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盒子放在第一个长凳上，打开小锁，展示出一系列闪闪发光的金色子弹。盒子里的摆放让洛普想起了商店售卖的一整盒鸡蛋。　　 名叫杰拉的女孩开口解释：“这些子弹和我们的银子弹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拿起其中一颗，举起手来让大家都能看到，“它的尖端更锋利，可以在不损伤尖端的情况下刺穿身体。除了含有铅和钢的成分外，我们还使用了骨湖里的淤泥。那些骨头具有酸性特性，有助于溶解身体，尤其是女巫的身体。”　　 杰拉修女继续解释：“我们使用的其他一些特殊元素正处于活体测试阶段。到目前为止，我们只在树木上尝试过。”洛普听到这里，不禁对此产生了兴趣。这感觉就像一座禁忌的教堂，表面上只是在祈祷，但实际上却在制造武器，用来杀害那些不遵守议会规则和法律的生物。　　 想到这里，她不禁好奇，如果每个人都开始用这些武器互相攻击，那将会造成怎样的混乱。虽然这些话只是针对黑女巫说的，但洛普确信，这些子弹也是为其他生物制作的，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图尔先生，您想试试吗？”安东尼奥神父问道，看着图尔自己挑选了一颗子弹。他用手指轻轻划过子弹几乎锋利的尖端，拇指在上面划过的时候，皮肤都变得细嫩起来。　　 “我会带走的。把它放在马车后面。”　　 听到图尔这么说，安东尼奥神父和那个女孩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第一次用在你的受害者身上后，请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利用它的。”安东尼奥神父和善地笑道。　　 “你会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我希望这次能起作用，而不是像你在原型机期间给我的那样。”图尔的话中隐藏着威胁，让神父紧张地笑了起来。　　 图尔用眯起的眼睛看着这位巫师。图尔对用于对付不遵守法律的生物的子弹和其他机器很感兴趣，他通常喜欢看看这些东西的效果如何。第一次制作子弹原型时，效果非常好。但第二次却出了点问题。　　 安东尼奥神父是第一个带着恐惧回忆起那天的人……　　 那天，又一批新制作的子弹刚出炉，图尔就恰好来到教堂。由于黑女巫的数量不断增加，他就借用了这些子弹。图尔和其他议会成员一起前往森林，那里有人报告说黑女巫把一些地方当作了她们的藏身之处。　　 首先，森林周围弥漫着一种魔法，这种魔法能够消除生物们所具备的能力。虽然图尔并不会在其他人面前使用瞬移，但当一只黑女巫攻击他时，他发现子弹根本射不远，卡在了枪里。问题不在于子弹的形状或大小，而是制作材料。　　 最后，他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森林中杀死那些黑女巫，同时还把安东尼奥神父的脖子抓在手里。　　 神父摸着脖子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我们已经采取了额外的预防措施，以确保不会失败，”这位白巫师说道，让图尔把子弹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那我就放心了。我忘了问你，安东尼奥神父，”图尔说着，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这时，一位当地妇女走进教堂来祈祷，同时也想和神父谈谈，希望能得到一些关于未来的预兆，“你最近有访客吗？”　　 “我没有。你见过到我的访客了吗？”安东尼奥神父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洛普看到两个男人正盯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女人看，而他们则站在教堂的一侧。修女已经把箱子合上，带着它离开，留下他们站在那里。　　 她听到图尔回答说：“我确实见到了，但我不能招待他。月亮用茶和饼干款待了他。就在离伊瑞士山谷不远的地方。”　　 “我会让我的人们做好准备，”安东尼奥神父低头说道。　　 然后，他转向一直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的洛普，“我期待与你合作，洛普小姐。祝福你。”他点点头，然后走向那位在忏悔室等待的女人。　　 当他们走出教堂时，洛普问图尔：“茶和饼干是什么意思？”　　 图尔笑了，因为她能如此迅速地捕捉到这些点，并不像有些人那样粗心大意，没有仔细听。　　 “茶是会议的一部分，人们在喝茶的时候可以交谈，而饼干则意味着死亡。那位访客是不请自来的客人，猎巫人。”图尔解释道，这让洛普觉得有些奇怪。　　 “那月亮又是什么意思呢？”他们走出教堂，终于有了充足的光线，因为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放晴。　　 “它是黑女巫的象征性代表。太阳则代表白女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小老鼠？”　　 “什么？”洛普皱着眉头问道，等待他的解释。　　 “这意味着你是我的太阳。我生命中的光。”　　 “……”洛普站在马车前，被他这些肉麻的话弄得不知所措，“你想让我对此作何反应？图尔少爷？”　　 他若有所思地说：“要不亲一下我的脸颊？”　　 在回大宅的路上，洛普问道：“你认为高层人士知道星星的排列吗？我是说议会。”　　 她看到图尔看着那个箱子，就像有人提前送给他一份圣诞礼物一样。　　 “他们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我早就听说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无所事事，只会像傻瓜一样坐着凝视星星，直到他们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傻瓜。”　　 他把箱子推到脚下，那里有一些空间可以伸展双脚，然后看着洛普，“看着月亮嚎叫的狗不是傻瓜。它嚎叫是因为它看到了天空中逼近的危险，”　　 洛普心想，应该指的是女巫。　　 她想知道图尔之所以把手放在她身上，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他的话让她的神经很紧张。他说话的方式毫无礼貌可言。他走路的样子、说话的样子、看人看物的样子，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属于他自己一样。这让她不禁思考，这到底有多真实或有多不真实。　　 他说：“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看到结果的，往往半途而废，没有答案或解释。因为无知是福。”　　 他拉起放在她腿上的手，“等你开始从安东尼奥父亲那里得到必要的信息后，我下周会顺道过来。而且一旦你的背伤好了，我就会教你掌握一些必要的技能。我不能总是陪在你身边，因为工作会比我现在更频繁地召唤我。”　　 洛普点头表示同意。在听了杰拉修女关于武器和正在制造的子弹的知识后，她感到很好奇。　　 在她小时候，甚至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的唯一目标就是熬过没有母亲陪伴的日日夜夜。她想要活下去，茁壮成长，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屋檐和一个她可以拥有、也可以被爱的家庭。　　 并不是说她不能拥有这些。她仍然可以拥有，而且有一种感觉告诉她，她已经拥有了。也许这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奢侈。　　 她看着图尔，他一边玩着她的手指，一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