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扶着她走了片刻,才停下脚步,一片异香扑鼻而来。 蒙在眼上的腰带被解开,月儿缓缓睁眼,眼中惊艳一片。 眼前盛开的大片花海瑰丽无边,随风摇曳,而面前一座做工精致的碧玉秋千甚是吸引。 月儿上前坐在宽大的秋千椅上,双手抚摸着缠绕着夕颜花的绳索,轻轻晃着。 转头惊喜地看着段灼。 他笑着坐在她身旁,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喜欢吗?” 月儿笑容灿烂地点着头,仔细欣赏着这座秋千,除了身下的座椅是竹子制成,秋千架均是碧玉雕成。 “有了这座秋千,待到夏日时,你和晏儿坐在这里也不会炎热,我特地在上面装了凉篷,还可灌水在里面,一打开便可形成雨帘,也增添了几分趣味,怎么样?这可是我亲自设计的,是不是很厉害?” 月儿惊讶道:“果然厉害,你还会鼓捣这些呢?真看不出来。” 段灼挑了挑眉道:“你看不出你夫君的厉害之处还多着呢。” 月儿看着他,笑靥如花,倾身上前吻了他一下,轻声笑道:“谢谢。” 段灼望着她,眸中似星辰闪耀,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对我何须言谢?” 月儿看着无边的花海,眸中流光溢彩,“这些花也好美,我好喜欢。” 他轻笑着,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将她转过脸来,靠近她轻语:“哪及你半分。” 月儿被他撩拨地有些恍惚,怔怔望着他,两人坐在秋千上,周围被半人高的花海包围,清风拂过,花香四溢,令人心神飘忽。 他低垂眉眼,眸光在她脸上游移,落在她的唇上,俯首含住,滋味甜美,比花香更诱人。 月儿心神荡漾,柔荑不自觉地滑上他的脸庞,忘情地回吻他。 片刻,两人便情难自抑地倒在秋千椅上,被花丛遮住,只见秋千绳索轻轻摇晃着。 玉臂垂下,轻纱顺着指尖滑落...... 花丛中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淹没在花海之中。 许久 微风散去。 两人捡起散落在花丛中的衣衫。 “我先回去了。” 月儿红着脸说,刚要转身,便被他搂紧了腰。 “你还有件事忘了做。” 他垂眸笑道。 月儿茫然地望着他,不知何事。 他凑近她的唇,说:“你忘了吻我。” 月儿莞尔一笑,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吻了他片刻。 推了推他,“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他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舍不得放开,看她的眼神如化不开的蜜,“你怎么这般诱人?可教我如何是好?” 月儿嗔了他一眼,笑道:“休要贫嘴,不然我还以为你又中了毒呢。” “我情愿中你的毒,一辈子也不要解开。” 他轻声说着,又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如火如荼,直到她挣扎着推他才放开她。 她喘息着伏在他怀里,轻声道:“阿灼...” “嗯?” 她目光空洞,不知望向何处,幽幽道:“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有一天醒来,你又忘了我...” 他心头一震,痛麻了一片。 捧起她的脸深深看着她,“不会的,月儿,再也不会了。” 半晌,她才对他嫣然一笑,眼中却仍透着一丝伤痛。 他知她心里的伤还未痊愈,他只想尽力补偿,甚至用遍各种方法想找回那段丢失的记忆。 他心痛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恨自己曾经那样伤害过她,悔恨莫及。 现在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剜出来,奉至她的面前,只要她能重新爱他,不再离开。 月儿推开他笑道:“我还要回去一趟。” 他立刻紧张起来,“为何?” “我突然回来,好多事都没处理,还要与碧桃交代一声。” “那我陪你去。” “怎么?你还怕我跑了?” “......” “放心,我回去交代好了就回来,我把孩子留下,我自己回去,你可放心了?”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你若是敢跑,我便再把你抓回来。”他捏了捏她的腰,柔声说道。 月儿嗔了他一眼,推开他转身走去。 他望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唇边漾起一股暖意来。 月儿回到主屋,对染秋道:“染秋,我决定回到他身边了,不过如今你已是自由身,若是你不想留在这里,可以离开。” 染秋道:“我不走,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月儿笑道:“好吧,那你就先跟我在这里吧,若是以后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要回去一趟,与碧桃交代一声,不然她该担心了。” “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月儿点点头,便出了门,这次守卫没有再拦她,想是受了段灼的命令。 月儿出了大门,上了管家备好的马车,往东驶去。 走了许久 终于到了青砖大屋门前。 她下了车,已见碧桃和许宁远开门迎了出来。 “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碧桃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 “染秋和孩子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月儿对她微微一笑,“进去说吧。” 碧桃点了点头,便与她进了院子。 片刻 碧桃叹了口气道:“既然您决定要回去,往后便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若是受了委屈,就回来。” 月儿点了点头,“谢谢你碧桃,你如今已成了婚,就不便再跟我回王府了,往后,这座宅子就归你们夫妻了,至于绣馆,我还是会经常去看的,其他的一切不变,我只是换个住处罢了。” “多谢娘子,往后,你们可要自己多保重。” 月儿笑道:“不要说的好像离别似的,我会经常回来的,你们也可以随时去找我,再不济,我每个月还要回来收账的。” “哈哈哈...” 院中响起一片笑声。 交代完了事情,又与碧桃闲话家常了许久,眼看日落西山,月儿便起身离开了。 上了马车,从窗户探出头去,望着碧桃夫妇站在门口朝她挥手,不知为何,月儿心中泛起一阵淡淡的酸楚。 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坐回车里,叹了口气。 走到半路,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停车了?” 月儿问道。 不见车夫回答,她推开车门向外望去,蓦然一愣。 只见郁金一脸怒气站在空荡荡的路中央,直直盯着她,盯地她心里一阵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