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错,爸都试探过,年轻有为,能力挺强的。”袁父嘴都笑咧开,“现在像他这样能吃苦的年轻人不多,就好比人海茫茫之中寻宝,可就巧了,这宝就被你寻到咯!” 袁臻彻底不想说话,她仰头长叹,一脸艾怨,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袁母也是云里雾里:“我看你爸也醉了!” 袁臻只能泄气地赞同母亲的话,除了醉酒的人才这么颠倒是非的思维,正常的人哪里会想这一出。 袁臻也不知道,短短不过一个小时左右,怎么父亲就对岑自逸的态度天壤之别?而且,还认为她对他有意思?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逻辑思维! 岑自逸这一醉,睡到临近傍晚才醒过来,他头痛欲裂,愣神打量着陌生房间。 门外传来哼哼唧唧的低语声令他恍然大悟,他急忙下床,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拉开门出去。 客厅里坐着袁父袁臻,还有袁臻,她一脸郁结,明显不悦,似乎在责怪什么。 袁父一眼看见岑自逸,忙起身打招呼:“诶,我说小岑该醒了吧,你们偏不信,瞧瞧,人不都出来了!” 袁臻见他冷不丁出来,忿忿侧过脸。 此时,岑自逸可谓相当尴尬,他连声道歉,说了几句不好意思,添麻烦之类的话。 袁父摆摆手,拉着他坐下,递给他一杯水说:“来,缓缓劲,就等你吃饭呢?你这一觉可把人着急的…” 什么?吃饭?袁臻瞪眼,她这下子坐不住,费劲地扶着椅背想站起来。 岑自逸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余光瞥见袁臻的动作,忙放下水杯,一步过去,“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袁臻僵住,进退两难,既不好在父母跟前拂了他的脸面,又不知如何回应他,只得低头哼哼两声。 “又疼了吗?”岑自逸紧张地问:“你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袁臻挪挪嘴唇,没有出声。 袁父却在一旁解释:“她呀,哪里躺的住,非守在这里等你醒过来,一直责备我让你喝酒…”说着,袁父又眉开眼笑:“小岑,抱歉,我着实没想到你不会喝酒…” 袁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母一个锐利的眼神给讪讪闭嘴。 父亲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袁臻感觉糟糕透了,她当即也给了父亲一个不满的目光。 岑自逸笑笑,扶着让她坐下,袁臻不好拒绝,万般不情愿地往椅子一挨,就听到他低沉声音入耳:“以后我再也不喝酒…让你担心!” 什么?谁担心他了?这人,真是… 袁臻咬牙,她气的想给他一个大白眼,但她一转念,又熄了火。一个下午她确实都在担忧,父亲一杯将他放倒,可见酒劲有多大,而岑自逸这样的酒量也是遭罪。 这人看着挺深沉聪明的,怎么任由父亲倒酒也不知道拒绝,真是够笨的! 袁臻想到这里,答也不是,应也不是,假装淡定,充耳不闻的样子。 岑自逸俯身,将她被绷带加压包固定成粽子的脚搭在旁边椅子上,“医生不是说尽量平躺,你把脚放平衡,这样会减轻疼痛,不然,越坠下越痛。” 他说温醇动人,关切爱护之情自然流露,落在袁父袁母眼里似乎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袁臻特别不自在,她的脑子根本转不过弯,为什么她用一只脚扭伤的代价,反让岑自逸堂而皇之进了她的家,还获得父亲的极度喜爱? 她这是走的什么霉运! “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岑自逸抬头问。 袁臻避开他关切的目光,含糊嗯了一声。 岑自逸站起来,跟袁父袁母告辞,一再歉意自己失态,再三婉拒袁父留他吃饭的热情。 岑自逸走了,袁臻终于松了一口气,等她感觉不寻常的目光刷刷直逼她的时候,袁臻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作严刑逼供。 袁臻不停解释,却还是换来父亲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母亲的一脸忧虑。 看来误会是消不掉了,她叹了一声长息,扶额不想再费无谓的口舌。 这一天,对袁臻来说真是终身难忘,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