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既得利益者! 下一刻,安江苦笑摇头,心中感慨良多。 基层如此,上层其实也不尽相同,关家是小门阀,贺家便是大门阀。 唯二的区别,便是关家的心偏向他们自己的利益多一些;贺家的心,偏向人民多一些。 关家只扶持他们自家的血亲,而贺家,则是会扶持一些出身没那么优秀,但资质上佳的年轻人。 但哪怕如此,两者在本质上,其实还是相同的,都属于既得利益者。 这些事情,其实也不难理解,老子打江山,儿子坐江山,古今中外,一贯如此。 而且,出身好,意味着接受的教育,得到的资源更多,中上等资质,也能够因为后天因素变得出色,能够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能者多劳,得高位,其实,这也是人类之间变相的一种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 而且,这些道理,老百姓其实也懂。 但是,大多数普通的老百姓想法也很朴素,很简单,管你是谁坐江山,管你是什么出身,管你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要你能让我日子过得好,只要能让这个国,这个家,繁荣昌盛,那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多理会。 最怕的是什么?是一些才不配位、德不配位的家伙,窃居高位,忘了自己是从何而来,满脑袋里装着的只有自家利益,对自家百利,对老百姓却是百害,只往自己的口袋里塞好处。 制度! 唯有制度上的一些改变,才能够将这些无才无德者刷下去,把上升渠道打开,让一些出身没那么好的优秀者,也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不能说,哪怕这个人明明是个窝囊废,却还要说什么老子英雄儿好汉。 只是,安江也明白。 动这种刀子,难度之大,比起他对开发区抑制房价和地价还要困难。 因为,这是在动既得利益者的蛋糕,很容易,就会引发大规模的反弹。 而且,他也知道,他现在位卑言轻,就算想到了这些,也没资格去管。 哪怕是雷万春,也没有资格。 唯有成为真正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才有实力去动这一刀! 但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还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 “好人,你在想什么?” 高玉兰见安江沉默不语,目光变幻不定,不由得靠近了他一些,柔媚的询问道。 “国家大事,在想怎么处理既得利益者与未得利益者之间的关系。”安江闻声,这才回过神来,微笑道。 高玉兰崇拜的看着安江,眼眸中水波荡漾,心都快要化了。 我的男人,真是棒! 这就开始考虑国家大事了,有追求,有理想,以后想进步,还不是一步一个大脚印的往前走。 说不定,以后哪一天,她能成正部级,甚至国家级的小保姆呢! 这么一想,高玉兰整个人都水淋淋了,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贴在了安江身上。 这模样,看的安江心里都有些痒痒,苁蓉的药性,让身体热乎乎的。 【咔哒……】 就在这时,房门出来了开锁的声音。 高玉兰听到声音,人立刻跟触电一样,慌忙坐好,目不斜视,临危正坐。 “安江,你回来了?”紧跟着,秦晓月推门而入,一看到安江,立刻欣喜一句,紧跟着,埋怨的看着高玉兰,道:“妈,安江明明要回来,你怎么还跟我说他不回来啊。” 高玉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叫苦不迭。 她为了享受跟小祖宗的独处时光,把秦晓星和秦晓月支了出去。 这倒好,被抓了个正着。 “晚上在外面应酬,突然想喝汤了,就打了电话。”安江微笑着替高玉兰解释道。 “这样啊。”秦晓月点点头,急忙跑到安江身边坐下,双手抓着安江的胳膊,让他站起来,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确定没事后,拍了拍心口,乐滋滋道:“真的没事,菩萨保佑,太好了。” “炮仗被车窗挡着了,就是听了个响。”安江笑着点点头。 秦晓月摇摇头,道:“那也很危险。” “咳咳……”高玉兰见状,掩着嘴咳嗽两声,然后道:“晓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打个电话,公司那边没事了吗?晚上还出去不出去了?” 她晚上还想抱着小祖宗好好的睡一下子,再做点进出口生意呢。 秦晓月这一回来,全都搅乱了。 “不去了,公司那边有晓星姐盯着,没啥事。”秦晓月的眼珠子跟长在了安江身上一样,连看都没看高玉兰一眼。 高玉兰见状,哪里能不知道秦晓月的心思,立刻有些失落。 安江向高玉兰笑笑,投去抚慰的目光。 “我有点困了,你们吃吧,吃完了把东西收一下,我上楼了。”高玉兰打了个哈欠,转身朝楼上走去。 当妈的,有好东西得想着闺女,让着闺女。 这进出口生意,就让闺女做吧。 而且,她以后是要当小保姆的,机会还很多。 秦晓月等高玉兰一上楼关门,立刻起身,坐在了安江怀里,抓着安江的手,放在心口,娇滴滴道:“老公,你不知道,人家快被吓死了,你摸摸,现在是不是心还在突突跳?” “嗯,跳的厉害,像有人在里面打鼓。”安江手沿着领口滑下,感触着那缓缓起伏的砰然心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秦晓月依偎在安江怀里,媚眼如丝,娇声道:“老公,那人家要你帮我压压惊。” 说着话,她更是轻轻扭动了下身体。 苁蓉汤喝的安江满肚子火气,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扬眉一笑,便将秦晓月抱了起来,一边朝房间走,一边朝她脸上重重亲了口,笑眯眯道:“压惊就算了,还是带你去西天取经吧!” 两人刚关上门,高玉兰便悄悄打开门,向楼下扫了眼,见桌子上菜没动,人已不在,便脱了鞋子,悄悄挪动脚步,来到客房门口,听着沿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娇哼后,俏颊绯红,啐了口,心中暗忖: “这小蹄子,一刻都等不了,真是一点儿都不矜持,也不知道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