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的手下?聂霄和聂千寻都有些傻眼,对于他们这些商队来说,财神宗可是高高在上,不可攀触的顶级存在! 梁周与路清鸣竟然是老熟人,可能吗? 安泉此时已经走了过去,而高第和庞然两人也正瞅了过来。 “胖子,你手里的东西,拿过来让我瞧瞧。”安泉笑眯眯地道。 胖子?庞然确实够胖,但敢当着他的面直呼胖子的是寥寥无几,就连路清鸣都要称他为庞师傅。 庞然陡然被这少年称为胖子,脸上的笑眯眯都变地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安泉其实是位很懂礼貌的孩子,但屡屡被庞然说成是吃饱了撑着的人,心里委实是不爽,本公子刀气稀薄的和珠穆朗玛峰上的空气似的,当然御不出刀气,但也不能被你埋汰成这样。 而安泉也从胖子口中知道了,原来自己的精神力很强大,难道真是天生的控刀者,怪不得有时使的过狠了会晕倒。 庞然看着安泉,以他御刀境中阶的气机竟探不出他的虚实,这只有两种可能存在了,一种是这小子的境界比他还要高。一种是他就是个普通人。 这小子看起来就十六七岁年龄,若说境界比他高,庞然根本就相信,他近六十才突破御刀境,还是他那死鬼师傅临死前助了他一臂之力。 庞然心里更多就是认为这小子不过是个傻胆大的普通人罢了,见到他手中的宝贝可能动了心,才不知死活地上来喊他为胖子。 高第虽然目光敏锐心思缜密,但与庞然的想法却是完全一样,眼见庞然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浓,他知道这白衣小子要倒霉了。 而他更多的是想到了御钢刀杀狼的那人,他很警惕地环顾四周,防备着,手中已盈出了尺余刀气。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庞然扬起手中的物件,赫然是一颗散发着盈盈微光的浑圆珠子。 安泉摇头道:“我不知道这颗珠子叫什么名字,但这珠子应该有些来历,否则,怎么连狼这等兽类都知道要吞噬掉它。” 庞然阴笑道:“你小子看来还颇有眼力嘛,这可是颗……” “庞然,你够了!”高第突地低声叱道。 庞然顿然闭口不言,拿了珠子就揣向怀里。 “慢着,慢着,先别揣,胖子,听说你是路朝天的人,那你可是大越人氏?”安泉问道。 庞然高第确实是大越人氏,所以大脑袋不由就点了下,安泉顿抚掌笑道:“果然是自家人,现在本侯征用这颗珠子,你交过来吧。” 本侯?庞然和高第顿就一怔,然后竟连高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你自称本侯?”庞然大笑道。 安泉很认真地点点头道:“大越皇帝亲封的龙吟子爵,不过前些天已经晋升为龙吟侯!” 说着,安泉取出宁浣情给的那面象征着侯爵身份的金镶玉的牌子,金光流动又玉色闪闪地亮在了那二人前。 二人的笑顿就僵在了脸上,安泉在大越皇帝的寿筵之上大出风头,被皇帝王绍之金口御封为龙吟子爵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这二人虽然那天并不在场,但也是听说了。 据说这梁周是大郑清玄灵宗的天才弟子,四日凝刀五日掌刀传的神乎其神啊,今日他怎么鬼使神差地出现在这里呢? 这金镶玉的象征着爵位身份的令牌绝非是常人敢仿制的东西,那可是诛三族的死罪! 玉牌之上,龙吟侯三字是格外的醒目,格外的刺眼,高第和庞然再嚣张也不敢对一位侯爵身份的人无礼,王公侯伯子男,这侯爵之地位已是相当之高。 那二人对视一眼,无奈地齐齐一躬身道:“拜见龙吟侯!” 安泉嘎嘎一笑道:“你二人可比小路乖巧多了,好了把那珠子交上来,回去告诉小路,这珠子本侯征用了,若有疑问,让他亲自来见本侯。” “这……”庞然的脸上顿现难色,高第亦是。 “身为大越子民,你们应该知道怎样做,想以宗门对抗王朝,你们难道想大逆?”安泉似笑非笑地道。 “啊!”庞然一声惊呼,这顶帽子他可扣不起,想了想一咬牙将手中的珠子交给了安泉,珠子刚入手,一股澎湃的水气顿就在安泉手心涌动。 啊!安泉心中不禁一声轻呼,一时间大为惊喜,这珠子怎么能蕴含有如此浓郁的水气? “龙吟侯,这珠子非同小可,希望你妥善保存好,财神宗到时自会与龙吟侯商量这珠子的事。”高第说着,与庞然对安泉一躬身,足下刀影顿现,联袂破空而去。 安泉把玩着这珠子爱不释手,好宝贝,商量,商量个头吧,到了本公子手中,再想要回去,门也没。 安泉撇了撇嘴,很无所谓地一笑,大步就走了回来,而一直远远踮着脚尖忐忑不安观望着的聂霄已然石化,一切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聂千寻更是月亮眼中小星星乱闪,梁哥哥真闷真帅气,天上飞的人都要向他鞠躬问好,实在是太闷了。 见安泉回来了,聂霄张嘴欲说什么,可又嗫嚅的不知该怎样说,安泉一见就乐了,笑道:“聂师傅,您老咋了?” 聂霄犹豫了下道:“小梁啊,你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恕老头子我眼拙,若冒犯……” “聂师傅您说什么呢,您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来冒犯这一说?”安泉没等聂霄说完话就打断了,想了下知道可能是方才的情景被老头看见了,老头一时心下就难安了。 于是笑道:“聂师傅,我就是有个小小的爵位,刚好能把他们镇住,嘎嘎,您别紧张,我在您眼前就是小梁。” 爵位?聂霄一听吓了一跳,这小梁还是哪个皇朝中的大人物,更是心中“煎熬”的不行。 聂千寻笑道:“怪不得梁哥哥看起来与别人不样,银子还很多。” 安泉嘎嘎笑道:“寻儿心里是在说这家伙好吃懒做,胡乱挥霍吧。” 聂千寻闻听一跺脚,眼眶泛红,泪水就开始酝酿了,在遇狼之前,聂千寻或许这样想,但当安泉很闷地站在她前面充当起她的保护神后,聂千寻对安泉一切的想法都转变了,听安泉这样误会说她,她的心里突然觉得很委屈。 一见聂千寻那伤心小样,安泉赶紧又是说好话又是哄,终于把那快流出的泪给哄了回去。 “梁哥哥欺负人,那你告诉寻儿你是什么官,寻儿就原谅你了。”聂千寻亦是人精,眼见爷爷那煎熬的模样,知道爷爷肯定是想知道梁周的真实身份,于是就提出了个条件。 安泉无奈就又摸出了那个金镶玉的牌子,聂千寻看着那精美绝伦的玉牌,上面凸刻了三个醒目的字:龙吟侯。 于是就娇声念道:“龙、吟、侯!” 聂霄一听,“啊!”地一声惊叫,双膝一软就要跪倒,老头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侯的身份代表着什么。 安泉怕折寿,早一把就扶住了聂霄,很真挚地道:“聂师傅,我就是小梁,您就是我的长辈,这一辈子都不会变。” “但,但……” “没有但是,若不是您,说不定我已经死了,到地府当侯爷去了,嘎嘎。”安泉说着,收了牌子,对如此心善的老人安泉只有无比尊敬,什么侯不侯的,压压坏人还可以,在老人家面前就是扯蛋的事。 “侯爷啊,我聂霄可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才遇见……” “打住,打住,是小梁,再说侯爷,我可就自个走了。” “这,这,小梁啊,老头子担待不起啊。” “担待不起就别担了,咱爷俩现在要说比亲爷俩还亲呢,要不您当我干爷爷算了。” 说着跪地就是三个响头,口称干爷爷。 聂霄见状,顿然老泪横流,双唇哆嗦着不知该说什么,自然是高兴和激动的无以复加…… 龙二此时已在安泉被劈的地方查看了许久,最后再一低洼处看到了一双深深的掌印和双膝跪下的凹痕,然后又看见了数道足印,有一双脚印踩来的方向清浅,回去的方向却沉陷。 龙二看着,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看着还有四周查看蛛丝马迹的洪娘子和安安,叫道:“不用找了,臭小子没死,应该是被人救走了,可惜救走他的不是修行者,不过臭小子命硬,应该死不了。” 那二人过来后,听龙二分析了下也觉有理,安安当时看见安泉力竭跪倒,只见安泉被刀光吞没,并未见安泉真的被杀死。 这双掌印和跪痕应该是安泉留下的,若真被斩杀,即使化成飞灰也该有灰的痕迹,但关于安泉的一切什么也没留下。 而这双足印清清浅浅地由官道上走来,又深陷于地的由此处返回,很显然来时轻快,回时却负重,应该是安泉被人抱着离开了。 但离开到哪了,就是个谜了,毕竟来来往往的马车行人很多,已经无法查看清楚了。 “师弟没死,梁周没死!”安安如获重释地惊喜道。 洪娘子也觉龙二所言大是有理,安泉应该有活着的希望,但被神刀刀意劈了一刀,这后果……真是不敢深想。 她偷偷瞅向龙二,亦是看见了龙二眼中的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