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息发送出去了。 张玲的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不管木子接下来做出什么回应? 她觉得只要把自己的立场明确的表露出来。 但凡木子能顾忌一点他们之间的姐妹情谊。 想必一定会收敛的向她表示自己的歉意。 当然! 这些只是张玲内心里的美好愿望。 毕竟,她还是非常不舍的失去木子这个姐妹。 不为别的! 只是为了木子与她确立姐妹情的时候送的那枚胸针。 那枚胸针真的很特别! 就像是具备某种能拉近两个人之间关系的特异功能。 帮助木子这个姐妹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她的心中。 让她对木子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如同阎瑗之间的姐妹之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木子再次没有立刻回复她的消息。 张玲的内心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那感觉有点像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电话查高考成绩。 身份信息都已经输入完毕。 一时间竟不敢按下确认键。 那是因为当时的张玲在漆雕哲消失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虽然有所醒悟。 但匆忙而紧迫的奋斗了不到一个月。 张玲早已经没有一开始百分百的自信。 所以关键时刻内心中涌出了更多的不自信。 正如现在的她。 同样没有自信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成功吓退木子对李想的追求。 从而担忧比她更加优秀的木子。 若毫无顾忌展开对李想的追求。 换做她是李想的话。 想必多半也会舍弃她张玲而选择木子。 毕竟,一般情况下大多数男人都是喜欢如木子一样的知性女人。 选择像她这样的理性女人作为人生伴侣。 只会让男人感到太有压力。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人们对家的理解是一处可以放松自我的心灵港湾。 而心灵港湾的重要因素便是女人。 强势又过于理性的女人。 只会把家经营成另一处可以提升自我(或者彼此)的修罗场。 试问修罗场与温柔乡给你该如何选择? 不用说。 根据人习惯享受的本性。 主流的选择毫无悬念的应该都是温柔乡。 因为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甘愿放弃温柔乡。 毅然决然的步入修罗场历练自己的。 张玲认为李想与一般人相比应该没有什么不同吧。 想到这里。 她更加不自信的选择要直接关机睡觉。 暂时不再等待木子对此的答复了。 待明日她几时有了勇气面对来自木子的真相。 那么她再选择面对也不迟。 也许是天意如此。 她刚想滑动屏幕关机准备去睡觉。 伴随着手机突如其来的震动。 令张玲心惊的一个手滑。 竟直接又打开了与木子的聊天对话框。 木子的最新回复就那么自然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就是想要立刻回避不看。 但还是来不及了。 因为以她张玲过人的目力与记性。 仅仅是一眼就把木子发来的文字全都呈现在大脑里。 一时间挥之不去。 张玲习惯性的在解读分析之后情不自禁的惊呼道: “怎么可能?” 虽暂时不清楚她看到了什么? 但从她的脸色就看出木子讲述的内容不祥! 且又令人难以接受。 她不敢相信的立刻回复道: 【木子,你是认真的?】 【当然!】 【抱歉!你说的事情恕我不能现在就给你答案。请容我考虑几天如何?】 【当然可以!】 木子更是看似很贴心的说她不着急张玲立刻给出答复。 还说她最近在外地出差。 少说至少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到时候再单独约张玲出来说刚刚提起的事情。 张玲能怎么办? 木子所说的事情。 她没有绝对的掌控能力。 对方即使不打招呼的做了。 她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能多说什么。 因为李想目前根本算不得她张玲的独有财产。 所以木子提出的事情。 其实,主要选择权在李想。 木子先向他提出来。 表面上看似是看在姐妹情分上告知的。 实际上对张玲来说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与示威。 她此时莫名的成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命运仿佛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她现在也只能被迫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更为讽刺的是木子在说“晚安”之前还贴心的安慰劝说着张玲。 说在下次见面之前希望张玲不要有心理负担。 更不要为木子刚刚说的事情今晚失眠了。 完全可以继续把李想当成只属于她的爱人对待。 还表示说在李想的心目中他爱的女人一直是她张玲。 尽管这样。 木子表示她也不会在意李想的选择。 她依旧愿意选择李想。 什么呀? 你木子不会在意选择李想。 可是她张玲却非常在意你木子竟然会选择李想好不。 更可恶的是这又如何能让张玲打心里认为李想只属于她呢? 卧榻之侧岂能容忍他人憨睡。 木子的话让张玲没有意外的失眠了。 …… 次日。 她像一尊思考者雕像一般坐在床头。 看着窗外黎明后的微光逐渐照亮了房间。 耳边响起了稚嫩的一声“妈妈”。 这才让她入梦初醒一般站了起来。 许是因为身体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的缘故。 她明显感受到脖子隐隐作痛。 尤其是一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没了知觉。 所以让她一个没有站稳就直接摔倒在床上了。 短暂的又让她感到了一阵晕眩感。 迷糊中…… 隐约耳旁传来小豆子紧张担忧的大喊着“妈妈”的声音。 转眼间。 她清楚的就看到小家伙就已经扑在床上。 双手抓着她的胳膊摇晃着。 同时,那小脸上划过两道晶莹的泪痕继续道: “妈妈,你怎么了?别吓我。小豆子害怕……” 张玲因为腿脚的难受,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但又因为小豆子哭喊声。 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怒出笑脸安慰道: “哭什么?别担心!妈妈只是坐久了,把腿给坐麻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小豆子不是一般的孩子。 听完张玲的解释就打量了一会儿。 发现妈妈的脸颊泛白没有血色。 尤其那双青色的眼圈看着太像熊猫眼了。 所以小豆子不愿意相信的公然指责张玲在“骗人”。 父亲张鹏天因为小豆子的哭闹声赶了过来。 在门口敲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同时,又叫嚷着屋里的母女俩赶快来开门。 张玲率先尝试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显然,张玲的腿脚刚有了一点酸麻感。 但依旧无法有效的支撑起她的身体。 又是一个没有站稳的摔在了床上。 小豆子误以为张玲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担忧自己再次过上了没有妈妈的日子。 小眼睛里充满了不舍的上前抱着张玲继续大喊说: “妈妈,小豆子怕!求你不要骗小豆子了。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了?像XX同学的妈妈一样……” 这是小豆子身边的一个悲惨的故事。 她一个同学的妈妈。 因得了什么她无法理解的绝症。 先是像张玲现在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顺利的站起来。 最后严重到整个身体都没有了知觉。 直到悲惨的让她的那个同学变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恰巧! 这个故事张玲也有幸听小豆子的老师说起过。 所以张玲不想让小豆子过于担心。 再一次尝试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为了让自己酸麻的腿脚尽快的恢复知觉。 她一咬牙,心一横,原地狠狠的跺几下脚。 虽然这个行为很是难受痛苦。 但张玲依旧微笑着顺势向小豆子展示证明的说: “小豆子,妈妈真的就只是一个姿势坐太久。腿脚坐麻了而已。你看,妈妈这就给你外公开门去。” 小豆子这才安静的观察着张玲走向门口的每一个动作。 试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证明张玲骗人的细节。 越是失望的没有寻找到的。 小豆子脸上浮现出的笑意也越是浓烈。 那就能够证明妈妈真的只是暂时腿麻了。 当门被张玲打开的一瞬间。 父亲只是匆忙瞥了一眼眼前的张玲就向小豆子快步而去。 满脸心疼的边走边问: “我的好孙女,刚刚听到了你在哭。快,快告诉外公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外公替你好好教训她。” 这间屋子里原本就她与小豆子两个人。 父亲说这些话。 分明就是在说她刚刚欺负了小豆子。 所以张玲心中不是个滋味。 但又无可奈何。 父亲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过,至少有一点张玲的内心是高兴的。 那就是父亲是把小豆子当成了自己的亲外孙女对待了。 父亲来到床前。 一声“外公”。 小豆子就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小嘴吧嗒吧嗒的讲述着自己刚刚对妈妈的担忧。 父亲听完后先是笑着安抚着说了一句“傻孩子”。 紧接着又扭头看向张玲严肃的质问: “喂,张玲,你这妈妈也太不称职了吧。大清早的干嘛好端端吓唬我可爱的外孙女?” 这是大人哄孩子的一般套路。 首先站在孩子的角度训斥几句罪魁祸首。 以孩子单纯的心思都会心中舒服许多。 虽然小豆子与一般孩子不同。 但终归也是一个孩子。 同样,也拥有一般孩子的单纯心性。 张玲清楚父亲的用意。 但还是因为心中的那份不平衡。 而几乎本能说了一句“我没有”。 “你还敢犟嘴?看我……” 父亲看似气愤的抬手要给张玲一巴掌。 这时候小豆子及时拉扯着父亲的衣襟大喊: “外公,不要生气。妈妈说的是真的。没人欺负小豆子。” 父亲则认为一定是张玲以母亲的身份吓唬小豆子不敢说实话。 所以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张玲对小豆子说: “孩子别怕!你放心大胆的和外公说实话。外公给你做主。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张玲委屈而幽怨的看着父亲大喊了一声“爸啊”。 小豆子见她再不把事情讲清楚。 外公与妈妈的误会更深了。 于是语气明显有些着急的喊: “外公,你倒是听我说嘛!” 父亲面容有些尴尬的看着小豆子说: “你说你说。” 小豆子像个小大人一般严肃认真的说: “真的!外公,妈妈说的是真的。都是小豆子不好。是小豆子自己想多了。刚刚自己吓唬自己了。” 父亲看了一眼张玲。 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感。 不过,为了他身为父亲的脸面没有对张玲多说一句话。 转而又看向小豆子疑惑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他不明白小豆子究竟误会了什么? 小豆子这才一五一十的当着父亲的面讲述着一早发生的经过。 也许张玲对父亲的有些失望。 觉得继续待在屋里只会平添几分尴尬与幽怨感。 于是悄悄的转身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片刻。 父亲从小豆子这里了解完情况。 他的内心也开始担忧了起来。 担忧张玲也许真的在隐瞒什么重大病情。 猛然抬头想要立刻追问张玲。 这才发现张玲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 敏锐的小豆子注意到了外公的脸色异常。 所以拽起张鹏天的衣袖问: “外公,你怎么了?” 张鹏天几乎下意识的说: “我在想你妈妈几时离开了房间?” 小豆子笑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在外公问小豆子为什么之后就离开了。” 小豆子都知道张玲何时离开的? 而他一个父亲竟严重忽视了女儿的存在。 父亲的内心因此产生了强烈的自责感。 自责最近对张玲的关心不够。 于是父亲拉扯着小豆子忧心忡忡的向盥洗室走去。 恰巧! 在盥洗室的门口遇到了刚出门的张玲。 张玲明显有些不悦的想要逃离回卧室换衣服。 父亲则一脸严肃的对张玲说了一句“等一下”。 在关照小豆子先去洗漱之后。 为了回避小豆子的,特意抓着张玲的手腕,一脸神秘的向客厅走去。 张玲有些发懵的一直追问“怎么了”。 父亲却没有说一句话。 直至确认的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小豆子跟过来的身影才问: “张玲,你老实给我说。你刚刚在卧房里连续摔倒在床上爬不起来。真的是因为坐的太久把腿坐麻了?” 张玲听到父亲这么一问。 心中莫名的乐了! 原来在父亲的心中她这个女儿还是重要的。 所以才会从小豆子那里了解到事情经过后特意来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不过,张玲没有立即向父亲确定的回答。 而是脸上先是划过几分不耐烦笑容问: “问这个干吗?” 父亲用长辈的强势大声道: “快说!” 她接着又故意语气里保持两分神秘与伤感的说: “是我的腿因为久坐麻了没有站起了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没能站起来也罢。这好像对你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吧。” 父亲凭借经验觉得张玲只有在故意想隐瞒什么的时候才会如此说话。 所以他明显有些急切的逼问: “废话那么多干嘛?我在让你快说!” 张玲摆出一副生死无畏的态度冷笑了一声继续说: “反正我说的话你又不相信。我干嘛还要老实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