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被他突然冷了下来的声音吓一跳,知道他日理万机,但也没忙到那种程度吧,她撇撇嘴,“就塞下保险柜里,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 傅译年听着她的话,眉心蹙了蹙,压下嗓音:“你觉得奶奶给你这些东西,就是让你放保险柜里吹灰的?” 黎杳一愣,上翘的眼角满是疑惑地看他,咽了咽口水,“不放保险柜,放哪里,我又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傅译年睇她一眼,转身打开衣柜拿了件浴袍出来,说,“以后你会代表傅家,出席众多宴会。堂堂傅家少奶奶,没件像样的首饰傍身,外人怕是会觉得我们傅家刻薄怠慢了你。” 黎杳看着不远处那抹高大的身影,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她手心不自觉攥紧衣角。 男人冷白手指关上柜门,又回头看了黎杳一眼,唇角弯了弯:“这么好的珠宝,在保险柜里锁一辈子,不觉得有点暴殄天物了吗?你作为一个珠宝设计师,应该更深有体会,珠宝的灵魂与温度需要人去赋予。” 黎杳脑子一顿,没想到傅译年那张冷冰冰的嘴,今日居然说了超过三十七度的话。 说得她都开始有点可怜那些珠宝了。 沉凝几秒后,她没有再拒绝,“好,那我先收着。” 傅译年见她答应了,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淅沥,玻璃雾气氤氲升起,黎杳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她拿出手机,准备做个清单登记好手上的珠宝。 一晚上没碰手机,打开手机看到微信群里进了好几条消息,乔星冉还特意@了她。 【@01 杳杳,你老公有点子东西啊,连续三年登上全球青年富豪榜。都富到上热搜了。链接】 【冒昧问句,你千亿富豪老公的家里是不是地砖都是镶金的,呜呜呜,想看你炫富,可以吗?】 【欸,早知道你就撒个娇融资,拿下那工作室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作为傅译年头号黑子的封烁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乔星冉你什么时候变他脑残粉了?他有钱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爹。】 【还有那热搜一看就是买的,就骗你们这种脑干缺失的小姑娘。】 乔星冉:【@火乐,啧啧啧,我脑残粉,你还柠檬精呢,别告诉姐姐,你对杳杳还贼心不死哦。】 封烁:【……狂徒住嘴,别玷污了我跟黎小杳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 黎杳看着笑了笑,点开摄像,录了个视频发到群里。 【@星星不会掉,喏,你自己看看是不是镶金的?】 几秒后,乔星冉群里炸雷。 【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总两百平米的的卧室吗,真的好大啊。】 【等下,桌上那堆不要告诉我是恶毒婆婆给你的见面礼。】 【 卧槽,卧槽,卧槽那副蝴蝶标本……】 黎杳疑惑,【你见过???】 没一会儿,乔星冉甩了个微博链接到群里。 黎杳狐疑地看了眼热词【s市拍卖会售出天价蝴蝶标本】 天价? 她点进去查看,新闻的标题是【s市拍卖会一神秘买家以五百万成交价格,拍走蝴蝶标本送新婚妻子。】 下方配图上的蝴蝶标本跟桌上立着的那幅一模一样!!! 五百万? 啧,一定是她眼花看多了一个字。 她眨了眨眼,再次瞄了眼上面的数字,还是赤条条的三个字。 五、百、万!!! 傅译年居然花了五百万给她买了一只蝴蝶? 她的心脏瞬间砰砰乱跳。 她还以为这个标本也就值个几百元,以前高中有慈善义卖活动,她那时候把摊位上所有的蝴蝶标本全部买下来了,当时均价一百一幅而已!!! 虽然那些远不如傅译年送的这个漂亮,不过黎杳还是忍不住感叹。 现在物价涨得这么快的吗? 她哆嗦着手指,点开了底下的评论。 【救命,我刚看标题还在想哪个傻缺会买,进来一看瞬间理解了,恋爱脑干什么都合理。】 【啊啊啊啊!我酸掉牙了!!这种老公去哪里捡,我现在就出发!!!】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这究竟是何方神蝶,居然比我的命还贵!!难道很刑???】 【b国国蝶,捕捉野生的就很刑。这几年介入人工繁殖了,某宝几百上千能买到人工繁殖的,这个能公开拍卖的,一般不会有问题。】 …… 黎杳还沉浸在一片震惊中,群里又躁动起来了。 乔星冉:【没想到傅译年除了有钱有颜,骨子里还挺浪漫。据说哦,蝴蝶一生只有一个伴侣,送伴侣蝴蝶寓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看来某人是认真的!!吃瓜jpg.】 封烁:【瞧你没出息的样子,送一具动物尸体就感动得嗷嗷叫。】 乔星冉:【……你丫的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怪不得别人的手都是用来握女朋友的手,而你只能握剑。】 还附带打死你个二货表情包。 黎杳看着乔星冉的话,皱了皱眉,心中疑惑更甚。 傅译年送自己蝴蝶真是那个意思吗? 正想着,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穿着深蓝色浴袍的男人走了出来,浴袍刚好盖到小腿中段,露出他精瘦,线条感满满的肌肉。 手上拿起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发梢,边擦着头发,边往屋里走。 黎杳丝毫没有注意到靠近的男人,仍旧低头盯着手机发呆,身上的披肩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睡衣领口微开,露出似雪般的大片肌肤,往下是一道凸起的弧线。 他眉毛挑了下。 蓦然想起那个凌乱的夜晚,他冷白手指细细描绘过的寸寸肌肤,肤白若瓷,细腻如软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几遭。 “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黎杳闻言身子一惊,慌乱地按灭了手中的手机,生怕他看到手机里的内容。 抬眸撞入男人那双沾染了热意的眼睛,又慌乱避开,“没……没什么。” 傅译年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安静地坐在床沿上擦着头发。 沐浴后的海盐味道,随着他手上的起伏,卷入鼻腔,搅乱她的思绪。 她侧目瞥了眼不远处的蓝色翅面,心内倏然像飞进了一万只蝴蝶,展翅欲出。 几秒后,她提唇问:“傅译年,你去拍卖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