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随处可见的垃圾。　　 周围住着都是些租户。　　 一般户主都搬走了。　　 咒骂声和锅碗瓢盆的声音就没停过。　　 我轻轻叩响冯春玉家的房门。　　 周围都很破旧，这门看着却是挺新的，还是不锈钢的铁门。　　 一看就是这两三年才做起来的。　　 我敲了很久的门，屋里才传来一声虚浮无力的声音。　　 “谁啊？！”屋里苍老的女声响起，听起来跟昨天电话里的女声很像。　　 我们没有应，怕应了她，她会不给开门。　　 而且这巷子里还过着人，说我们是殡仪馆的人实在是不合适。　　 我又敲了好一会，门才被缓缓打开。　　 冯春玉只露出一个门缝，苍老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防备的神色，　　 “请问你们找谁？”　　 她手上还拄着拐杖，想来给我们开门，她是费了一些劲。　　 “你好，我是昨日和你打电话，核对住址的。”我笑着说。　　 来的时候，我还买了些补品。　　 “哦，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冯春玉一听是我，眼神里的戒备放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这不，上头领导让我们核对一下地址是否有误，领导说了，对于独居的老人要慰问一下。”我把买的补品拿老人眼前一晃，随便扯了一个谎。　　 在我们没进门之前，我还是不能说出我们是为了她儿子杨志新的事情而来。　　 等进去了再跟她慢慢解释。　　 不然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已经过去十几年，要是再提起她的杀人犯儿子，想必谁脸上都不会觉得有光彩。　　 冯春玉半信半疑的给我们开了门。　　 想必我一脸的和善，看着不像坏人的缘故，她就算对我们有些疑惑也没有拒绝我们。　　 一进去，有一个小院子，不是很大，可是收拾的非常的干净。　　 我在想这冯春玉看着都有八十多岁了吧，腿脚并不方便，这院子收拾的那么干爽实在是不容易。　　 跟巷子里一比，简直天上地下。　　 着实干净。　　 冯春玉的家是一个小平房。　　 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两间房，房间的面积不算很大。　　 李毅很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而是站在门口的巷子等我们。　　 当然一开始他也没让冯春玉看到。　　 我和苏老七被冯春玉带到了客厅。　　 客厅里面还带着厨房。　　 看上去像后期改造的。　　 有点现在套房的意思。　　 而且这个风格非常的时尚，看起来就是这两年才改造的。　　 让我不禁有些怀疑。　　 一个八十多岁的独居老人，还会装修成这种现代的轻奢风格，着实少见。　　 于是，我把买的补品放到了桌上便问她：　　 “老奶奶，你平日都是一个人住吗？”　　 冯春玉听了我的话，眼神里透着一丝机警。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哦，平常啊，我女儿女婿会回来陪陪我这老婆子，他们年轻人忙，也只是偶尔回来。”　　 她的话听起来非常的合理。　　 可我在杨志新的档案上，除了父母之外，并没有看到有填写姐妹兄弟的信息。　　 而且杨志新在是否独生子女上勾了是。　　 那就说明冯春玉在说谎。　　 “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说些不舒服，可我还是有疑惑，上头叫我们来看你的时候，吩咐我们说您是独居老人，自十几年前你儿子犯了是潜逃之后，你就是一个人了，这个女儿是？”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现在很怀疑冯春玉和杨志新私底下有接触。　　 冯春玉听我提起她儿子，老人给我们倒水的手颤了一下，　　 “哦，那是我十几年前认的干女儿，当时她刚到这个城市，无依无靠的，租了这个屋子，她在我这里整整租了三年，这相处久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小姑娘人看着非常不错，还经常帮我这老婆子干活，我看着也非常喜欢，于是就认了她做干女儿，之后她找了男朋友，就搬走了，现在也结婚多年，经常也会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冯春玉说话的时候，眼神是一直向左边看着的，也就是说她的左脑回忆。　　 事情说的很情真意切，听上去也不像是在说谎。　　 我连连点头，认真倾听，之后我借故内急想去卫生间。　　 冯春玉跟我指了指坪里面的一个小房子说，卫生间在那里。　　 平房的卫生间都是做在外面的。　　 我赶紧跑了出去。　　 一进卫生间，只感觉一阵芬芳扑鼻而来。　　 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并没有我想象中老人的味道。　　 我看了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年轻人才会用的。　　 而且口杯和牙刷分别都有三个。　　 想必是冯春玉女儿女婿的。　　 虽然感觉到奇怪，可也跟刚才冯春玉说的吻合。　　 并没有出路。　　 就在我洗手的时候，我突然心中一惊，因为我看到三个牙刷都是湿的。　　 也就是说这牙刷早上被人用过。　　 我心脏砰砰的快速跳动起来。　　 一种猜测在我脑海里不断的升起。　　 会不会冯春玉口中说的是她的儿子杨志新和她的儿媳妇。　　 毕竟十几年过去了。　　 说不定他回来了呢。　　 我很震惊，但还是面上不显。　　 若是杨志新真的回来了，说不定他人就在其中的一个屋子里，或者就在这附近。　　 我赶紧洗好手，然后赶忙回到客厅。　　 回去之后，跟冯春玉寒暄了一两句，便找了借口离开。　　 一出冯春玉的家，我留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李毅见我们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想跟我说些什么。　　 我靠近他，跟他小声说了句有什么话等下再说。　　 我猜他肯定是在等我们的时候，发现了点什么。　　 离开的时候，我是加快步伐的，生怕等下走慢了，那杨志新会找上我们。　　 他现在可是杀红眼的杀人狂魔。　　 要是那三个保安真的是他杀的，那加上十几年前的一条人命。　　 在她手上就是四条人命。　　 “欸，你小子是撞鬼啦！走那么急干嘛。”苏老七完全没发现我的异常。　　 还说的那么大声，是嫌弃我们命太长吗？　　 我赶紧上前把他的嘴赶紧捂上。　　 并且告诉他我发有重大发现，叫他不要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