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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扬州刺史(二十八)

娇册 九重弦 2387 2024-04-26 12:33
   “是吗。”宴江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又说起另外一个话题,“大人应该知道夏王有两位宠妃吧,一位宸妃,听说后来在冷宫自尽了,一位蝶妃,听说这位娘娘是蝴蝶仙子转世,入宫时凭一支月下蝶舞便赢得了夏王的欢心,此后恩宠不衰,在下昨晚倒是有幸见识到了这月下蝶舞,果真是,倾国倾城,难怪能从那位宸妃娘娘那儿分得一份恩宠。”   听到恩宠两字时,邱虞的神色绷紧了几分,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苍白虚弱的脸色也添了几分血色,像是气血涌上头,心里憋着一口闷气。   “大人不必紧张,在下对夫人也并无恶意,也不想翻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大人添堵。”宴江善解人意地开解道,“若是大人能解开在下的一个疑惑,相信对夫人也有好处。”   邱虞拧紧了眉头,内心像是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过了会儿,他目光紧盯着宴江问道,“你能保证不会伤害她吗?”宴江回道,“只要夫人不与大徽为敌。”邱虞自带嘲讽地笑了一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不过是想日子能过得平静些而已,偏偏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说到这儿,他攥紧了拳头,眼睛里也蓄积着隐隐怒色,仿佛下一刻又会因为情绪激动咳嗽起来。   “上次大人说不记得是怎么中毒的,是为了袒护夫人吧,大人不想把夫人牵扯进来,但如果对方的目的就是夫人,大人欲盖弥彰又有何用。”宴江道。   “是我没用,保护不了笙娘。”邱虞叹息地摇了摇头,神色颓然。   “大人先别自责。”宴江宽慰道,“人总有力所不及的事,大人若信得过在下,还请大人如实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将军若想知道他们是谁,我只能告诉将军一个名字,寒鸦。”   “锦衣侯手下的杀手组织吗?”   “看来将军都知道了,笙娘她……,是个孤儿,她没有选择,对那个人来说,无论是笙娘,还是其他人,都只是一颗棋子,是给他铺路的棋子,棋子是没有选择的,要么生,要么死。那个人都死了,他们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   “大人知道巫彭吗?”   “他是白桀手下的一名巫医,此人心思阴毒,喜欢豢养毒物,这毒想必是他给我下的,除了他,我也想不出还有别人能有这般歹毒的手段,他就是想以此威胁笙娘回去,笙娘好不容易能过上平静的日子,现在又被他们毁了,若是笙娘再委屈自己,我——咳咳……”   宴江忙给邱虞倒了杯水来,等对方情绪冷静了一些后问道:“当年围杀白桀的可是公子羽?”邱虞神色一怔,过了会儿后缓缓点了下头,“家父曾说过,白桀狼子野心,日后必反,太子殿——”他顿了顿,将殿下两字隐去,“太子看穿了白桀欲趁乱称帝的野心,便以王上名义将白桀召进宫中,大概白桀也没料到,太子会真的对他痛下杀手吧,毕竟阵前斩将是大忌,但若是不快刀斩乱麻,等到白桀抽空都城兵力,到时便无力回天了。”   说到这儿,他有感而发地叹了一句,“夏朝的根已经被那群蛀虫啃空了,就算太子除去白桀也是无力回天。”   “所以皇上对那些贪官污吏从不手软。”宴江道。   邱虞点头道:“圣上是明君,微臣和笙娘都明白这一点。”   “大人说的是。在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宴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听周围的风吹草动,然后问道,“当年白桀是否死于镜杀?”   “镜杀?”邱虞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当年我并不在宫中,白桀是如何死的并不清楚。”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家父也从未提过白桀是怎么死的,宫里的人对这件事也是讳莫如深,白桀之死成了一个禁忌,谁也不敢在朝中提起。将军若想知道,怕是要找到当年围杀白桀的将士们才能知晓。”   宴江沉吟了几秒,起身道:“大人好好休息,夫人的事就交给在下了。”   “笙娘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希望将军信守承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也不知自己算不算个君子,但从不食言。”   ……   从驿馆出来时,街上的晨雾已经散去,只剩几丝稀薄的雾气还藏在那一丛丛盛开的迎春花中,春天的气息已经来临了。   宴江吃下最后一口包子,策马离去,达达的马蹄声回响在清晨的街道上,英姿勃发的身姿犹如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一辆马车从晨曦中驶来,马车前挂着的那只金铃铛叮咚作响,四角垂着五色流苏,镂空雕刻着精细花纹的车窗里飘来阵阵幽香,经过骑马的人时,一只纤纤玉手拨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随后便放下了帘子。   马车转过街角的那间酒楼,往紫雪阁的方向去了。   在紫雪阁楼外停下后,从马车里下来一位雪肤花貌的女子,一双浅茶色的眸子带着妩媚的异域风情,额间装饰着一朵金色花钿,宛若神仙妃子。   跟在身后的两名婢女同样容貌不俗,清丽可人。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楼中的李妈妈笑容殷勤地迎了过来,这李妈妈管着紫雪阁中一众姑娘丫鬟,四十左右的样子,身材丰腴,说话办事八面玲珑,见人便是三分笑,能让李姑姑如此殷勤奉承的人便是紫雪阁的前任花魁,烟若。   “昨儿小国舅点名找姑娘,偏巧姑娘又不在,幸亏小国舅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要是遇到那些不讲理的客人,还不知闹得怎样。”   “有妈妈在,哪能闹起来。”   说话间,两人进了楼,李妈妈悄悄说道:“茗烟那丫头最近不知闹什么脾气,让她去给客人弹弹琴都不干,姑娘您可得好好说说她,不能太惯着她了。”   “我知道了,妈妈去忙吧。”   李妈妈扭着腰肢离开后,烟若带着两名婢女回了楼上的房间。   过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一名婢女带着茗烟过来了。又过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那名婢女送茗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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