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去狱中探望上官浅
被关在地牢里的上官浅,心里还在酝酿着风暴。 自己该如何说,一向聪慧敏锐的角公子才会放了自己。 但也令她疑惑的是,卿竹沥怎么会有专属于无锋寒鸦的红色宝石。 在无锋,每一位寒鸦的服装袖子边,都镶着一颗专属的红色宝石。 该宝石浸泡过每一位寒鸦主人的血液,宝石里也混杂着主人的血液,还镌刻着独属的细小图案。 还在推测着什么,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一深蓝色的的身影映入视线。 是宫尚角,他还是来了。 上官浅憋出晶莹的泪水,悬在眼眶里,要掉不掉。满脸的无辜模样,仿若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白兔。 “酒碗都还是满的,看来还没进行到这一步。你熬过了鞭刑和夹棍,但,这只是开始。” “如果我说了,公子能保我不死吗?” 没想到她会说这话,宫尚角顿了顿,怔住片刻。 无锋的人,竟也怕死吗? “我可以,保你不受苦。” 一字一句,刺穿她的心底防线。 上官浅仿若坠入冰窟,眼底闪过一丝伤心与寒意。 这么久了,自己以为差不多攻略他了,或者起码攻略了一半。 也是,自己怎么能奢望铁面无私、薄情寡义的角公子,会给自己一条后路,哪怕是关心自己的一句话呢? 她曾经嘱托过云为衫,身为一个细作,是不能对自己的目标动情的。这一刻,她竟想嘲笑自己那丝愚蠢的期许与侥幸。 羽宫。 幸运的是,雾姬夫人终于安然醒来了。 云为衫比卿竹沥早一步到。 她小心地端着药,一勺一勺地喂给榻上脸色苍白的雾姬夫人。 这时,忙完事务的宫子羽同宫紫商也踏进了房门。他的视线紧紧越过众人,投在雾姬夫人的身上。 “姨娘,你醒了。” “无名袭击的对象是我,其实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宫子羽满面的愧疚与自责,雾姬夫人只是庆幸一笑。 “你不在才是万幸,我一把年纪去就去了,可你还肩负着宫门的未来。” “咳咳……” 雾姬夫人又是一阵的咳嗽,肩膀也跟着抖动。 宫紫商担忧地蹲在她的床前安慰: “雾姬夫人,您别激动。幸好昨天晚上的无名已经被抓住了,现在正在审问,也算是为夫人报仇了。” 雾姬夫人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抓住无名了?” 站着笔直的宫子羽微微颔首:“抓住了,是上官浅。” 恰逢此刻,宫尚角独自一人走了进来。淡淡朝雾姬颔首。 “听闻夫人醒了,特前来看望。” 雾姬夫人垂眸:“有心了。” 客套说辞罢了。 宫尚角一来,宫子羽整个人的神色都严谨起来了。 宫紫商的神色也变得复杂些许。 “敢问夫人,昨夜的情形,可还记得?” 雾姬夫人似乎愣了片刻,没想到宫尚角这么直白且迫不及待。而后下意识般看着云为衫,轻轻咳了咳。 云为衫回眸,缓缓开口:“夫人刚醒,还没有清醒……” 宫尚角强硬般直接打断:“清醒不清醒,大夫说了算。” 卿竹沥默默瞥了一眼宫尚角,在别人的房间,竟然还这般有理强硬,莫名有点飒酷。 无意中对上他那双鹰眸,他似笑非笑的唇角让卿竹沥直觉脊背发凉,赶忙移开视线。 宫子羽犹豫开口:“姨娘,你还记得吗?我也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雾姬夫人自言,前些天侍卫从外面送回几张狐皮。想着冬日寒冷,想拿给宫子羽挑一挑,做一件暖和的大氅。 结果子羽不在,自己还被刺客袭击。 “刚才子羽和我说,抓到上官浅了。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无名。” 在这安静的片刻,宫尚角一字一句有力地纠正:“她,不是无名。” 众人皆是一惊,上官浅不是无名? 宫子羽蹙起眉头,不悦:“你审问清楚了吗?她若不是无名,为何深夜潜入羽宫刺伤我姨娘?” 宫尚角一惯冷静:“上官浅说,她白日里听到了我们的谈论,所以想刺探一下雾姬夫人的虚实。看看,她是不是无名。” 宫子羽咬咬牙:“荒唐。” 卿竹沥心里暗自琢磨,上官浅是大赋城的小姐,也是角宫女眷。她如此行事,未免过于莽撞。 接着,宫尚角从袖子里拿出一柄软剑。 “这把,可是雾姬夫人藏在腰带里的软剑?” 雾姬夫人避开宫尚角狠厉的目光,微微颔首:“是。” “夫人可是被这把软剑所伤?” 雾姬夫人:“我到了羽宫,发现墙上的血字,还没有来得及喊人,上官浅就到了。她不由分说,就向我动手。” “我只能抽出软剑迎敌,我打不过她。被她夺走软剑,刺伤了后背。” “可上官浅说,她不敌夫人,是夫人自己撞上了这把软剑上的。” 宫尚角依旧不依不饶,震人的气场异于平日。不得不说,他非凡的洞悉能力,以及犀利的审人态度,都是有很强的威慑力的。 “够了!” 宫子羽实在是忍不了宫尚角像是在审问犯人一般对待自己的姨娘。 他居然相信一个牢里垂死挣扎胡言乱语的犯人,也不愿相信一个在宫门里安分守己了几十年的夫人。 老执刃曾经说过,非蠢即坏,宫子羽觉得宫尚角不属于第一种。 “上官浅人赃并获,你不怀疑也就算了,居然还轻信她的疯言疯语,这可不像你宫尚角该有的脑子。” 见宫子羽还是这般的执迷不悟,宫尚角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当天日里,我刚说完雾姬夫人可能是无名,雾姬夫人当晚就被无名刺杀了。这一切,会不会太过于巧合了?” 宫子羽眸光微转,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其实这把软剑,反倒可以说明雾姬夫人不是无名。” 云为衫突然发话,吸引了宫尚角的视线和注意。 “什么意思?” “月长老的伤口又薄又窄,但这把软剑剑刃的宽度,明显长于月长老伤口的宽度,所以,这把剑不是杀害月长老的武器。” 而且,无名应该没有理由在杀害月长老的时候更换武器,这不太符合一般凶手的作风。 宫尚角缓缓抬起鹰眸,嘴角挂着一丝得意轻笑。 “你说的没错,只是,你怎么知道月长老的伤口有多窄?除非,你对我们一直找不到的杀害月长老的凶器非常熟悉。” 云为衫心口猛地骤缩,完了,引火上身了。 宫尚角总是这般洞察敏锐,你完全猜不到他下一句话会说些什么,这就是卿竹沥为什么有些惧怕他的原因之一。 与他对话,仿佛能被他看穿。 雾姬夫人冷不丁开口:“是我告诉她的。刚才你们都不在的时候,我跟她就在讨论这个问题。” 宫尚角微微眯着眼睛,没有在言语。 如果上官浅真是无名,那她和雾姬夫人打斗时屋里杂乱,尚且吃力,她又是怎么做到将月长老一招毙命的呢? 见宫尚角转身出门,卿竹沥朝雾姬夫人行了一礼,匆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