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图尔在浴缸里如此亲昵的举动，洛普本以为自己一碰到枕头就会昏睡过去，但事情并非如此。相反，她异常清醒。浮现在眼前的场景和感受通过指尖喷涌而出，灼热着她的肌肤。　　 她的脸颊通红，但壁炉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房间，掩盖了那一抹尴尬。她拉紧了身上的毯子，把它拉到鼻子上，眨着眼睛，看着床头天花板上方，图尔此刻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几张羊皮纸。他背靠着床头板，眼镜架在鼻梁上。他那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一如既往地凌乱，他也没有费心去梳理，就任其保持原样。他的眼睛注视着那些写满字的纸张，正在阅读。　　 洛普暗自琢磨，在这股翻涌的情绪中，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心潮起伏吗？她望向图尔，他看上去异常平静，身体也很放松，而她的身体却仿佛被点燃了，她在燃烧。特别是她的胸部，此刻异常敏感，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到阵阵悸动。　　 当她闭上眼睛，浴缸中的缠绵画面便浮现在脑海中。图尔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心跳加速，那种感觉不断攀升，直到她害怕自己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真是尴尬，洛普心想，但那种感觉又如此美妙。　　 她偷偷回头瞥了他一眼，她那翠绿色的眼睛透过镜子中他的倒影注视着他。她挪了挪身子，侧卧在床上，她的眼睛仰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你不困吗？”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看上去就像一只藏在老鼠洞里、想要偷偷探出头来看外面坐着的那只猫的小老鼠。　　 “那你在看什么呢？”她转而问道。　　 “一些需要我核对的报告，还有一些关于四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的资料。”　　 听到图尔这么说，洛普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到她眼中的兴趣，他继续耐心地给她讲解。现在也是时候让她了解一些公众视线之外的事情了。　　 “最近发现了黑女巫的踪迹，她们试图将整个村庄的人都变成半黑女巫。”　　 洛普皱起眉头，思索着这个问题，“这可能吗？”她问道。　　 “既然人类能被吸血鬼咬过后变成半吸血鬼，那么他们想要变异成另一种生物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图尔解释道。　　 “但这不可能啊，”洛普皱着眉头说道，“黑女巫并没有能使人类发生变异的毒液。”　　 在教堂的地牢里待了不短的时间后，她已经了解了一些关于白巫师和黑巫师的事情。她知道，尽管女巫们能把人类变成其他物体或是动物，但并不能把任何人类变成他们自己的种类，除非那个女巫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并且这种变形还有时间限制，最终人类还是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们确实没有，但我们有。”图尔说着，伸出手在羊皮纸上做了些标记，“黑女巫从可能的纯血吸血鬼身上提取了毒液，制成了可以将人类变成她们同类的药水。虽然实验并不成功。我们议会的人发现了这件事。”　　 当他听说大量元素极乐素在黑市上出售时，他就已经知道事情有蹊跷，但他仍然对这一事件心存疑虑。　　 确实有人买了极乐素，但同时，也很难相信黑女巫们会用同样的包装试管。极乐素如果放置时间过长，就会失去原有的效力。那些在黑市上秘密出售的试管，通常会导致人类注射后身体立即出现故障，最后要么是心脏受损，要么是变成像那些被腐蚀的吸血鬼一样的疯狂吸血鬼。　　 要想让一个变形者在议会中立足，除非内部有人帮忙，否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有被感染的人类都……”洛普只能希望这不是真的，直到她看到图尔点了点头。　　 “全部都被感染了。其中还有一些黑女巫，她们和其他变成吸血鬼的人类一起被杀死了。”图尔补充道，“这并不是女巫们第一次或唯一一次引发大规模杀戮。她们在这件事上臭名昭着。”　　 “这太糟糕了。”洛普的声音低沉，但图尔听得清清楚楚。　　 “涉及到女巫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好的。不只是黑女巫，就连白女巫也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麻烦。有些白女巫在彻底变成黑女巫之前，就已经对周围的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就是为什么人类普遍害怕女巫，不管她们是白女巫还是黑女巫。黑女巫更倾向于制造破坏，而白女巫的转变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进行的，直到你发现她们在做一些她们本不该做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议会让白女巫登记并接受监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