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清明那段时候,有一晚上做的梦也很可怕。梦见有一位老人,身穿着一件古装黑色长袍,站在一个光芒四射的路口处,呼唤着我的名字。 一路上,我跟着他来到一片花园之中,行了许久,仍是不见到尽头。只见片地都是各种各样的花朵,满山遍野之中各种花的身影分外妖绕,芬芳吐蕊、娇艳妩媚,美得令人陶醉!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偶然也看到有蝴蝶和蜜蜂来回飞过。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跟着他去,反正我心很平静的一直跟着他走。突然我看到路边那儿,有一座凉亭,亭子里那张石板圆台上,摆着很多水果、鸡鸭烧猪,石凳旁边叠着五坛酒,每个酒坛上都贴着一个大大的红纸写的酒字。 我正想走过去看看,那老人说道:“别去。那是供奉给这里的守卫吃的。” 我问道:“守卫?怎么我没看见有人在?” 老人说道:“谁说没人?你看!”说话间,他右手也同时伸出,手掌指着凉亭那边一划,就好像抹一面镜子一样。 他这么一虚划,那凉亭犹如放大一百倍似的,又高又大、石板圆台上的鸡鸭肉类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只见到满台上都是苍蝇和蚂蚁在啃着食物,就不见有什么人坐在哪里。 老人问道:“看到什么?” 我说道:“还是看不见人影呢,就看到满台苍蝇,在那飞来飞去。” 老人笑着道:“那就对了,没有慧眼之人,是看不见他们真身的。” 我又问道:“那些蚂蚁也是这里的守卫吗?” 老人说道:“都是那些贪吃的过路人变的。” 我说道:“这些人还能回去吗?” 老人说道:“可以。不过要等他们吃完这台上的东西才能出去。” 我说道:“多久才能吃完呢?” 老人笑着道:“少则三百年,多则一千年吧。” 我很疑惑的想着:‘吃一顿饭,还能吃几百年,谁相信呀!’ 那老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笑着道:“口讲无凭,眼见为实,要不要再换个景象给你看看?”刚刚看到满台全是苍蝇和蚂蚁的美食,都把我看反胃了,现在又不知道他想给我看些什么,我不敢再去想象。我连忙说道:“不看了,还是走罢。” 此时经过亭子不远处,又见到一位身材苗条、丰满又性感的美女,一丝不挂的在跳舞。我挡不住这般诱惑,眼光一直盯着她看。她舞蹈栩栩动人的舞姿,深深让人心生爱恋,露着那撩人的笑容,真的把我迷住了。都过了很远了,我还想回头多看一眼。 忽然那老人吆喝,道:“别回头看。如果你回头看,你人就回不去了。” 吓得我赶紧把这种邪念忘了。又听到他,说道:“在这,无论是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些什么,都不要去管它,只要你跟着我走出这个花园就到了。” 这一路上,我的确是看到了很多事物,还听到了很多各种奇怪的声音,最令我伤心的就是我的一家人。原先听到的就是我已去世的妈妈,她一边追着一边喊着,喊我别要跟他走,走了就回不来了。 这声音过了不久,又见我儿子跑来拉我,但他总是碰不到我的手,一边追赶着一边哭着叫爸爸不要走。接着又是我老婆的声音、我阿爸的声音、我兄弟妹们的声音。只觉得他们全部在我后面追赶着,但总是追不上来似的。特别是听到我儿子哭喊的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落了眼泪,听到令我心很痛,很想回头看看他们,很想跑回去把我儿子抱着哄哄他。这声音逐渐低沉远退,甚至毫无存在似的,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只听到有男有女的声音一齐,说道:“恭迎,老爷回府。”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坐在一张石椅上,面前有张四方石桌,桌子上摆着一只大大的红烧猪,饭团、鸭蛋、大虾大蟹、红糖发糕、酒壶酒杯。 左右两边,还站着几个男女的人,左手边那五个男孩,全是穿着古装黑色长袍,右手边那五个女孩,都是穿着花鞋花裙子。 说来也是怪得很!前面和左右两边,好像火焰般的景象,里面人山人海的人都站在那儿。这熊熊火焰,忽高忽低的燃烧着,我也不觉得热,也不见会烧到景象里面那些人群,见到片地都站满了人,我心莫名的高兴、莫名的兴奋、感觉与他们很亲切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连续饮了那三杯白酒,饮完还是感觉不够过瘾,又拿起那酒壶猛饮着。 我平时都很少饮酒,而且酒量很差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特别能饮?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拿着烧猪肉猛吃猛吞,吃相非常狼狈之极,好像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似的。吃了一会,忽然我说道:“你们也过来吃点吧。”左右站着的人,面面相觑,迟疑不过来。 我又说道:“这么多,如果你们不吃也是浪费了。”他们听我这么一说,都围着上来,但是很有规矩的不争不抢,每个人拿了一份,就对我说‘多谢,老爷赏赐’这么一句话。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老爷了,我才三十五岁,怎么都叫我做老爷呢?这时我站起来,探望四周,只见景象里面的人全部跪在那,前面有个人手拿着一张白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是看到他嘴在动,就没有听到他声音。又见那老人在左手边那石屋门口处,手捧着不知何物,那东西金光闪闪的,他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突然间有把声音传来:“小的,来送行了。”我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天呀!我怎么在坟墓这?只见这坟墓高高大大,墓碑好像一扇房门这样高大,既然有一匹白马,腾云驾雾的从石碑里窜出来。还弄不清是什么情况呢,我人就已经坐在马背上了。坐在上面,也不觉得颠簸,更没有听到马蹄之声,反而很平稳似的,就觉得耳边呼呼声响,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 忽然有人说道:“快到了。”吓我叫道:“谁呀?”那声音又传来:“小的,背着你,你说我是谁?” 原来这白马会说人话,我一下意识到,有一种不安全的预感,纵身跳下马。却见那白马瞬间化为一缕白烟,又扑面而来,吓得我啊声大叫。醒过来后,我竟然趴在床上,压着一只白色的布熊公仔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