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名垂仙史

第9章 凌霄道人

名垂仙史 种柳春莺 2695 2024-04-26 12:34
   暮时正当日落,赵阳真返回山间小屋。   赵阳真看着屋中陈设依旧,除了案上吃食已尽并无其他,老道还躺在床上闭目似乎睡着了,便松了一口气,心道这老道除了神志可能不太清晰之外,其他并无什么障碍,自己或多用一些清神明智的药物会将好转来。   于是赵阳真将一应事物整理收拾,又到药园中采集一些药材备用,一直到深夜月明中天才在屋中地铺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赵阳真在药园中整理,忽然听得木门打开的吱呀声,回头望去老道已经下床出门了,赵阳真忙停下手中事物上前。   “道长,可是好些了?”   “啊……啊……”老到还是只能啊啊做语,手比画着什么。   赵阳真照看他坐下后,又摇摇头回到了药园中。   就这样过了一月有余,赵阳真逐渐加大了用药量,也将自己较为珍视的药材使用其中,当然这一切老道也是看在眼中。每逢赵阳真出门,老道便在院中吐纳生息。逐渐地也看得出神态好转,气色充盈,只是在赵阳真前眼神又做迷离状。   如此这般某日赵阳真与老道一起就食时,赵阳真将碗递给老道,老道第一次开口便语:“凳子……凳子……”   赵阳真心道凳子不是他二人坐着吗?为何口言“凳子”,于是赵阳真将凳子递给老道,老道连连摇头。正在赵阳真疑惑之间,老道将手伸向了筷子。   这下赵阳真算是明白了,这老道不是“失语”便是“痴傻疯癫”了,赵阳真心道:完了,这下这老道算是不见好不说,还得自己一直来照料了,估摸着是见他疯癫,被哪个道观赶出来的吧。罢了,一个疯老道也引不来什么祸端,算是万幸了。自己孤身一人,同是命苦之人,多一张嘴而已。   春去秋来,山间小屋赵阳真和老道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一直到了元和四年春。   这一年来赵阳真见老道气色逐渐好转,也舍得用一些珍稀的药材,期望有一天老道神志清醒过来,不求他能够告知自己来往何处,至少在今后自己不在时可以照料自身。   同时赵阳真依旧修习着陈丛云传授的吐纳之法,加上时长翻山越岭,其体魄日渐强劲,虽身形仍旧清瘦已然气血充盈,在山中行走稳健自如,按照自己的说法便比之前手无缚鸡之力要强上不少了。   这一年春,春雨连绵下了约有半个月,有时稍大一些,山中溪水上涨引起一些不大不小的山洪,阻断了下山的路,赵阳真也有半个月左右不曾到滕城中倒换药材。这天天明时分,天气总算放晴,朝阳从云层中透出来,山岚微动之间赵阳真快步下山去了。   待到赵阳真一离开,老道便纵身来到药园空地吐纳,约有三个时辰,老道忽感到胸中郁结之气顿出,一口浊气从口中吐出,双目一睁,目似有金光闪烁,身形震颤一下山间忽地一阵气息震动,老道盘膝竟然无凭自起,凌虚盘坐,继而缓缓落下,口中言道:“好了!”   只是不知道赵阳真若是见此情形作何情状!   重伤已愈,老道心道是时候离开了。只是这小家伙照料自己将近一年,其间更是舍得用其珍贵药材,也是心地纯良之辈,不知是有何事在身,观也会世俗武者粗浅吐纳之法,自己受人重恩,也当做报答,反正也无事便不妨再观察一番吧。   这日赵阳真在药园中整理之时,抬首见到一只乌鸦嘴角衔着烧过的纸钱落在父母的碑上,此时天空乌云遮蔽忽地一下起了蒙蒙细雨,赵阳真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出神,直到乌鸦叫着飞走,一张湿透的纸钱缓缓落下。   口中喃喃道:“清明了啊。”   于是返回屋中拿出纸钱在父母及弟弟坟头撒一些、烧了一些,就这样在树下站了许久,酹上一些酒水,剩余的一饮而尽,然后放声恸哭起来,哭声中老道已经静静地站立在门前看着这个心地善良的青年哭着伏倒在坟前。   “父亲、母亲,是我不孝,不能报我赵家一门十余口血海深仇,仇人至今逍遥天地间,可恨我不能手刃仇敌为你们祭奠,是我没用,是我害死青弟……”赵阳真不住地哭喊着,这一年来躲藏的生涯压抑之情在酒劲之下全然宣泄出来,久久不已竟然昏倒过去。   老道见此也大概明白了赵阳真的境况,也难怪躲藏于此。   赵阳真再次醒来时已是夜间,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屋中,身上盖着被衾,不见老道身影。头还昏沉着,挣扎起身,打开屋门间中天明月之下,药园空地之中,老道盘膝而坐吐纳天地之气,有气息在其周身微微鼓荡,赵阳真见此一幕,一时间惊得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老道缓缓睁开眼,起身语道:“我见你悲痛倒地于亲人墓前,于是将你带回屋中。”   说着,瞬息之间一个仿若瞬移一般便到了赵阳真近前,赵阳真往后退后数步差点仰倒在地。   “小友不必惊惧,贫道凌霄子,谢小友一年以来顾看”老道一改往常疯癫状态,神色悠然,向赵阳真拱手称谢。   “道长,小子……”赵阳真赶紧站定躬身拱手回礼。   “小友品性纯良,贫道也颇知你身负大仇,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小子本是此山下莱溪村人士,父母俱是良善百姓,可叹竟遭无妄之灾,阖家十余口悉数被狗官勾结军中败类所害,仅余小子一人逃脱,在此苟活。然此仇一刻也不敢忘!可叹无权无势,何其艰难,以采药卖药为生,以求攒下银钱或是考取功名,或是拜入江湖门派,为求他日能够得报大仇”赵阳真紧握双拳正色道。   “大贞立国已有一百五十余年,如今奸臣贼子当道,世道混乱,卖官鬻爵之辈何其多也,皇帝新掌朝政虽有鼎革之意,却也非一朝一夕,以白身博取功名在时何其困难,任你皓首穷经也难有所为;以一介草民之身想要接近官员行刺杀之道尚有可能,但若是无一定武艺傍身,此般机会也难寻,纵使杀一文官容易,但在军阵中杀武将何其困难。”   “道长,你所言小子如何不知,可是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能够报此深仇大恨,这区区皮囊舍了又何妨!小子不愿再留憾事。”   “好!你既有此心,又于老道有救命之恩。老道虽不能让你功名加身,却能够传你粗浅武功,日后是否可以报得大仇就看你自己了。”   “道长,小子……我……”赵阳真听此番话后呆立当场口中喃喃。   “你也不必担心,说句托大的话,老道我粗浅武功,也好过你所学江湖吐纳之法数倍有余,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速成之法,得其十之一二不说纵横,行走当今天下也无不可,你可愿学?”   赵阳真哪还不知,就老道那一手瞬移功夫便形同鬼魅,在自己看来便是神仙手段,当即正要俯身下拜大声言道:“学!小子愿学!”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