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没有啊,被杖毙的是小陶。” 容仙惊恐地看着她:“不...纸条的事,只有你和嬷嬷知道,今日在黄帐中,你背叛我,揭发我...” “郡主,您在说什么啊?奴婢从没有背叛您,也没去过黄帐啊。” 侍女回头看了看帐外,紧张道:“郡主,我得走了,您自己保重。”说着便偷偷摸摸地钻出帐篷,溜边弯着腰溜走了。 容仙看着地上那块饼,脑中一团乱麻,仔细想想,今日在黄帐中,她那时被揭发太过紧张,似乎没有看清侍女的脸,只是那声音分明就是... “呵呵~”一声轻笑传来,容仙抬头看去。 月儿悠哉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容仙瞪着她冷声问道。 月儿看着她莞尔一笑,“我来为你答疑解惑啊~” 容仙已成败军之寇,便也不再顾忌脸面,直接问道:“今日揭发我那个侍女,究竟是谁?”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是我们的人。” “你居然敢叫人假扮我的侍女诬陷我!” 月儿歪头一笑,“这还要多亏了郡主你教了我,什么叫颠倒黑白。” “你在靖州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可都记着呢。”月儿看着她眯了眯眼睛,“我这个人啊,就是心眼儿小,爱记仇。” 容仙脸上浮起一抹惊慌,“你...你知道了?”。 月儿轻笑一声,“不过也多亏了你,替我除了那个蠢物。” 月儿眉眼舒展,弯下腰看着她,轻声道:“对了,还有安华郡主,也不是不小心掉进陷阱的。” 容仙忽的瞪圆了双眼,见鬼似的看着她,“难道是...” 她背着月光,唇边绽开一朵艳丽的笑,银白的月光从她身后漫开,勾勒出一个妖娆的轮廓,犹如修罗。 她眸光流转,欣赏着容仙脸上的恐惧,片刻,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转身而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一早,还未待发落,就传来容仙郡主疯了的传闻。 据说看守她的人见她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挖着泥土,把泥土混着杂草一起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直到塞不下了才呕吐起来。 看守的人去阻止,结果她见人就咬,饿狼一般。 众人都怀疑她是邪祟上身,将她捆绑起来,关在后山。 新的传言又起,说是容仙郡主才是邪祟附身,咬死了安华郡主,自己也疯魔了。 一切尘埃落定,围猎继续进行。 段灼带着月儿去骑马。 两人依旧悠哉悠哉在林中漫步,忽的前方跳出一只野兔,灰茸茸的圆身子,长长的耳朵警惕地竖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十分机灵。 月儿看见心生欢喜,对段灼轻声道:“你看,有只兔子。” 段灼笑道:“我给你射来。” 月儿连忙挡住他欲拿箭的手,“别,我要活的。” 说着便蹑手蹑脚地向那兔子走去,那兔子眼看着月儿越走越近,却也不躲,就团在那里,一点也不害怕似的。 月儿唇角笑意渐深,走到兔子身边,弯下腰去伸手抱它。 忽的一阵旋风似的,身子就被抱到了一旁,正头晕眼花不知何事,抬头看见段灼抱着自己一脸寒霜地看着对面。 她转头看去,只见那只兔子被一支红翎长箭射穿身体,插在地上,心头一惊。 抬头看去,一个容貌旖丽的异族女子翻身下马,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兔子,对裕王笑道:“裕王殿下,好久不见。” 月儿好奇地转头看向段灼,只见他冷声道:“伊丽公主,你的箭差点伤了人。” 那女子瞟了一眼月儿,咧嘴笑道:“不好意思,我光顾着看兔子了,没注意有人。” 月儿挣开他的手臂道:“我没事。” 那女子大大咧咧,将手中的死兔子递到月儿面前,“你也喜欢兔子?那送给你,就当赔罪。” 月儿愣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尴尬道:“不必了,公主留着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将手中的兔子向后一抛,身后的随从便伸手接住,塞进了鼓鼓的猎物袋里。 伊丽公主看着段灼笑道:“裕王殿下,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神采英拔,可有思念我啊?” 月儿心头一紧,惊诧地转头看着段灼。 段灼没搭话,白了那公主一眼,搂着月儿转身向马走去。 他将月儿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拉起缰绳掉转马头。 伊丽公主挑了挑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辛苦一遭,竟为他人做了嫁衣......” 回去的一路上月儿一句话也没说,心中杂绪乱飞。 直到段灼将她抱下了马,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这么入神?”他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眼前。 月儿抬眸,撞入他深邃的目光中,睫毛随着心中一颤,垂下来遮住了恍惚的双眼。 “没...没什么...”声音有气无力地弱了下去。 段灼微微皱了皱眉,揽着她走到桌旁坐下,碧桃染秋已备好一桌酒菜,等她们回来用晚膳。 段灼端起桌上的琥珀杯送到月儿唇边,柔声道:“尝尝这个,这是围猎特备的酒,名叫琼花露,用鲜果酿造,不会醉人。” 月儿怔怔地喝下了他喂的酒,却尝不出是何滋味。一边吃着菜,也味同嚼蜡。 他又喂了她几杯酒,不多时,便双颊坨红,昏昏沉沉。 她双眼沉倦地闭上,抬手扶着额头,呢喃道:“你不是说...这酒...喝不醉吗...” 话音未落,她身子一歪,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