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乖张二代的学霸老攻27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 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 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来目光, 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来目光,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 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 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来目光, 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 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 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 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来目光,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来目光,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揽月自照提醒您《社恐被迫秀恩爱[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 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 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来目光()?(), 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来目光,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 胡珏看到秦疏,招手道:“这边!()?()” 秦疏看到他有些意外,他以为只是到店里取,没想到胡珏竟然来了a市。 陈尚将胡珏上下打量一番,就收回来目光,凑到秦疏耳边轻声道:“他有求于你。()?()” 秦疏眉梢微动,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意外于陈尚的敏锐。 胡珏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机场那次,秦疏将人护得紧,当时没看清人长什么样,现在可算是见着了,心里暗道一声:“难怪!?()??*?*??()?()” 胡珏是典型的生意场上的人,见人就带三分笑,且十分有眼色,过来的时候先是对陈尚善意地笑笑,然后才和秦疏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秦疏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尚。” “久仰久仰!” 陈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名已经让人如雷贯耳了吗? 完全没有经营,驭夫之术就已经直达边境的陈尚跟他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人被引进了办公室。 胡珏从保险柜里取出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明黄的衬布上,一个平安扣,看似非常经典的款式,却又有些巧思在里面,平安扣是阴阳环刻祥云佩,可以一分为二,送给哥嫂正合适。另有一只玉雕的小猪,模样憨态可掬,和陈黎的属相相合。 陈尚看着这两样东西,桃花眼盈满笑意,秦疏准备的这两样礼物真的是很用心了。 “按你的要求,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秦疏确定玉饰没有问题就将东西装好。 胡珏听着他敷衍地夸赞,耸了耸肩,之后说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们家老爷子明年年底八十大寿,我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独山玉,想和你约个稿。” 独山玉色彩驳杂,颜色丰富,特别适合雕刻内容复杂的工艺摆件,想要发挥玉石本身的特点,好的设计和精湛的雕工缺一不可。 秦疏连玉石的情况都没看,只问了一句,“稿费多少?” 在他的心里,画稿等于家用。 胡珏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让千里迢迢赶过来,准备了满肚子苦口婆心的他莫名有些失落。 “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万!”秦疏要价简单粗暴,胡珏既然找他,肯定是上次的图稿效果好,价格翻上一倍很合理。 这个价格其实远没有达到胡珏预算的最高点。 之前那幅“虎啸山林”只是平面图,雕刻的时候大师傅又和秦疏就设计沟通了几次,秦疏又补画了几张。大师傅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对秦疏赞不绝口,直言以后他的作品一定会升值。 作为商人,胡珏嗅觉灵敏,还特意了解了秦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解之后才知道秦疏的天赋有多难得。李隋英当初没有夸大,假以时日,秦疏定然是又一位国学大家。 其实,胡珏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认识的设计师不知凡几,又哪里用得着来求秦疏,他只是想着秦疏现在声名未显,通过这种方式投资罢了。 生意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方能长久,等到未来秦疏声名显赫,再去攀关系黄花菜都凉了。 事情说定,胡珏直接打钱,小声问道:“账号是……” 秦疏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陈尚,“上次那个!” 胡珏挑了下眉毛,这位还真是个天生的耙耳朵。 就这样,胡珏连画稿的影子都没看到,仅凭一句口头协定就把全款转了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证明。 陈尚原本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作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转账信息,看着上面的名头,再联系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嘴角勾起。 他看着走到身边的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道:“老公好厉害啊,这么快又给我发零花钱。”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秦疏就赚了15万,已经比大多数人一年赚得还要多了,更可贵的是,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他。 “应该的。”秦疏知道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不过那和他是否给他家用是两回事。 秦疏想起什么:“打到你卡里的钱不用捐出去。” 不用他说,陈尚也知道,如果为了还愿,直接打到工资卡里就好了,现在这份,就是给他的。 秦疏目光扫过墙壁,“你之前一直在看这些画,喜欢?” 陈尚:“我是想着把家里的书房再布置一下,书房的墙壁还是有些空,买两幅挂上能好看些。” 秦疏这才明白他是在想着他,心头微暖,“我自己会画,不用买。” 胡珏听到他俩的对话,原本还以为能做个中间商,哪里想到秦疏是属铁公鸡的,顿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年轻姑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秦疏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 女孩惊魂稍定,这才注意到刚刚扶他的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神,就像虚空中的夜,幽暗到孤寂,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 这就是天赐本命吗? “帅哥,能加个微信吗?”女孩鼓起勇气道,实在是这个人的气质过于冷冽,看着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不能!” 女孩这才发现帅哥旁边还有一只大帅哥,刚刚拒绝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你的嘴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美丽,为什么吐露的话语却如此冷酷。 就在女孩在美色与心伤中反复徘徊的时候,两只帅哥都已经离她而去,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帅哥只属于另一个帅哥吗? 两人好像闹矛盾了,希望刚刚她对美色的垂涎没有给两人造成困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高个子帅哥长臂一伸,搂住了另一人的腰,之前还在发脾气的人顿时软了腰,就那样乖乖地任人搂着。 简直,太好磕了! 女孩咔嚓咔嚓,这背影,简直是漫画里抠出来的,也太美型了吧! 车子里,两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吻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变得格外黏稠,连呼吸都要急促几分。 陈尚扑在秦疏身上,像是小兽想要标记领地,秦疏看他性子上来毫无章法,舌尖的刺痛提醒着他又被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咬破了,只好反客为主。 最后的结果就是陈尚被按在座椅上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彻底安静下来,如脱水的鱼一般,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陈尚的眼尾晕开浅淡的红,如缤纷的落花,上演着春的芳菲。秦疏如同被蛊惑般,再度倾身,将吻轻轻地印在那里。 陈尚眼睫轻颤,一抹温热一触即离。 秦疏,好像很喜欢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搭在秦疏的肩头,声音微哑:“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卿卿啊?” 秦疏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 陈尚早就看穿了他的闷骚属性,自顾自地道:“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想再听一次啊!” 车窗玻璃上,秦疏撞进另一双眼,被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只能投降,“卿卿~” 这个称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陈尚的耳朵酥麻!仿佛又回到了大脑混沌的那一刻。 陈尚霸道地提着要求:“秦疏,这个称呼只属于我!” 秦疏无奈喟叹,却答得认真:“只属于你,不会有别人。” …… 月底,黎锦熙回国。 陈持让弟弟把人带回家,他们一起吃顿饭。 出门的时候,陈尚习惯性地去索吻,秦疏和他贴了一下就分开了,这引来了陈尚的不满,揪着他的袖子控诉:“你敷衍我!” 秦疏将袖子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被大哥他们看出来不好,不要任性!” “老公你好凶啊,你再这样,我可不会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 秦疏没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要求他吻遍全身的就是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在外面,陈尚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形象。 最后自然是陈尚得逞了,他舔着殷红的唇,看着走在前面的秦疏红透了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他疾走两步跟了上去,挽住秦疏的胳膊,贼兮兮地问:“老公,你生气了吗?” 秦疏绷着一张脸,却有问必答:“没有生气。”是他定力不足,不怪陈尚。 其实仔细回想,只要陈尚坚持的,最终总能如愿。 妻子不听话怎么办?秦疏思来想去,还是要满足对方的需求,这是为人夫的责任。 其实,陈尚也只有在小事上才会使性子,有关原则性的问题从不无理取闹,比起很多家庭,他们已经很美满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秦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尚是有些霸道任性,可也只是对着他这个枕边人任性。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确实定力不足,可这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服软,不丢人! …… 门铃声响起,陈黎立马从客厅窜出去,小喇叭一样,“小叔来啦!” 拉开门,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糯叽叽地撒娇:“小叔,小猪好想你啊!” “扑哧~黎小猪,抬头看看!” 黎小猪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看,努力抬高了下巴,然后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小叔!! 小家伙本能地松开手,之后胖墩墩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呀~” 就在他惊呼的时候,一条腿拦在了身后,然后他就被人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这个熟悉的姿势,是小叔没错了! 陈尚将人抱在怀里,指着先前被他抱错大腿的人问他:“知道他是谁吗?” 小家伙先是迷茫,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一句:“是小婶!” 秦疏蹙眉,陈尚却大笑着在陈黎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小猪可真聪明!” 陈持和黎锦熙对视一眼,双双上前。 “小猪,别乱说,叫叔叔。”陈持虎着脸,瞪了亲弟弟一眼。 “是秦疏吧,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快进来。” 黎锦熙嫁进陈家这么多年,早些年陈尚一直在国外,她又经常需要出差,算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但爱屋及乌,因为陈持的态度,她也是拿这个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的。 陈尚的挑剔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听说他有了男朋友的时候,黎锦熙就好奇到底是多出众的人才能入了陈尚的眼。 原本陈持还跟她抱怨弟弟是个恋爱脑,昏了头,结果没两个月就开始对秦疏赞不绝口。 甚至还说出“小尚不好说,至少秦疏这个年轻人十分靠得住”,这让黎锦熙十分好奇,究竟秦疏有多好才能够让陈持这个弟控点头认可。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行止有度,根本就不像还没出校门的学生。 几人移步客厅,秦疏将礼物奉上,陈尚在一旁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持和黎锦熙都是识货的,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不一般。 这几件东西和陈尚之前在朋友圈炫耀的玉佩材质相同,明显是来自同一块玉石。虽然他们陈家不会贪图秦疏的东西,可秦疏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做见面礼,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 爱情无价,可生活却是现实的,一个人有多爱你,与他的付出成正比。感情、时间、金钱、精力等等,所有这些成本叠加在一起,才是爱情的砝码。 比起珍贵的礼物,更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意,玉饰寓意的美好,简直都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陈黎小朋友是个不怕生的,不过一会儿就和秦疏混熟了。 他还特意将自己喜欢的九连环拿出来给秦疏。 秦疏不是没有接触过幼崽这种生物,秦家枝繁叶茂,他连侄孙都有。也许是不喜欢说笑,家里的小辈鲜少有与他亲近的,平日接触大多都是考校学问,陈黎还是第一个敢趴在他腿上撒娇耍赖的。 偏偏小家伙眉目间与陈尚有六七分相似,秦疏对着这样一张脸,哪里还能冷得下来。 陈黎是个小话痨,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位叔叔对他的善意,就更是缠着人不放。 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黎小猪好奇地问他:“叔叔,真的有神仙吗?” 秦疏想了想,还是说:“信则有。” 黎小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哇~叔叔你见过吗?” 秦疏:“……大概吧!” “妈妈,妈妈,叔叔见过神仙诶!”嘹亮的小奶音在客厅回荡,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尚没想到秦疏竟然会骗小孩子,顿时撇下他哥,想看他要如何圆谎。 秦疏顶着几人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梦里见过。”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每天都干什么呀?” “长得和咱们一样,干活,攒功德。” 黎小猪皱起小眉头,嘟着嘴道:“神仙也好辛苦哒,哎,那我还是上学学吧!” “噗嗤~”陈尚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小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扑到妈妈怀里,黎锦熙将儿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呦~我们家小猪还不好意思啦!” 秦疏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被一个小娃娃问倒。 虽然知道那只是孩子的天马行空,可是身为长辈,对待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应该敷衍。 说了会闲话,饭菜就已经摆上了桌。 酒杯端上,陈持就开始发难,他指着其中的几道菜:“这些都是小尚喜欢吃的,你们以后过日子,商量好谁做饭了吗?” 陈尚不乐意了,“大哥,家里有做饭阿姨!” 陈持被糟心弟弟气得心梗,这胳膊肘拐得也太迅速了,眼风一扫,示意他把嘴管住,继续道:“那怎么行,阿姨万一有事,总得有个能做饭的顶上吧!” 秦疏停下筷子,恭敬回答:“我正在学。” 陈持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两人碰了一杯:“小尚被我惯坏了,你平日就多辛苦些。” “大哥多虑了,他很好。”秦疏一饮而尽。 陈持看他酒喝得痛快,更满意了几分。 陈尚还是第一次见秦疏喝酒,没想到他喝的这么猛,往他的碟子了夹了筷子白灼菜心,“你慢点儿喝!” 秦疏将菜心吃掉,小声道:“我有分寸的。” 陈持见不得弟弟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尚!” 每次陈持对陈尚哪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重重地喊他的全名,陈尚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阻止。 黎锦熙顾着看热闹,一时不察,把菜怼到了儿子的鼻子上。 “麻麻,小嘴巴在这里哦~” 黎小猪像个等着投喂的小燕儿,努力将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陈尚将小侄子的儿童座椅拽到身边,“嫂子,你吃吧,我看会儿。” 黎锦熙乐得轻松,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磨人精,陈尚现在不在老宅这边住,叔侄俩一个月能见上一回都不错了,正好亲近亲近,一举两得。 黎小猪人小饭量也不大,几口就吃饱了,然后就歪着小脑袋看爸爸和秦叔叔喝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家伙给看馋了。 陈尚看着侄子向往的小眼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液,递到黎小猪嘴边,小家伙顿时眼睛亮了,想也不想地就含住了筷子,然后整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小舌头也一吐一吐的,明显被辣到了。 黎锦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儿子:“好喝吗?” 黎小猪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迭声地说:“不好喝不好喝!”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水才好些。 然后还用担忧的小眼神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爸爸和叔叔的舌头坏掉了咩?” 黎锦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坏掉喽!” 黎小猪让小叔把他抱下座椅,然后就跑到爸爸身边,扑到他怀里:“爸爸,嘴巴不要坏掉,快去院院,打针针。” 陈持被迫开始哄儿子,陈尚借机让秦疏多吃一口菜,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滴酒不沾呢!” “我平时不喜欢喝。”主要是他一个很尊敬的名士酒后泛舟,结果溺水而亡,之后除非必须,否则绝对不喝酒。 秦疏吃了两口菜,然后开始给陈尚剥虾。 等到陈持终于将儿子哄睡,回身一看,小情侣都开始旁若无人了。 看看弟弟没出息的样儿,如果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他和锦熙在,恐怕都要贴到一起了。 陈持原本看秦疏这小伙子不错,现在却是发了狠,今天一定要把秦疏灌倒。 酒品如人品,当年他岳父就是这么对他的,秦疏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就要看他的酒后真言了!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黎锦熙劝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就她看来,今天陈持是不可能如愿了。 知夫莫若妻,陈持这位大舅兄到底没有拼过秦疏。 喝到最后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满地的酒瓶子不是做假的,他们还是白的红的混着喝。陈持自忖也是酒桌上的老将了,结果现在看人都带重影,对面的小子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持,差不多行了,别再喝了!”黎锦熙原本也想着让老公好好过把岳父的瘾,现在看来,不劝是不行了。陈持喝了有两三斤,她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酒精中毒。 陈尚也担心得不行,秦疏平时滴酒不沾,他自己也不喜欢喝酒,还是第一次见识秦疏的酒量,这也太能喝了吧! 关键是秦疏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仅未见丝毫醉态,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陈持哪怕醉了,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听老婆的话,最后是被秦疏送回卧室的。 一看时间,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 将人送回卧室后,秦疏就随陈尚回了他在这边的房间。 陈尚将人推去浴室,“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 秦疏却将人一并拉到浴室,“一起。” 这还是秦疏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洗澡之后会做什么不言而喻,陈尚暗道一句:秦疏果然闷骚!心里这样想,却配合地进了浴室。 花洒迸溅着温柔的水流,水汽渐渐弥漫,暧昧滋生。 秦疏的眼睛漆黑如点墨,放肆地看着陈尚的身体,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好似能把人烫穿。 陈尚这才发现秦疏的不对劲儿,“秦疏,你不会是醉了吧!”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秦疏面前摇晃,“这是几?” 秦疏一把抓住人的手腕,直接扣到了他的后腰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凝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叫老公!” 陈尚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吗?” “你叫的,我就喜欢,”秦疏催促道,“快点!”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巨大,陈尚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声音轻软,一声“老公~”,氤氲在水汽里。 秦疏像是被刺激到,将人抵在墙壁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颠簸的视线中,水声开始变得混乱。等到陈尚终于回到床上,大脑有片刻的清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墙上。只是很快,就又被绝对的力量拉进了更深的漩涡。 被诱哄着说出诸如“豆蔻花开”“洞中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话。 陈尚也是经了这一遭之后才知道,在秦疏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是个色批。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以致此后陈尚兴致来了就会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撩拨,直至落入深渊。 …… 陈持下楼,就靠进沙发里不动了,宿醉的滋味儿十分难受,黎锦熙看他这副样子,从冰箱里取出冰敷,嗔道:“以后你可别和秦疏喝酒了。” 陈持接过冰敷袋子,盖在眼睛上,觉得好受多了:“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喝,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什么?” 黎锦熙把像要诈尸似的人按下去,“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陈持给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生无可恋地倒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问道:“他们俩呢?起了吗?” 黎锦熙粉碎了他的幻想:“秦疏早就起了,还陪咱儿子玩了一会儿。” “小尚没起吗?” “睡懒觉呢!”黎锦熙回答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老宅的隔音做的不错,可也只限于门,昨晚那两人貌似有些激烈,果然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两人夫妻多年,陈持不想多想,可还是听懂了妻子话中的潜台词。 他觉得,有必要和弟弟好好谈谈,年轻也得知道节制。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楼上房门响,陈持正襟危坐,结果下楼的却是秦疏。 “大哥。”秦疏语气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恭敬。 陈持看了眼楼上,问道:“小尚呢?” 秦疏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声音却依然沉稳:“还在睡。” 陈持神色一凝,眉头隆起,“这也太不像话了,都快中午了,还睡!”作势就要起身,去楼上叫人。 秦疏唇角紧抿,明显有些不自然,拦住人道:“大哥,那个,他有些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 陈持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终于坐了回去,“秦疏啊,小尚有些任性,你可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秦疏点头应是。 “过日子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秦疏被舅兄这么提醒,脸都快烧起来了,“下次不会了。” 陈持拿话点了秦疏几句,只是他业务也不熟练,两人相对而坐也是尴尬,在得知秦疏会下棋后,干脆拉着人开始下棋。昨天喝酒没拼过,今天总得扳回一局。 秦疏步步为营,打定主意,务必要让舅兄赢得精彩,赢得舒心。 时间在棋盘上走得飞快,在陈持的朗笑声中,陈尚终于下楼了,看到弟弟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上,还有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慵懒,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陈持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尚放纵了一夜,天色将明才睡,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他能直接睡到入夜。 秦疏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了,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一叠特制的小菜,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端过来,陈尚就跟个大少爷似的被伺候着吃了一顿饭。 陈尚低头吃饭的时候,后颈的痕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陈持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条件反射地去看秦疏。 秦疏的瞳孔乱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说了,面对社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装死! 陈持简直要被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气笑了,原本还以为秦疏足够稳重,结果一样是个愣头青。 至于陈尚,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的痕迹他也没想着遮一下,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顶着他的目光该吃吃,该喝喝,被他这样盯着还问了句:“哥,你也饿了?” 陈持:“……”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走的时候,陈持无力地叮嘱了秦疏一句:“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只这一句话,秦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陈持:干了! 秦疏:干了! 陈尚:起不来了。—— 预收伸出试探的jiojio,渴望得到爱的虎摸——《攻在怂途》单元文,主攻,攻宠受——曲泽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今天他和谭际为提出分手。谭际为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之后性情大变,一路给他添堵,打压曲家产业…… 梦境的最后,曲泽被谭际为拿着锤子一点点敲碎了膝盖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曲泽是活活痛醒的。 思绪回笼,想到谭际为各种发疯,曲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谭际为被一股大力拉开,与一辆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将人死死抱住,曲泽想将人推开却不敢,和抱着他的人一起瑟瑟发抖。 谭际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曲泽无力望天:“……”我不敢舍得! 花花公子曲泽这次彻底收心了,每当他蠢蠢欲动时,就会重温旧梦,梦里,谭际为拿着小锤子面无表情地敲敲打打。 曲泽泪流满面: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阎王的祖坟! * 其他世界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