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倪囡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是肿的，对着镜子还有点没精神，看着镜子，背后是很担心看着她的王姝，王姝此人心大，连她都感觉不对劲，崔倪囡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会是昨晚被蚊子给叮了吧，这眼睛肿的！”　　 高澄从厕所出来，“咬吧，咬吧，就专门咬你这单身的狗。”　　 洋子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要咬也要先咬我才是，我这恋爱就等于白恋爱了，早知道当初那家伙说要请客的时候，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放长线钓不着鱼儿，还浪费我的时间。是吧，囡囡！”　　 崔倪囡摆了摆手，打开水龙头，“分辨了个渣男也是不错的，就是我感觉自己最近是不是酒喝多了，头疼啊，昨晚梦见一个女鬼追着我跑，妈呀，太恐怖了。”　　 高澄毒舌来了一句：“半夜还哭来着！”　　 空气里至少都停滞了三秒钟，郑敏歪着脑袋出来，“我确定她是被女鬼追的，妈呀！半夜直接一脚踹了我右脚，我的天哪！现在还抽抽来着，崔倪囡同志，今天请客哈，吃点辣的，你包了。”　　 崔倪囡湿着一张脸，“必须的，吃点辣的，昨晚简直了，我后面还梦见我男朋友死了，迷迷糊糊的就觉得他长得帅，然后我还想去跳楼来着，又是鬼又是人死掉了。好累啊！人啊！”　　 旁边其他人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　　 何冶湿着头，把脑袋伸到崔倪囡刷牙的池子，“让一让哈，小心让你在现实世界体会一下被女鬼追逐的快乐。”　　 仿佛没事发生一般。　　 崔倪囡接下来，上学放学，吃饭去图书馆，也意外地再没看到钱启了。　　 去杭州自驾游让她整个人都舒展不少，回来以后，在自己的大平层体验了一把独生女性的快乐。　　 然而快乐也蛮短暂的，礼拜一早上八点半，崔倪囡要迟到啦！！！　　 有自己房子的孩子是不乐意住宿舍的，崔倪囡这些日子上学的时候太使劲了，出了学校就恨不得不回学校，使劲玩。　　 昨晚的她一直待到十点门禁过后，才自我安慰，都门禁了，第二天早上早点起呗，到时候去学校不是很好嘛？　　 于是现在乱七八糟的崔倪囡，乱七八糟地出门了。　　 下电梯，上车，把包包往后车座一丢，上路！　　 哎，又遇上高峰期了。崔倪囡摇下车窗看后方的情况，然后莫名地觉得旁边的汽车很熟。　　 想了一会没想出来，堵久了，拿出化妆包来涂一下防晒，涂得正开心，突然一个男中音从自己身后响起，“囡囡？”　　 崔倪囡下意识往自己车后面看没人啊，见鬼啦？　　 还是个男鬼？　　 “崔倪囡！”又一声男人呼唤。　　 此时隔壁的后座的车摇下了车窗。　　 程纪从车子里探出脑袋，崔倪囡扭头，看着他就笑了，“程——叔叔。”差点把市长给喊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程纪把自己的头伸回去，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我上学啊，睡晚了，结果遇上堵车，程叔叔——”　　 “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把我叫老了都，程纪。”小李秘书在前面忍笑，虽然没看见崔倪囡但现在听到她声音了，还是那么清脆。　　 “你们早饭吃了吗？要不要吃点？”　　 车堵死了，崔倪囡早上早饭准备得多，伸出手，搞笑得一个人提了一个袋子，而程纪也乐此不疲地跟她玩起了家家酒。　　 结果就是两人隔着车一个人吃水果沙拉、一个吃水果酸奶，小李秘书坐在前座啃着一颗苹果，并不怨天尤人。　　 “这车堵得我开始想念一个人！”　　 “谁？”程纪饶有兴趣地问。　　 “海绵。”崔倪囡摇头晃脑地说：“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哈哈哈哈。”奇怪的冷笑话笑得崔倪囡前俯后仰的。　　 程纪忍俊不禁地点点头，“你还是有点幽默细胞的。”　　 崔倪囡却觉得自己简直是大胆，竟然和堂堂市长开玩笑，尴尬笑了笑。　　 程纪眉毛一挑，明明是自己爱讲讲完又觉得尴尬了？小女孩的心思真是坦白。　　 崔倪囡此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按下车窗，来一场这样的对白。　　 程纪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8:45，你早上没课吗？”　　 崔倪囡蔫蔫地点着头：“不小心睡过头了，第一节课已经迟到了。”　　 “按照这种堵车情况，你第二节课估计也要错过了！”程纪笑呵呵地说道。　　 “啊？”崔倪囡探出身看前方情况，这塞得扭扭曲曲的。　　 不知不觉二人就没有对话了，崔倪囡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人像是感觉到崔倪囡在看他，两人隔空远远地，崔倪囡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　　 十分钟过去，车还在原地。　　 崔倪囡拉下车载化妆镜，自己朝自己挤眉弄眼，闭上眼歇息。　　 好的早晨从一场不经意的妆容开始，崔倪囡觉得程市长似乎也没有继续聊的想法。　　 从包包里拿出化妆品，对着镜子慢悠悠地涂抹。　　 关键时刻像叶青在自己脸上捣鼓一样，弄了个蓝紫色系淡系眼妆，夹了个眼睫毛，崔倪囡练得已经很顺手了。　　 点睛之笔，dior#12口红。　　 程纪半眯着眼睛看崔倪囡半眯着眼睛，拿着刷子刷刷，涂了一会还扒拉一下眼皮。　　 女孩已经长大了感觉，从之前不施脂粉的女孩变成这个对着镜子刷着眼睫毛的女孩。　　 车队慢慢向前，崔倪囡前进着，隔壁的车也前进到了分叉路口两人，崔倪囡探出身来，挥挥手，两辆车朝向不同方向驶去。　　 程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愫，却没有凭借本能像之前对待其他女人一样，偶尔几周一次的汤似乎成了他生活里不可或缺的，只是后来崔倪囡试图教会小李煲汤，然后就突然消失了一般。　　 女孩化妆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偷拿妈妈化妆品的小孩，程纪自己抿着嘴笑了，就是觉得自己可笑，又控制不住想着女孩有点绚丽的眼影上，挑拨着人的心弦，饱腹的胃，等待途中看着女孩侧脸认真画眼线的弧度，看来真的不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