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云姑娘,别走歪了路
厨房。 云为衫大清早就在忙着做糕点。 掀开盖子,糕点的香味扑面而来,余烟袅袅。 走进来的阿婆瞧见执刃夫人在做糕点,和蔼地笑笑。 “云姑娘做糕点呢。” 云为衫忙着将糕点装进盒子里,浅浅回应:“是啊。” 阿婆凑近瞧了瞧,些许幽默道:“苦瓜和桑葚,这是什么搭配啊?可别吃坏了肚子。” 云为衫心底一顿,面上轻笑:“老家菜,给大家尝尝新鲜。” 这时,给金繁取饭的小厮来到厨房,端着锦盒就要离开,却被云为衫叫住。 “金侍卫最近也劳累得很,拿几个糕点给他送去吧。” 看着小厮远去的身影,云为衫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羽宫。 宫紫商携着云为衫去找金繁。 “金繁好好的,怎么就上吐下泻了?” “我也觉得蹊跷,会不会是之前和徵公子交手,中毒而不自知呢?” 宫紫商提着裙摆,气喘吁吁。 “气死我了,要是金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把徵宫炸啦。” 稍不慎,慌乱的宫紫商险些被台阶绊倒,得亏云为衫及时搀扶。 一踏进房门,宫紫商便直接朝床上的金繁冲去,将其按在床上。 “你有没有被宫远徵那个毒物的毒虫给咬坏了?” 金繁躺在床上,满脸无措,我该怎么办。 “你这是做什么?” 金繁死死抓着宫紫商想扒开自己衣服的手。 “你分明是别有用心。” 看着宫紫商吃痛松开了自己,金繁连忙举着双手,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 宫紫商又一把按住金繁的双手,十指相扣。 “你怎么会没事呢?你都吐了,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连喷嚏都没有打过。” 趁着二人你情我浓,云为衫轻手轻脚靠近金繁挂在远处的外套,抬手顺走了那本医案,藏在袖子里。 “大小姐,那你细细查看,我去外面给你守着。” 二人尴尬相视一眼。 宫紫商故作矜持地拂袖,自己倒是忘了,云为衫还在这里呢。 过了半炷香,宫紫商才检查完毕。 而此刻,正在穿衣服的金繁发现了那本医案不见了。 想起了什么,金繁:“我和宫远徵交手的事情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你是怎么认定我被宫远徵伤到的?” 宫紫商垂眸想了想:“云姑娘说,看到宫远徵的毒虫咬了你,你还上吐下泻,我就猜你是中毒了。” 金繁这时意识到了不对劲,而门外的云为衫也早就没了身影。 角宫。 上官浅拿着那半本医案,亲手交给了宫尚角。 “角公子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宫尚角合上医案,粗略检查完毕,唤住上官浅下棋。 明是下棋解闷,暗是试探对方。 “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官浅别有深意的一笑:“只要抓住一个人的把柄,不需要太多交情,也可以借别人的手。” 静谷院。 阮锦步步生风,有些急促地走过来。 “卿姑娘,羽宫那边传来消息,云姑娘被金侍卫软禁起来了。” 卿竹沥微微吃惊,云姑娘被软禁了?什么原因? 云为衫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越界犯事? 卿竹沥不放心,将手里未晒完的药草塞进阮锦的怀里。 “阮锦,辛苦你帮我把这些药草晒完。” 而后匆匆出门。 羽宫。 抵达羽宫,瞧见不远处聊天的金繁和宫紫商。 “紫商姐姐,金繁。” “竹沥,你怎么来了?不许跟我说你是来找我的金繁的。” 宫紫商噘着嘴,顺势靠在金繁的肩膀上。 金繁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肩膀上的重力。 卿竹沥顿了顿,尴尬笑笑:“我听说云姑娘的事情了,我好奇,是因为何事?” 听到此,宫紫商松开金繁的胳膊,脸上的嬉皮笑脸褪尽。 问过才知,是云为衫做了苦瓜和桑葚的糕点,导致金繁上吐下泻,而后偷走了那半本医案。 对于具体原因,云为衫选择闭口不谈,拒不承认。 金繁出于无奈,只好将其软禁在房间里,一切等执刃大人回来再做定夺。 不得不说,金繁是一个很合格的侍卫。 卿竹沥来到云为衫的房间门口,望着门上的锁,顿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云姑娘。” 云为衫闻声朝门口徐徐走来。 一门之间,隔着两人的距离。 “卿姑娘。” “云姑娘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帮助角……他人偷取东西?” 屋里的声音顿了顿,不再有回应。 “难道云姑娘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你刻意伪装的吗?” 你知不知道,我一度认为,你和子羽是最般配的。倘若事情真的是你所为,那以后你们二人,还如何相伴走下去? “你这般所为,不仅伤了那些信任你的人,更伤害了喜欢你的人。” 屋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卿姑娘,如果我说,请你相信我一次,你愿意吗?” 这回,轮到卿竹沥沉默了。 其实吧,不管宫尚角有没有拿到这本医案,他都不会因为子羽的身份而扳倒子羽。 因为,子羽确实是兰夫人足月生下来的孩子,而自己才是他们所谓的不是宫门血脉的人。 “卿姑娘?” 得不到肯定的回应,云为衫有些急切地唤了一声。 可透过纸糊,门外哪里还有半丝人影? 次日清晨,宫子羽学会了拂雪三式,背上行囊凯旋而归。 瞧着迎接自己的人群里,没有心里的那抹颜色,顿觉不妙。 “怎么就你们三个?阿云呢?” 三人面面相觑,选择闭口不谈。 宫子羽心底有些急迫,看向金繁:“金繁,你说。” 金繁无奈抿抿唇,受伤的总是我:“执刃大人,我知道你相信雾姬夫人,相信云为衫。但这件事,你只能亲自去问她们俩了。” 一向护着自己的雾姬夫人,最近在和角宫走动,就连云为衫都帮角宫偷窃医案,宫子羽一时之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宫子羽急忙来到雾姬夫人的屋外,却被雾姬夫人称抱病而拒客,谁也不见。 他落寞地杵在门口,神色落寞。 “那就请姨娘保重身体,大事从心。无论姨娘做何选择,子羽都没有怨言。” 姨娘为宫门做了很多,也为了父亲和自己奉献了很多。不管如何说,自己都谅解姨娘被深困在宫门里而渴望自由。 屋里的雾姬夫人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复杂。 自己这一生,被困在宫门数年。 宫尚角自诩能够给她出宫门的权利,赋予她自由。 如果这是雾姬夫人想要的,宫子羽不会多说什么,他尊重姨娘的选择。 斜阳西下,余光辉辉,给寒冬里的一切都踱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 可这温暖的光晕,却照不进云为衫的房间里。只能透着纸糊,现着些许残弱的光芒。 “羽公子......” “在呢。” 角宫。 宫尚角和宫远徵坐在桌前。 “医案在手,雾姬作证,执刃之位该还给哥哥了。” 宫尚角狭长的眸子里,让人分辨不清他在想什么。 “寒色孤村暮,悲风四野闻。” 小毒娃抬起眸子,眸子里透着一丝寒光。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留云。峡谷的冬天,就快要来了。” 宫尚角轻轻挑眉:“加件冬衣,别伤着了。” 宫远徵闻言露出充满邪气的笑容,意有所指:“不用,怕冷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