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静静地站着,却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像是不能说话一样。但我知道他沉默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他办不到。 我很无奈。 但是至少我出来了吧,既然我能出来,那么带他们三个出来也不会成为不可能的事。 我安慰自己道。 “你要我帮你什么? 他指了指病房上躺着的人,那个人正是李老板的躯壳,插着导管,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心脏在缓慢地跳动着,他几乎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他的意思是,我要帮他复原? 我心中一动,上前碰了碰他,他的脸上蒙蔽着一层死灰,像是被什么东西活生生地榨干了生气一样,联想一下他的经历,我突然感到很揪心,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又不是医生。 我苦笑了一下。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他看着我,眼带着期待,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心怀着难过,十分尴尬地站在那里。 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地叹息一声。 “哎,恐怕现在他想活过来,没那么容易。 听这话的声息,像是一个女鬼。 我向后张望,却根本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我蹙眉道,“谁,谁在那儿,快出来? “别找了。”那个声音平静下来,“夏归阎,是我。 我一惊,仔细想了想才想到是谁,“张淑兰。 “是我。”她苦笑了一下。 “你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别管了,你救不了。张淑兰果断而直接地说。 平常救不了就算了,可是此时李老板一脸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感到拒绝他应该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算了吧,即使我救不了,我那两个朋友总有救得了的。 张淑兰呲笑一声,像是在不屑,这种笑声让我很不舒服,“你还想救那两个人?夏归阎,你保住自己都不错了。” 这种话让我愤怒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如果是普通的两个人,我现在大概也会选择一走了之,可是他们两个救了我的命,又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我说什么都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张淑兰再笑了一声:“夏归阎,你可真是心善。 我没说话,她这种笑声弄得我心头很有火气一样,好像我选择回去救他们是错误的事,如果她站在我面前,我应该会忍不住将火气撒在她身上,我一声不吭。 “我随便你怎么说,我一定要去救他们。” “夏归阎,你够了,你一个人跑出来都不错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何必去趟这浑水呢?你只会把自己搭进去,毫无作用。 张淑兰苦口婆心地劝我。 我固执地摇摇头。 “无论你说什么,你一定要去,张淑兰你可以无情无义,我不可以。”张淑兰好像有点生气,笑道。“夏归阎,我这是为了你好,他们两个迟早是那个地方的猎物,你知不知道那是谁的地盘?那个组织的能量也有多大?” “你去了。”她狠狠地说,“就像一只蚂蚁进入了一只巨兽的口中,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听了她的话,我有些胆怯,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心里有些犹豫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念头转过,她说得没错。 “你这么说我还是要回去,反正我已经在那个组织的眼里了,回不回去也没什么区别。 我咬咬牙,最终心中的念头战胜了恐惧,我和鲤鱼精一起行动,还虎口夺食,要抢陈傲然的魂魄。那个什么组织肯放过我们才怪。 “夏归阎,你真是固执。我没法劝你。”张淑兰淡淡地道,“反正你回去就是自寻死路,现在,把玄铁印给我吧。‘“玄铁印?”我有些惊讶,摆了摆手,此时我两手空空,哪还有任何东西,“我这里没有啊!” “夏归阎。”张淑兰笑了,“你裤兜里那块铁印不是么? 原来张淑兰说的是这个。 铁方印。 铁方印此时在裤兜里面变得沉重起来,一下下地挤压着我的皮肤,》京,像是在一点点灼烧着我滚烫的心,令我无处容身,我咽了口唾沫,紧紧抓住那块铁方印,唯恐它下一秒就溜走一样。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真的心动了。 毕竟我的目标马上就会实现,我终于可以救出陈傲然,我一直以来的努力就可以实现。 接下来的事和我无关,对不起,我不伟大,这些恐怖的事,已经大大地扰乱了我的神经,而这个不知名的组织,更是让我觉得无比恐怖。 我只是个小人物。 这个组织,就像一个庞然大物,随时可以吞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