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言压一城(求收藏求月票求追读)
“道长,请。” 张青云异常郑重的请江生落座,亲自给江生端上茶水。 “县尊这是为何?”江生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张青云解释道:“东郡八狼在整个青州恶名狼藉,乃是穷凶极恶的劫修,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哪怕是寻常邪修都对东郡八狼畏惧不已。” “而道长今日斩了这东郡八狼,无疑是极大震慑了这东郡的邪修。想必潜伏在青山县的邪修能消停一段时日了。” “如此一来,青云便可与小女、徐仙子从容布置,好有时间将这些邪修一网打尽。” “青云怎能不感激道长?” 江生却是笑道:“贫道却是记得,当初田镇长代表县尊请贫道下山,贫道没答应,县尊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啊。如今为何前鞠而后恭?” 张青云有些尴尬。 张晴连忙说道:“道长乃是蓬莱的高功,心性非凡,何必与小女父亲这凡俗之人计较?” “当初小女之父也是心急所至,忘了真经难求,真人难请的道理。” 江生微笑着点点头,他倒是没打算和张青云计较什么,否则哪还会坐在这里? 张晴从徐潇口中知道了江生的实力后,又将自己的计划与江生说了一番。 显然张晴现在说出来的,才是真正的计划,而那日夜里密室的谋划,实际上还是担心有那妖魔的探子混入其中。 如今闻人杰、空虚公子、乔玄都不在场,只有徐潇这个揽月宗的闺蜜和江生这个蓬莱出身的高功,但从身份而论,这两人都是没可能和那太平河的妖魔沆瀣一气的。 江生已经与徐潇联手布下屏障,眼下县衙之中的谈话传不到外人耳中。 默默听完张晴的讲述,江生沉吟片刻才说道:“张小姐的谋划,贫道还是信得。” “如今县城危险,但张小姐又需居中调度,贫道思来想去,还是给张小姐留下一防身之物。” 张晴双眼之中闪烁着光彩:“道长要给小女留下什么防身之物?” 江生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这是一张青色符纸,上面描绘着玄色云箓。 把符箓交给张晴,江生解释道:“这是贫道闲来绘制的一道玄水符,其中汇聚了贫道的灵力,激活之后寻常筑基伤不得小姐分毫。” 张晴将符箓小心翼翼的收好,又是盈盈一拜:“小女谢过道长了。” 徐潇看着那张青色符箓,眼中满是惊喜:“这等高深符箓,道长竟然能在筑基境界便绘制成功,实在是惊人。” 众所周知,修士绘制符箓也好,炼制丹药也好,很难炼制同等阶的东西。 例如筑基期的修士炼丹,基本炼制的都是练气期的丹药;而筑基期的修士绘符也基本都是绘制练气期的符箓。 因为如此成功率最高,最能节省成本,毕竟以筑基修为去炼制练气的东西属于高屋建瓴,而如果相反那必然没多少成功的可能。 江生轻笑一声,神情却是不变:“闲来练手之作罢了,并无什么高深的。” 徐潇连忙说道:“蓬莱乃是玄门正宗,整个东域大洲谁不闻蓬莱符箓之名?今日有幸能见到蓬莱符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道长卖我几张。” 江生知道徐潇现在一个人坐镇县城压力极大,想了想说道:“徐道友想要什么符箓,先说来。贫道回山后绘制,三日后来青屏山取便是了。” 徐潇一喜,将需要的几种符箓说了。 江生微微点头,徐潇要的基本是探查邪修踪迹,解除诅咒,防备厌胜的符箓,这等符箓对江生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江生也就应下了:“这些符箓贫道可以绘制,价格贫道还可以再压下两成。徐道友,如此可好?” 徐潇连连点头:“如此便多谢道长了。” 没有过多闲谈,江生和徐潇约定了三日后青屏山交易后,江生就开始返程。 直到江生飞掠而起,离开县城之后,那些隐藏在县城各处的邪修才暗暗松了口气。 实在是江生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东郡八狼,那是何等的威名? 斩杀青云志真传弟子,硬憾紫府长老,这青州境内谁人不知东郡八狼之名? 多少练气的修行家族毁在东郡八狼手里,多少筑基修士被他们当作猎物一样围猎宰杀? 如今威名赫赫的东郡八狼在围猎之中却遇上了真龙,反而被一一宰杀,尸骸还被堂而皇之的挂在了县衙门口。 邪修们暗地里去瞅了一眼后简直要被吓出一身冷汗! 原本仅仅依靠名头就能吓得一个个练气筑基的修行家族连夜举家逃离的东郡八狼一个个身形干枯如柴,仿佛一根根风干的腊肉一样被挂在县衙门口,一看就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邪修们甚至想象到了那一幕:东郡八狼面对江生不敌,一个个发了狠献祭了全身精血,却依旧不是对手被江生一个个宰杀。 那无力感让邪修们想想就感觉窒息。 而正如张青云所言,江生这一番出手之后,青山县城内的邪修们的确安分了下来。 他们又不傻,哪会和江生这样的过江猛龙正面冲突? 而且人家江道长也说了,人家就潜居青屏山修行,只要不去青屏山打扰人家,那大概率就会无事。 可即便如此,邪修们也不敢保证江生会不会隔三差五来青山县城一游,因此纷纷隐匿了踪迹决定潜藏起来等一段时日看看风头。 其中还有一些邪修趁机将此事告知了雇主,临时要求涨价,毫无行业道德可言。 江生仅仅是一句话,便镇住了满城邪修,令这些杀人害命的邪修战战兢兢,无一人敢冒头! 回到青屏山的江生,终于过上了他想要的清修生活。 日采朝霞夜采月华,体内一滴滴灵液不断累积,江生甚至觉得能一直这样下去,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三日后,徐潇来到青屏山取符,江生把绘制好的符箓交予徐潇,其中防备厌胜之法的符箓五张,解除诅咒之法的符箓五张,追逐邪修气息的符箓十张。 一共二十张符箓,徐潇付出了两千八百块灵石。 价格并不高,相比市面上的价格甚至低了不止三成。 而且那还是寻常符箓,这是蓬莱的筑基修士绘制的符箓,按理说价格应该会更高。 徐潇自然知道这是江生给她了极大优惠,徐潇感激之余也是表示会把此事告知她的师兄弟们,尽量帮江生多介绍一些生意。 江生点点头,笑着应下了。 送走了徐潇后,江生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 直到四日后,卯时日出时分田明安来到了道观,随后跪倒在殿外请江生收下他。 江生盘坐在蒲团上,眼睑低垂,没有理会跪在殿外的田明安。 而田明安也是跪着一言不发,直到酉时才起身下山。 第二日清晨,田明安又是早早来到道观跪在殿外,江生不说话,他就一直跪着,直到傍晚离去。 随后是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连续跪了六日后,田明安哪怕还想上山,但田国富却是不忍心了:“明安啊,你若是真想修行学道,家里舍去这万贯家财把你送入东郡的宗门也不是不行啊。” “更何况朝廷道宫每年都会派出道官巡查各郡县,只要是年满十二,有根骨悟性,就有可能拜入道宫。何必去苦求江道长呢?” 田明安抿着嘴,神情倔强:“孙儿见识少,没见过多少修士。但孙儿却知道,像道长那般的修士绝对少之又少,如今能碰上,是孙儿的机缘。若是抓不住这机缘,那才是让孙儿后悔终生之事。” 说着,田明安再次不顾家人劝阻,早早上山,再次跪拜在道观殿前,五体投地,一言不语。 江生默默看了眼田明安,垂下眼睑继续修行。 又是一日无话,再次跪了一整天的田明安,浑身僵硬,又寒又饥。 十二岁的年纪,每日硬生生扛着寒冷跪一天,不沾米水,能坚持两三日都是难得,更何况坚持七日? 但田明安想的却是,他已经坚持了七日,只要继续坚持下去,每跪一日,就能让江生看到他的一分诚信。 所以第八日一早,哪怕感觉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田明安还是强撑着上了山,艰难的跋涉到半山腰,跪倒在江生身前。 从卯时一直到了午时,田明安已经是浑浑噩噩。 江生看了眼田明安,忽然开口:“你连续跪了七日,算上今日已经是第八日。” “若是贫道依旧不要你,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