妹妹,你作了何诗?” 林黛玉轻笑,语带戏谑:“天上地下第一好诗。” “你还是好好听戏吧。”她接着说。 贾宝玉又道:“好妹妹,我有一好友,蓉儿媳妇之弟秦钟,亦好诗词文章。” “以后我们多多交流可好?” 林黛玉心中暗想:“秦钟?罢了,你们倒是一路人。” 大观园中,灯火辉煌,戏台上的戏曲声声入耳,园中众人或站或坐,或低声交谈,或凝神观戏,一派热闹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