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殡仪馆的宿舍我倒头就睡,对国外发生的事我丝毫不知,更不知道小楼和小狼要去干些什么,以什么谋生。我只知道在以后我最无助、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是小楼和小狼一人一枪的从国外千里迢迢的赶了回来帮我渡的难关! 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感觉还不错,就是莫名其妙的背了小十万的饥荒有点让人蛋疼。虽然西装人那钱没说让我还,但我还是打算自己有能力把钱还给他,毕竟这钱和之前几次的钱不一样。 之前我在为西装人办事,拿他的钱理所应当,现在我虽然也在为西装人办事但我俩更多的关系是合作,而不是上下级,所以这钱得还。至于啥时候能还上那就再说吧,反正我现在兜里算是空了,除了工资卡里的两三千块工资是真的没钱了。以后就算是有了钱也得先还顾轻语,再还西装人,毕竟顾轻语和西装人不一样。 和哑巴老头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饭后我就回到了宿舍开始整理收到的线索以及陈向南留下的那张地图,说不定去方家庄的时候能够用得上。至于去方家庄的事我没和哑巴老头谈起,一方面是不想让他跟着掺和,另一方面是大哥现在的样子还是当年方谦修的样子,哑巴老头看到大哥肯定会急眼,到时候解释起来也麻烦,索性我就没告诉他。 一中午我都在为赶往方家庄做着准备,快到中午饭的时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因为有活一个电话就打到我的手机里,无奈之下我和哑巴老头午饭也没吃,直接出去忙了。 这一趟活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才算结束,回到殡仪馆哑巴老头我俩在食堂里对付了一口剩菜剩饭,随后就朝着宿舍走准备洗洗涮涮然后歇着。 自从哑巴老头的回忆起以前的事以后整个人仿佛就得到了升华,以前有事儿没事儿总爱给我装个b。不说别的,食堂一顿饭下来他能掏出来三次写字板,然后以文字的方式吐槽着食堂的饭菜,顺带再提一嘴以前吃的燕窝鲍鱼。可回忆起以前的事以后哑巴老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苟言笑也不善言语,现在别说让他装b了,就是让他主动拿写字板写个字都有点费劲。 每次我想和哑巴老头聊天但再看到他绷着个脸我就又把话咽了下去,相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之前的哑巴老头。 从食堂回宿舍的路上我和哑巴老头全程无交流,气氛很是沉默和尴尬,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和他闲聊两句时兜里的手机就开始叮铃作响。我拿出手机扫了一眼眉头立马紧皱了起来。 这时候背着手走在前面的哑巴老头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昵称,犹豫片刻对哑巴老头说:“大爷,你先回去,我接个电话。” 哑巴老头愣了一下,随即点着头就继续往前走。我拿着手机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方才接听电话。 “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但在这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电话刚一接通,我不等对面的人说话首先就开口道。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被我的话问愣了,过了十多秒方才有一个女声从电话里传出:“你问。” “左向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这个问题上多浪费口舌。”我用手摸着口袋找到香烟和打火机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 给我打来电话的人就是当初冒充左向东的女人!当初我存了左向东的手机号,之后的几次这个女人与我的联系也都是通过左向东的手机,所以这次看到来电显示上显示的人名我就知道是她联系了我。 “我朋友容颜出了事,递给他信息的人是不是你?”我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角问了一句。 这女人直接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不是我。” 我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没去猜测这女人话中的真假,因为她就算是撒了谎我也听不出来,但这却凸显出另一个问题!女人的声音很平淡,我说起容颜的时候她没有产生多大的疑惑,这说明她知道容颜,更知道容颜出事! “容颜和张从德找我之前都收到过一个信息,那个信息是不是你发给他们的?”我‘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着香烟,同时问。 女人再次干脆利落的回答,但语气中明显带有一丝疑惑:“也不是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张从德是谁!”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方家庄的人!”我没追究答案的真假,而是继续追问。 这一次女人没有着急给我答案,而是陷入了沉默,约有六七秒她方才开口说:“这个问题回答不了你,你可以认为我是方家庄的人,也可以认为我是方家庄的后人!但具体真相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对我有直接性的印象。” 我抽了一口烟,说:“你可以说你找我是什么事了。” “方家庄内的宗祠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你可以去看一看。另外,你不要天真的以为那个人就是你大哥!二十五年前方家庄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方谦修的背叛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女人声音清冷的道。 我眉头一皱,呵呵笑了起来,突然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方家庄的?” “你去不去方家庄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提醒你方家庄宗祠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女人根本就没有往我下的套里钻,而是直接绕开我的问题,把话题重新扯到了宗祠上。 我皱着眉,再问:“你说他不是我大哥,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觉得我是会信一个跟我朝夕相处一个多月且被我父母认可的人,还是会信一个与我素未谋面的人?” “呵呵。”女人冷笑一声,语气不温不火的道:“丁原待吕布不薄,董卓更是与吕布朝夕相处,可最后吕布还是杀了丁原斩了董卓。你那所谓的大哥在外二十五年,和你在一块的时间却不超过三个月,你真的看透他了?你父母告诉你他是你大哥你就确定你父母没有骗你?你要知道,在那之前你大哥一度认为自己的父亲是方谦修!而方谦修可是在二十五年背叛了方家庄呢。” “……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我抽着烟声音格外冷漠的回了一句。 女人不以为然的说:“你看到我后会谢我,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没骗过你。” 话音落下女人直接‘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攥着手机默默地把手里的一支烟抽完,抽烟的过程当中我眼神阴冷的看着远处,沉静的心思逐渐开始活络了起来。 其实在这个女人说了关于方家庄宗祠的事情以后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她,但这个问题我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回宿舍的路上我有些心不在焉,本来是想直接回宿舍的,但途中我忽然撇到了路杆上的摄像头,看着监控摄像我眉头一皱,舔了舔嘴唇拿着手机奔着保安室走去。 走到殡仪馆门口的保安楼我敲了敲窗叫了一声里面正在值班的年轻保安。 “咋了哥,练嘴啊?”年轻保安斜戴着保安帽拉开窗户,有些吊儿郎当冲我笑着问了一句。 我斜了他一眼,皱着眉说:“你早晚要在你这个破嘴上出回事,早晚!” “哥,这不能怪我,主要是你当初练嘴带来的冲击力着实震撼了我,我是从没见过对自己能那么狠心下那么重手的。”保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闭了!再多哔哔早晚我把你背回殡仪馆!”我烦躁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指了指保安室的监控录像,问:“咱馆里的监控录像是覆盖的还是定期保存的?” “咱这跟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门不一样,咱的监控录像七天换一次盘,换下来的硬盘都在柜里放着呢,咋了?”保安回了一句。 我皱着眉想了一下时间,对他说:“两个多月以前的监控录像还有吗?你找出来我看看。” “哥,您别难为我行吗?这玩意没领导批准不能给看啊,我刚入职没俩月你就别让我提前下课了行吗??”保安顿时哭丧着脸说。 我没吭声,伸出右手直接捏住铝合金的窗户底槽,随即右手一用力,底槽处顿时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等我挪开手的时候笔直的底槽直接弯曲在了一起,呈现出一行手印。 “馆长和我关系不错,他知道了肯定也会批准,能不能给我这手劲一个面子,忽略一下汇报过程直接放给我看??” 保安瞪着眼珠子看了一眼玻璃框架底槽,沉默三秒随即干脆利落的拉开下面的桌柜一边找一边说:“哥,您进来,我给你找,你说看哪天就看哪天!” 我心满意足的拉开保安室的门走了进去,在保安翻找监控录像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找到自己与张林母亲的通话记录,仔细翻了一下确定了一个时间,对保安说:“你把7月16号那天的监控录像找出来放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