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进了酒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因着没人认得他们,便让碧桃染秋一同坐下。 点了几个菜,月儿看了看周围热闹的人们,心中的懊恼半分不减。 她双手托着脸撑在桌上,盯着面前的茶水发呆。 碧桃和染秋连忙安慰道:“夫人,别不高兴了,其实那胭脂也不见得多好看,还不如夫人平日里用的好看呢。” “就是,夫人这么美,用什么胭脂都好看。” 月儿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用安慰我了,我会化悲愤为食欲,等会儿大吃一顿就没事了。” 碧桃和染秋都掩嘴一笑,“如此才像夫人的风格。” 不一会儿,伙计将菜端了上来,摆满了小方桌。 三人开心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了一番。 待吃完饭,染秋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问道:“夫人,接下来咱们去哪儿啊?” 月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没心情逛了,你们自去逛吧,晚上直接回府就行。” “真的?” “当然是真的,去吧。” “那我们就去了,多谢夫人,我们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不用了,我这刚吃饱,什么都不想吃了。” “哎,那我们就去啦。” 月儿点点头,看着两个女孩兴冲冲地走出了酒楼。 月儿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喝着茶。 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醉醺醺地走了过来,在月儿对面一屁股坐下。 “嘿嘿,小娘子。你一个人如此寂寞,让我来陪你喝一杯吧?” 月儿一愣,见他色眯眯地打量着自己,连忙站了起来招呼伙计,“结账。” 伙计赶紧小跑过来,“多谢客官,三十文钱。” 月儿掏出钱放在他手里,转身就走。 不想那醉汉竟摇摇晃晃地走来,身子一斜挡在月儿面前。 “小娘子别走啊……”他一脸猥琐地对她笑道。 月儿皱紧眉头向后退去,酒楼伙计见状连忙上前拦在醉汉面前,将他扶住,笑道:“这位客官,您喝多了,小心摔着,快来这边坐下。” 说着就要扶他坐下,月儿趁机向门口跑去。 醉汉一看月儿要跑,一把推开瘦弱的伙计,跑上前抓住月儿的胳膊。 “放开我!”月儿惊声叫道。 那醉汉一把就将月儿拉过来搂在怀里。 瘦弱的伙计被推倒在地上,身上摔得生疼,见那醉汉凶悍也不敢再上前。 月儿抬手正要打他,忽然身上一松。 站稳了一看,那醉汉瞬间被撂倒在地,噼里啪啦砸碎了一片桌椅。 周围坐着的客人都急忙四散开去,有的窜出门去,有的躲在远处观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月儿抬头看去。 那人一身青蓝的泊罗服饰,深棕的长发披在背后,编着几条发辫,用金扣束住。 是那个登徒子! 月儿心中一惊。 那醉汉虎背熊腰的果然耐摔。爬起来满脸怒气地朝郁金冲了过来。 郁金接住他一拳打来的胳膊,向他背后一扭。 “咔”的一声,醉汉尖叫起来,面容痛苦地扭曲变形。 郁金又拎着他的衣领向后一转,向柱子一推,那醉汉便飞身而去,一头撞在柱子上晕了过去。 郁金转身一看,酒楼内早已没了月儿的身影,连忙追出门去。 月儿跑到一个小巷口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扶着墙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心中想着:“登徒子遇到登徒子,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正想着,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月儿转身一看,忽地愣住了。 郁金站在她面前,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额间戴着一条金丝编成的细细抹额。左边耳垂上挂着一只异域风情的宝石耳坠。一双妖孽的桃花眼望着她,笑地比她还妖娆。 “又见面了,你我真是有缘。” 月儿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谁跟你有缘?”说着余光瞟了眼一旁的空隙。 郁金侧身,伸手抵在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好歹刚刚才救了你,你急着逃跑做什么?” 月儿低头小声嘀咕:“从虎穴到狼窝,算什么救…” 郁金扬了下眉,“你说什么?” 月儿抬头看他,“没什么没什么。还请好汉放我走吧。” 郁金笑道:“急什么?我有礼物给你。” 月儿垮下一张小脸:“我哪敢要你的礼物啊……” 郁金从袋中掏出一个长条形的精致黑漆木盒递到她面前。 月儿扫了一眼,上面精致的三个描金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云香阁?”月儿惊讶出声。 郁金脸上笑意更甚,打开了那盒子,里面整齐的排列着七个绘着花草的白瓷小盒。 月儿更加惊讶,一双眼睛艳羡地盯着。这胭脂一盒已是难买,他居然买到了全部七色。 “云香阁新出的胭脂?不是卖完了吗?你是怎么买到的?” “我在昨日开卖前买的,知道你肯定喜欢,送给你。” 月儿愣了一瞬,低头看了看那盒胭脂,纠结了片刻,还是忍下转过头去,“不要。” “明明喜欢,为什么不要呢?”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可不想被你拿捏什么把柄。” 郁金勾唇一笑,“你想的还挺多。” 月儿哼了一声。 郁金又说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因为一盒胭脂就叫你以身相许。” “让我走。”月儿不想跟他多废话,只想离他远点。 “你收了我就让你走。” “我若是不收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着,一张妖艳的脸逐渐靠近,将月儿逼在墙角,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月儿头顶的阳光,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 月儿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脸,惊的心头快速跳了起来,脸上倏地升起一片嫣红,转过头去。 他看着她通红的小脸流露出一股自然的媚态来,心头痒痒。 目光移到她莹润欲滴的唇上,长眸微微眯了起来。 月儿见他神色不对,她知道男人这个眼神代表什么,慌的心脏皱缩,心中犯难:这个比刚才那个醉汉还难对付,我怎么这么倒霉… 她心下想着,只能全力一搏了。 看他身量削瘦,若是自己用尽全力应该是能推开他逃跑的。 如此想着她便暗暗积蓄力量,忽然用尽全力猛地一推。 她心中诧异:他居然纹丝不动?! 她尴尬地缓缓抬眸,对上他一双戏谑的眸子,似一对琥珀般泛着明亮的光。 “怎么?这么主动?” 郁金笑着一手抓住了胸前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