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车祸后遗症
顾晚眸光闪动,紧紧攥着闫修谨的手。 有些话,说不出口,憋在心里,她快要炸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抖动着唇,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五年来,经历了太多太多。 顾晚有想和盘托出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将它变成行动,就被生生压下去。 “那是怎样,你说啊!” 闫修谨的逼问,让顾晚只能低头逃避。 她该怎么说,当初我若是把你交给你奶奶,你会死,你奶奶逼着我离开,害死了我爸爸,令我差点家破人亡,我妈妈还在养老院里躺着,我对你有爱,更多的是想要逃避,是恨啊! 闫修谨,认识你一场,我是失败的,是该死的! 我害死了我的爸爸! 我害惨了我的妈妈! 我也还苦了我自己! 当年那一场车祸,不仅仅你重伤,我也差点死掉啊!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药,在无数次的抑郁、精神困境中走出,你知道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津城他救过我的命! 我可以让你伤害我自己。 我爱你,我该死! 可你不能伤害他。 顾晚紧紧攥着拳头,青筋暴起,她抬头,用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眼前男人,“没什么。” 闫修谨高高举起手臂。 顾晚闭上眼睛。 打就打,她身上已经不是一处伤了。 砰! 他一拳头狠狠砸在沙发上。 木质拼接的沙发发出崩裂的声音,闫修谨的拳头上沾染了血迹。 李曦冲出来看见这一幕,赶紧将闫修谨拉走,还不忘冷着脸吩咐顾晚,“汤扔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顾晚看着她的眼睛,能感觉到一抹寒意。 莫名,她感觉李曦是喜欢闫修谨的。 只不过那份喜欢是被她深藏在心底,压抑的死死的。 冰山冷女,让顾晚一直感觉是无情绪的李曦今天终于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电梯打开,闫修谨上楼最后看她那一眼,令顾晚直接跪趴在地上,绷不住的眼泪被她生生忍回去。 就这样吧! 欠的,她还! 用命还! 只要不在牵扯任何人就好。 翌日一早。 顾晚睡觉,就被人从床上拉起来。 “还睡什么?自己身份不清楚?在闫爷眼皮子底下讨生活还敢这么优哉游哉,真是给你脸了。” 看她的装扮,应该是新来的管家。 尖酸刻薄,顾晚被她拎的跟小鸡仔似得,直接甩在地上。 顾晚忍不住蠕动了一下唇问,“杨姨呢?” 她出现,那杨姨该站在什么位置上? “她啊!当然是滚出去了,闫爷身边不留心软的废物!还是个胡乱传递消息的多事人!” 这个胖管家眼睛里流淌着十足的蔑视,“去厨房赶紧做饭,做完饭就去打扫卫生,闫爷身边不留废物。” 好日子一去不复返,顾晚从只需要讨闫修谨开心到最底层佣人。 她忙的几乎要不沾地。 准备了一桌子的早餐。 闫修谨没下楼。 陆续上楼很多医生。 森杰急的跳脚,他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都快要骂人,“私人飞机已经过去,你们那边在准备不好,就别怪闫爷醒了扒了你们的皮。” 顾晚擦楼梯听了一耳朵。 闫修谨是感冒了吗? 怎么还要从国外调派医生。 李曦的医术已经很高明了,用得着那么多医生? 一连串的疑问,没给她机会分析,胖管家一脚踢在顾晚腰间。 “贱蹄子,偷听什么呢?赶紧给我滚去花园剪枝叶,让我在看见你鬼鬼祟祟的,打死你!” 她挥动沙包大的拳头。 顾晚咬了咬牙,撑着腰疼,去花园。 她身上的疱疹还没完全痊愈,暴晒的太阳光照射在身上,很快水泡又起来了,痒痒的很,顾晚强忍着不挠,还能感觉到随着她动作,水泡被磨的生疼。 如同上刑一样,她才干了一小块位置,就已经大汗淋漓。 汗液黏在身上,水泡被刺激的更疼了。 就在她准备拽着机器去另外一边剪的时候,忽然一盆水冲天而降,顾晚被浇了个透心凉。 胖阿姨掐着腰站在二楼,“就知道你在偷懒,给我快点。” “好!” 顾晚努力工作。 门外悉悉索索的进来不少拎着药箱的人。 她听见有人嘟囔,“闫爷不是已经做过修复手术了,怎么会又突然出现这种状况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喝酒?” 医生暴怒,“他的身体怎么能承受住!” 咣当。 顾晚手中的机器掉落在地。 铡草机将草坪迅速豁了个口子出来。 胖阿姨跟疯了一样冲下来,指着顾晚破口大骂,“你知道这片草坪多少钱吗?给你卖了都赔不起,你这个该死的贱蹄子,我今天不掐死你。” 她一把掐到顾晚身上的疱疹水泡上,顾晚疼的回神。 啪! 顾晚一巴掌抽在她脸上,一双冷眸里迸射出惊人寒意,“你别欺人太甚。” 她欠闫修谨的,自愿以这种方式偿还,不代表对方就可以无休止的践踏她。 顾晚扶着手臂,忍住疼痛,不顾身后胖管家大骂,快速上楼。 森杰看见她满身狼狈,手臂上还有一小块不明水渍,忍不住皱紧眉头,“顾小姐,您还是最好不要出现在闫爷面前了,他这会儿状态不太好.......” “没事,任由他打骂,我都可以,我想进去看看他。” 森杰拦住她,“顾小姐,您不准进去。” “他到底怎么了?” 闫修谨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他曾经自称自己是身体强壮第一人,打十头牛都不会累到,怎么就喝顿醉酒就能病的这么厉害? 顾晚拼了命的想要扒开森杰。 奈何森杰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就跟一堵墙一样。 任由顾晚怎么挣扎,都不能在近半分。 李曦突然从里面出来,她冰山冷脸上又透出一分恼怒,“顾小姐,你在闹下去,让里面的我们怎么继续手术?难不成你想看闫爷死掉吗?” “闫修谨不是重感冒?他为什么会死掉?” 顾晚感觉大脑轰的一下,差点站不住。 明明是恨他的,可当知道他有危险,顾晚还是忍不住浑身骤然冰冷,如置身寒冰冷窖中,她不由得大胆想象,“是车祸后遗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