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懵住是因为西装人带来的东西很让人想不到,我用手把黑包再打开一点,看着里面的东西嘴里嘀咕着:“纸扎的小人,带血的菜刀,破旧的锤子,染血的石头?”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我一愣再愣,问:“你出去就是去准备这些东西的吗?” 西装人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把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今晚十二点,你再去一趟东泉村的村头把昨天你挖到的东西挖出来,然后将这一包东西放在那东西的上面,然后填土即可。” 我不明所以,想要问西装人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却没问出口,以西装人的尿性他肯定不会说,如果能告诉我的话他早就告诉我了。 “然后呢?做完这些就可以了吗?”我问。 西装人嗯了一声,又说:按照我说的做完你就可以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把黑包给盖了起来放在了角落。西装人让我先休息,等时候差不多的时候他会来叫我,说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把房门关好,随即拿出手机开机忙给神秘人发了一条短信,将西装人准备好的东西拍照并且发给神秘人。 “嗡。”我短信刚发出去神秘人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因为我开的是静音所以手机不住的震动。 我本打算直接接听,但是一想到西装人说话我能听到,那我说话他自然也能听到,于是就把电话挂断并且发短信给神秘人,告诉他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短信说。 神秘人很快给我回了短信,他语气很坚定的说:“那个穿西装的人百分百不是人!” “为什么?你看出了什么?”我忙问。 神秘人给我回复说:“这件事情很复杂,一言两语的说不清楚,不过这次他没打算害你,你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但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他,他肯定不是人!” “他不是人是什么?是鬼吗?”我更加疑惑。 神秘人不是很确定的说:“他应该不是鬼,但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能肯定的告诉你他不是人。” 我无语了,心说这世界上除了人和鬼之外还有其他物种吗?难不成是妖怪?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陈忠,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 这世界除了人和鬼还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尸! 陈忠现在的情况就很复杂,说是人但他身体会腐烂,说是尸体他又活得好好的,我心里暗自揣摩,难不成西装人和陈忠一样,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尸? 这一点我实在是想不通。 等时间到十二点的这期间我一直在想西装人给我的东西有什么用,但任凭我怎么猜测都找不到什么合理的答案。因为西装人给我的这几样东西太平常了,平常到随处可见。 越是这样,越是显得诡异。 转眼之间就到了晚上的十一点半,西装人如约而至的敲响我房间的门,而我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拿上他给我的车钥匙和他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以后我就准备动身。 临走时西装人嘱咐我说:“坑里之前的东西切记不要拿出来,把我给你的东西放在最上面然后填土即可。” “我明白,肯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我点头应了下来。西装人嗯了一声说在这等我回来。 下了楼我准备出旅馆时旅馆的老板娘还没睡正在前台嗑瓜子看电视剧,见我出来问了我一句还回来吗。我有些尴尬,对老板娘说要出去办点事,十二点多才能回来,要是怕吵到孩子的话你给我留个门,我回来以后自己把门锁死。 “我反正没啥事,就看电视等你回来吧。”老板娘摆了摆手说。 我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就出了门开着路虎朝着东泉村的位置赶去。 因为昨天晚上来过一次踩了点所以这一次很顺利的就把车开到了东泉村,我找到昨晚停车的位置将车挺好关了车大灯和内灯,也没着急下车,依旧坐在车里抽烟静静的望着。 一支烟抽完我见周边都没有来往的人这才拿出准备好的东西下车,蹑手蹑脚的走到石碑旁边我拿出手机打开微弱的屏幕亮光照了一下成功的找到昨晚来的时候留下的记号。 就在我准备用工兵铲开挖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留下记号的这片泥土明显有些潮湿,而其他地方的泥土却比较干燥。我感觉有些奇怪,拿手机照着的时候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窜进我的鼻孔当中,我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血腥味比昨天还要重! 我脑子急速运转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想来想去我都没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开挖先把西装人交代的事情做了再说。 因为这小范围的土地比较松软的原因铲子没下几次就挖到了下面的东西,我趴在地上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用手将那东西上面的泥土清理干净。 清理的差不多时我本想直接将西装人准备的东西放里面然后填土走人,但我好奇心实在是太重,很想知道这红布里面到底包裹着什么东西。 再三犹豫了一会儿,我咬牙伸手将红布包着的东西从坑里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旁边,然后一手拿着手机照亮一手掀开红布。 等着红布被我掀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直接‘呕’的一声扭头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这红布里面包裹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只已经死了的黑狗幼崽! 这黑狗幼崽刚刚长出黑到发亮的毛发,身子巴掌般大小卷缩的躺在红布里,浑身散发出一股恶心人的腐臭味。除了这黑狗的幼崽我还看到了公鸡的头颅、完整的泥像、黑驴的蹄子。 现在我心里虽然有一百个疑问,但还是非常后悔把这东西打开,简直太恶心人。 我连忙用红布将这些东西裹起来放在坑里,随后又把西装人给我准备好的东西放在红布上面,接着就开始填土。 把土填上我又按照昨天的手法移植了一些别的土在上面作掩饰,随后就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地面确定没有忘掉什么东西这才转身快速离去。 回到路虎车,我直接发动起车子朝着镇上的方向赶去,一边开车我一边趁此机会拿出手机拨通神秘人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神秘人很快就接通,我直接开口说:“我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但是这到底有什么用?还有那个红布里为什么包着黑狗的幼崽以及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一种叫做‘五将镇宫’的术法,起源于东汉末年,盛行于民国年间。”神秘人没有和我绕弯子,直言道:“红布里是不是裹着黑狗的幼崽、公鸡的头颅、完整的泥像、黑驴的蹄子?” 我忙点头说没错,那东西太恶心了,到现在想起来还想吐。 神秘人解释说:东汉末年时征战不断,征兵为国效力的事情比比皆是。有的士兵战死沙场后很难得以安葬,有时甚至会挖出个巨坑将战死士兵的尸首都丢进巨坑中草草掩埋。在死伤无数、医者缺乏的年代即便有的士兵只是休克还未致死也会被当成已死之人丢入死人坑中掩埋。死人坑当中埋葬了数不尽的忠魂将骨,阴气极重。这些未死之人一呼一吸之间皆是阴气,久而久之便会被这些阴气养成‘尸傀’。 “尸傀是什么东西,僵尸吗?”我暗叹了一声乱世,随即又好奇的询问。 神秘人说:“尸傀与所谓的僵尸有本质上的区别,尸傀为阴气养成的行尸走肉,不会主动去攻击人。” “据传,有一地在战乱之后当地官员命周遭百姓挖坑埋葬战死沙场的士兵,当时的死人坑便养了一具尸傀。那尸傀白日蛰伏,夜间出没于当地村子,时间久了便吓坏了很多村子里的人。村子的人想要剿灭这只尸傀,又胆小生怕尸傀伤人。后来有一位年幼时跟随一位方士学过术法皮毛的人在村头处做了一个法,至此以后那只尸傀便再也没有踏入那村子一步。” 我想到了神秘人刚才开口说的‘五将镇宫’,忙追问神秘人那村子里的人做的法是不是你说的五将镇宫? “不错,当年那位方士的徒弟所做的法即是五将镇宫。”神秘人说。 我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挖出来的东西,惊讶的对着电话说:“不对啊,既然是五将镇宫那应该有五将才对。黑狗的幼崽、公鸡的头颅、完整的泥像、黑驴的蹄子,这才四将啊。” “五将镇宫的名头是从东汉末年时期流传下来的,当年方士的徒弟镇那只尸傀时的确用的五将。这五将分别是黑狗的幼崽、公鸡的头颅、完整的泥像、黑驴的蹄子、男子的阳器。”话到这里,神秘人微微一顿,接着又说:“狗生来便有阴阳双眼,可辨厉鬼。而公鸡天亮的鸣叫声则有喝退邪祟之力。完整的泥像事实上是用泥巴捏成的城隍像,城隍为地方官可镇鬼魅使其不得放肆。黑驴蹄子素有辟邪之称,与至阳之物男人的阳器合在一起便组成了所谓的‘五将’。将这五将埋在一方土地之中便可镇邪驱煞,即为五将镇宫。” 听到这里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心想难不成刚才因为天太黑,所以我没看到红布里还有个男人的阳器? 神秘人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这只不过是五将镇宫名字的来源,在民国年间五将镇宫的术法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演变,直至现在的五将镇宫。” “那现在的五将镇宫和以前的五将镇宫有什么区别吗?”我问。 神秘人回答说:“如今的五将镇宫少了‘男人的阳器’一将,为了弥补这一将的空缺其余四将埋入土中后每日正阳之时都要以新鲜的黑狗血对其灌溉,方能保证法力不流失。” 我忽然想到刚才挖上来的土带有浓郁的血腥味,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有人一直用黑狗血灌溉那个地方。 “五将镇宫我算是明白了,比较好奇的西装人准备的那几样东西是什么?难不成那几个东西就是五将镇宫的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