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译年瞥她一眼,淡淡道: “没事,我确定她身上没有带病毒。” “少爷还是不要大意,狂犬病毒有……” “潜伏期”几字还没说完,兰姨走近,直勾勾视线忽然落在傅译年的手臂上,嘴巴瞬间张成了“o”字。 那伤口哪里是什么猫弄的,分明就是人咬的。 她神情古怪地在傅译年跟黎杳之间流转片刻。 看着黎杳那透着红的耳尖上,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眼睛一刹那瞪得更大了。 咬他的人莫不是夫人,脖子上的红痕应该也是…… 还是年轻人胆大,会玩。 脑袋自行脑补了一些画面后,兰姨瞳仁收缩了一下,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少爷你们继续,我先上去打扫房间。” 黎杳:“……”继续什么啊? 傅译年唇角勾起笑意,应了声好。 看着落荒而逃的兰姨,黎杳红着脸,咬唇瞥傅译年一眼,有些好气道: “我看你也不是很疼,没有抹药的必要了。” 说完,抬手就要把药膏盖上。 傅译年看着她愠怒的脸蛋,语调轻哼: “夫人,我从头到尾,可是什么都没说。” 不一会儿,又继续道:“要怪只能怪兰姨见多识广。” 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想到等下还得蹭他的车,不好闹翻,她扯了扯嘴唇,转移话题: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傅译年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将袖口扣子扣上,扯动薄唇: “很快,夫人是不是忘记要给我什么了?” 黎杳皱眉,疑惑地嗯了一声:“什么?” “你昨晚说要给我的礼物呢?”傅译年说:“看完礼物我再去上班。” 黎杳闻言怔愣几秒,这男人记性还挺好。 礼物如今还是客房垃圾桶里躺着呢。 她挑眉,挂上一抹假笑:“要不晚上回来再看?” 傅译年拒绝:“现在不行?夫人是不是其实没给我准备?” 黎杳捏了捏手心,嘴角的笑意更假了。 “当然不是,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她刚想起身,身后忽然传来兰姨的声音。 “少爷,少夫人。这个东西是不要了吗?” 两人顺着声音将视线挪了过去, 就看到兰姨拿着一个盒子从楼下走下来,嘴里继续念叨着: “我看盒子很精美,躺在垃圾桶里面,我不是很敢扔,所以先过来确认下。” 兰姨做事向来细致认真,以前有小孩子去老宅玩的时候,试过将遥控器扔垃圾桶里。 自此之后,她收垃圾之前,都会浅浅地扫一眼,以免误伤。 黎杳看着雕刻精致的乌木盒子,只觉得两眼瞬间一黑。 要是被傅译年知道送他的东西,在垃圾桶里了,她今早上的顺风车估计就悬了。 无论如何,先把这关混过去。 大不了,中午去精品街再买一份类似的礼物就行。 沉默几秒后,她下意识否认: “兰姨,这个应该是空盒子,可以扔掉的了。” “空的吗?” 黎杳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 兰姨皱眉,顺手打开盒子,旋即出乎意料地溢出一声惊叫: “少夫人,不是空的,里面还有一条手串!!!!” 黎杳视线顺过去:“???” 从来没有觉得一条黑檀木手串能比钻石还扎眼。 黎杳咬牙切齿,恨不得钻地洞,你好端端地打开它做什么!!! 这下她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傅译年意味深长地睇黎杳一眼。 视线又落在盒子内部用小篆雕刻的“畅元寺”字样上,盒子正中央躺着一条黑檀木手串。 男人脸上波澜不惊,眼底的情绪不显,骨节分明的手从盒子拿出手串。 细细端详着。 屋内的气氛凝滞几秒。 须臾,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哂笑: “夫人送我的手串还挺有灵性,自己长腿跑到垃圾桶里了?” 听着某人的阴阳怪气 黎杳尴尬地嘶了一声: “咳咳咳,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既然这个不小心掉垃圾桶了,要不我下次爬山,重新给你带?” 他有轻微的洁癖,估计忍受不了东西在垃圾桶里走过一遭。 “不用了,就这个吧,我挺喜欢的。” 傅译年下巴扬了扬,直接将那串手串戴在了自己的右手,随后牵着黎杳的手起身: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上班。” 黎杳带着怔愣上了傅译年的车。 车上,找傅译年的电话接连不断,她敛眉一直盯着傅译年冷白手腕上的手串。 那条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手串。 等他最后一通电话打完,傅译年察觉黎杳一直落在自己手腕上的视线,问: “看来夫人,对自己送的礼物很满意?” 她挑眉,悠悠道:“你不会真的要把这个一直戴在手上吧?” 傅译年闻言,懒洋洋地语调回应: “不戴手上,难不成戴脚上?” 黎杳:“……我的意思是,你要带着它去上班吗?” 毕竟霸总的手腕上戴的应该都是几百万的名表,这几十块钱的手串于他而言,到底是有些上不来台面了。 傅译年好似猜到了她的想法,好笑地看她: “有何不妥?” 黎杳:“……你不嫌弃就行。” 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不妥,她还计较个锤子。 很快,车子停在黎杳的工作室门前。 黎杳纤细的手指触及门把手,刚想要拉开车门,就被傅译年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夫人……” 黎杳转头,撞入傅译年那双深邃的眼眸:“怎么了?” 傅译年瞥她一眼,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忘了?” 黎杳怔愣几秒,意识到男人是在索吻,随后抬头,在他的脸颊上敷衍地印下一个吻。 “可以了吗?” 她已经超时五分钟了,待会客人看到她估计会甩脸子。 傅译年挑眉,语气不满:“这么敷衍?” “傅译年,我真的赶时间。” 黎杳眉心蹙地更紧,环住他的脖子,红唇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吻完, 傅译年这才松开她的手腕,嘴角勾着笑意:“去吧,晚上见。” 黎杳应了声好,推开车门,就往工作室里走。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车子才重新启动,朝着傅氏集团的方向开去。 半小时后。 车子驶入了地下停车场,熄火后,两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径直走进电梯。 徐阳摁下楼层后,转头才发现傅译年脖子上的红痕,瞬间了然傅译年今天心情大好的原因。 徐阳嘴角嗫嚅了几下,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傅总, 男人先他一步开口,语调很淡: “让你安排的人现在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