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墨西决回来了,可黑衣刺客却跑了。 太子墨陵城就有些埋怨:“三弟的武功如此高强,竟然奈何不得一个小小的毛贼?” 关键时刻,就可看出谁与谁更亲近。 墨舒阳的母妃楚贵妃一手将墨西决养大,所以墨舒阳对这个哥哥十分亲近,马上就叫嚷起来:“我三哥可是头一个去追那刺客的,谁知道那刺客有没有什么同伙?若说没有将刺客捉回来,太子哥哥的人可也有责任呢!” “老六!”墨西决大力捏了一下墨舒阳的肩膀,墨舒阳顿时就疼得呲牙咧嘴,再也说不下去了。 墨陵城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俩。 墨惜月已经换了干净衣衫,正靠在哥哥墨子归的怀中取暖,见此情景,便笑道:“不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贼吗?只是想要趁着今日太子哥哥宴请西秦太子的时机,胆大包天,想要到太子府邸偷点值钱的东西。没有想到被我和皇婶发觉,这才恼羞成怒。也值当几个哥哥为了一个小毛贼吵起来的?要我说啊,干脆直接告诉了父皇,把城门这么一关,在城中挨家挨户细细盘查,顺便把那些那欺行霸市欺负老百姓的也一并抓起来,老百姓也欢喜得很。” 这个主意当然是胡闹,却恰到好处的将沉郁的气氛缓和了过来。 杨鸢洛忽然有些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宠爱墨惜月了。 只是让杨鸢洛诧异的是,墨惜月竟然肯为那个刺杀她们二人的刺客遮掩,只是说是一个小毛贼。 难道墨惜月认识那个刺客? 不过杨鸢洛倒是本能地觉得,刺客的身形似乎还真的很是眼熟的样子…… 彼此又寒暄几句,出门时,墨西决跟在墨祈煜的身边,状似无意地说道:“想不到皇叔的身手如此之好,轻功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侄儿真是自愧不如啊!”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犹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子,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太子墨陵城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墨祈煜。 而墨舒阳却哈哈一笑:“对啊,皇叔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功夫?还是瞒着我们的。” 墨祈煜摸了摸鼻尖,半真半假的笑道:“你们是不知道,少年时,太后看本王看得那叫一个紧,若没有一身好的轻功傍身,又怎么能随时偷溜出宫,随意出入歌楼舞馆而不被太后她老人家察觉呢?本王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若真的动起手来,西决一个打我十个都是轻轻松松的。” 墨西决一笑,不置可否。 这事也便就此轻轻揭过。 回去的路上,杨鸢洛提出要回杨府一趟。 墨祈煜眨了眨眼:“非要回去?” 杨鸢洛斩钉截铁:“非要回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之前说过的。” “管理王府?” “正是。” “我若不答应呢?” 墨祈煜笑了笑,没说话。 杨鸢洛皱眉。 墨祈煜叹气:“大不了就先试试,实在不行我也不能真把你怎么样。” 他如此示弱装可怜,杨鸢洛顿时就没了辙,只得迟疑着点了点头。 墨祈煜大喜,一锤定音:“三日后,夫妻双双回娘家!” 杨鸢洛:“……” 有堂堂的湘王爷跟着回杨府,杨鸢洛准备在府里多住些日子的打算就落了空。 而回娘家自然要备礼。 自二人准备回杨府的那一刻开始,墨祈煜就时时刻刻在杨鸢洛面前念叨,要备礼啊要备礼,不然他这个王爷没脸去见岳丈岳母啊。要备礼啊要备礼,不然他这个王爷的小气名声传出去,没法在世间混了啊…… 惹得杨鸢洛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四个字—— 要备礼啊!…… 结果,等杨鸢洛和墨祈煜正式回杨府的那一天,京城的百姓们都在传说,还是杨鸢洛这个嫡女会孝顺人,回娘家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足足装了三辆马车! 得知湘王爷和湘王妃要来做客,杨巡一早就递了折子,请了假,率领合家大小守在门口。 杨鸢洛一下马车,杨巡便带着家小齐齐下跪。 要依着杨鸢洛的本意,定然是要让杨巡等人跪上一会子再起身的。 可惜,墨祈煜先她一步,上前将杨巡扶了起来:“岳丈怎可行此大礼?该是小婿给岳丈行礼才是。” 杨巡果然满面笑容,无论是谁,看到身为王爷的女婿还能够对自己这么尊重,也会满心舒畅的。 众人随着杨巡进了府里,杨鸢洛扫视一圈,并没有瞧见万氏的身影,就连万氏的身边人都没有一个,心下了然:“父亲,怎么不见娘亲?难道娘亲不愿意来见女儿吗?” 杨巡愣了愣,碍着墨祈煜还在,总算将那股子不悦之情给咽了下去:“你娘何尝不想出来接你?只是最近天气反复,她身子又不结实,前几日偶得风寒,这会子正躺在床上休息。你若是想念她,去瞧瞧她也就是了,何必劳动她呢?” 杨鸢洛对杨巡有着说不出的厌恶。想必原先的杨大小姐****夜夜见到这样薄情寡义的爹爹,早就已经麻木了吧? “说的是,女儿倒忘记娘亲身子不适了。”杨鸢洛面无表情,刚进府时还挂在脸上的得体的笑容,也懒得装了。 杨巡面色顿时一僵。 墨祈煜瞧着场面不好,便笑道:“岳丈总是忙于朝政,小婿也不敢冒昧打扰,幸好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知岳丈可有意与小婿闲谈一二?” 有人给台阶,杨巡自然顺阶而下:“王爷这是折煞老臣了。老臣知道王爷喜欢品茶,书房中已经备下了茶具,王爷随老臣来就是了。” 墨祈煜便冲着杨鸢洛使了个眼色,杨鸢洛却只当没有看见,皮笑肉不笑地对杜三娘说道:“姨娘,我许久不回,对这府中的路竟然就有些生疏了呢。不如姨娘过来领着我去娘亲那里可好?” 今非昔比,杨鸢洛再也不是那个病歪歪任人宰割的小姐,杜三娘自然明白轻重。因此即使百般不情愿,也依然只能面带笑容:“瞧王妃这话说的,王妃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万氏所居锁清秋在杨府后院最偏僻的角落里。 当年,万氏刚嫁进杨府,因着温婉大度,姿容过人,深得杨巡的喜爱与敬重。 传闻万氏居住的正院乃是杨巡亲自画了图纸,着上好的工匠打造而成的。只可惜,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被毁为灰烬。 万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先倾国倾城之姿如今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用府里下人的话说,万氏的容貌白天看了还可以当做貌丑,到了晚上,就活脱脱是个厉鬼了。 这样的女子,自然让杨巡提不起兴趣。再加上万氏只生了一个女儿,无有子嗣,杨巡喜爱能说会道的杜三娘也就不足为奇了。 容貌尽毁之后,万氏就带着两个贴身丫头搬到了锁清秋,每日里也不做其他的事情,只是诵经念佛,默默地为杨鸢洛祈福。 即使杨鸢洛已经贵为王妃,万氏每日里还是要在佛祖面前为杨鸢洛祷告一番。 如果不是杨晓棠说万氏的处境不妙,连贴身丫头都已经被发卖出去了,杨鸢洛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杜三娘母子还会迫害万氏。 毕竟,如今在外面瞧来,杨霁月的真正敌人应该是身为太子妃的杨晓棠。杜三娘母子就算要恨,也应当恨死了杨晓棠的生母,为什么要去折磨一个已经无有所求的丑陋妇人呢? 难道,就因为万氏如今还是杨府的当家主母吗? 还未走进锁清秋,便闻见里头芳香四溢,佛音袅袅。 杨鸢洛深呼吸一口气,用这份虔诚的心告诫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静心,否则,很可能将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给办砸。 雪影上前推开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随着木门笨重的转动声,昏暗的佛堂内终于见到了几丝光明。 正对着佛像,跪着一个苍老的妇人。她双手合十,面容安详,双唇嗫嚅,对着佛像不停地祝告,十分虔诚。 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从前的记忆,杨鸢洛每次见到万氏,都不由自主地眼圈儿一红,再说话时,就带了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娘亲,女儿来看你了。” 一连说了两遍,那个妇人才听到。十分缓慢地转过身,迎着阳光,定定地看了杨鸢洛好大一会子,才欣然笑道:“原来是鸢儿回来了。” 佛堂里昏暗不堪,越发衬得万氏的容貌恐怖异常。 身边的下人已经有发出小小惊呼的了,杜三娘更是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杨鸢洛暗自冷笑,偏偏就点了杜三娘的名字:“姨娘在家中操持家务,十分劳累,今日我就借着娘亲这里的香火,为姨娘祷告一番。不如,姨娘跟着我进这佛堂?” 杜三娘倒也不蠢笨,知道杨鸢洛是有意要教训她一番。 但也明白,虽然杨鸢洛的地位今非昔比,可如今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再怎么身份高贵,在面对娘家的事务时,也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资格来指手画脚。 说话间,墨西决回来了,可黑衣刺客却跑了。 太子墨陵城就有些埋怨:“三弟的武功如此高强,竟然奈何不得一个小小的毛贼?” 关键时刻,就可看出谁与谁更亲近。 墨舒阳的母妃楚贵妃一手将墨西决养大,所以墨舒阳对这个哥哥十分亲近,马上就叫嚷起来:“我三哥可是头一个去追那刺客的,谁知道那刺客有没有什么同伙?若说没有将刺客捉回来,太子哥哥的人可也有责任呢!” “老六!”墨西决大力捏了一下墨舒阳的肩膀,墨舒阳顿时就疼得呲牙咧嘴,再也说不下去了。 墨陵城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俩。 墨惜月已经换了干净衣衫,正靠在哥哥墨子归的怀中取暖,见此情景,便笑道:“不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贼吗?只是想要趁着今日太子哥哥宴请西秦太子的时机,胆大包天,想要到太子府邸偷点值钱的东西。没有想到被我和皇婶发觉,这才恼羞成怒。也值当几个哥哥为了一个小毛贼吵起来的?要我说啊,干脆直接告诉了父皇,把城门这么一关,在城中挨家挨户细细盘查,顺便把那些那欺行霸市欺负老百姓的也一并抓起来,老百姓也欢喜得很。” 这个主意当然是胡闹,却恰到好处的将沉郁的气氛缓和了过来。 杨鸢洛忽然有些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宠爱墨惜月了。 只是让杨鸢洛诧异的是,墨惜月竟然肯为那个刺杀她们二人的刺客遮掩,只是说是一个小毛贼。 难道墨惜月认识那个刺客? 不过杨鸢洛倒是本能地觉得,刺客的身形似乎还真的很是眼熟的样子…… 彼此又寒暄几句,出门时,墨西决跟在墨祈煜的身边,状似无意地说道:“想不到皇叔的身手如此之好,轻功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侄儿真是自愧不如啊!”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犹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子,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太子墨陵城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墨祈煜。 而墨舒阳却哈哈一笑:“对啊,皇叔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功夫?还是瞒着我们的。” 墨祈煜摸了摸鼻尖,半真半假的笑道:“你们是不知道,少年时,太后看本王看得那叫一个紧,若没有一身好的轻功傍身,又怎么能随时偷溜出宫,随意出入歌楼舞馆而不被太后她老人家察觉呢?本王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若真的动起手来,西决一个打我十个都是轻轻松松的。” 墨西决一笑,不置可否。 这事也便就此轻轻揭过。 回去的路上,杨鸢洛提出要回杨府一趟。 墨祈煜眨了眨眼:“非要回去?” 杨鸢洛斩钉截铁:“非要回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之前说过的。” “管理王府?” “正是。” “我若不答应呢?” 墨祈煜笑了笑,没说话。 杨鸢洛皱眉。 墨祈煜叹气:“大不了就先试试,实在不行我也不能真把你怎么样。” 他如此示弱装可怜,杨鸢洛顿时就没了辙,只得迟疑着点了点头。 墨祈煜大喜,一锤定音:“三日后,夫妻双双回娘家!” 杨鸢洛:“……” 有堂堂的湘王爷跟着回杨府,杨鸢洛准备在府里多住些日子的打算就落了空。 而回娘家自然要备礼。 自二人准备回杨府的那一刻开始,墨祈煜就时时刻刻在杨鸢洛面前念叨,要备礼啊要备礼,不然他这个王爷没脸去见岳丈岳母啊。要备礼啊要备礼,不然他这个王爷的小气名声传出去,没法在世间混了啊…… 惹得杨鸢洛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四个字—— 要备礼啊!…… 结果,等杨鸢洛和墨祈煜正式回杨府的那一天,京城的百姓们都在传说,还是杨鸢洛这个嫡女会孝顺人,回娘家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足足装了三辆马车! 得知湘王爷和湘王妃要来做客,杨巡一早就递了折子,请了假,率领合家大小守在门口。 杨鸢洛一下马车,杨巡便带着家小齐齐下跪。 要依着杨鸢洛的本意,定然是要让杨巡等人跪上一会子再起身的。 可惜,墨祈煜先她一步,上前将杨巡扶了起来:“岳丈怎可行此大礼?该是小婿给岳丈行礼才是。” 杨巡果然满面笑容,无论是谁,看到身为王爷的女婿还能够对自己这么尊重,也会满心舒畅的。 众人随着杨巡进了府里,杨鸢洛扫视一圈,并没有瞧见万氏的身影,就连万氏的身边人都没有一个,心下了然:“父亲,怎么不见娘亲?难道娘亲不愿意来见女儿吗?” 杨巡愣了愣,碍着墨祈煜还在,总算将那股子不悦之情给咽了下去:“你娘何尝不想出来接你?只是最近天气反复,她身子又不结实,前几日偶得风寒,这会子正躺在床上休息。你若是想念她,去瞧瞧她也就是了,何必劳动她呢?” 杨鸢洛对杨巡有着说不出的厌恶。想必原先的杨大小姐****夜夜见到这样薄情寡义的爹爹,早就已经麻木了吧? “说的是,女儿倒忘记娘亲身子不适了。”杨鸢洛面无表情,刚进府时还挂在脸上的得体的笑容,也懒得装了。 杨巡面色顿时一僵。 墨祈煜瞧着场面不好,便笑道:“岳丈总是忙于朝政,小婿也不敢冒昧打扰,幸好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知岳丈可有意与小婿闲谈一二?” 有人给台阶,杨巡自然顺阶而下:“王爷这是折煞老臣了。老臣知道王爷喜欢品茶,书房中已经备下了茶具,王爷随老臣来就是了。” 墨祈煜便冲着杨鸢洛使了个眼色,杨鸢洛却只当没有看见,皮笑肉不笑地对杜三娘说道:“姨娘,我许久不回,对这府中的路竟然就有些生疏了呢。不如姨娘过来领着我去娘亲那里可好?” 今非昔比,杨鸢洛再也不是那个病歪歪任人宰割的小姐,杜三娘自然明白轻重。因此即使百般不情愿,也依然只能面带笑容:“瞧王妃这话说的,王妃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万氏所居锁清秋在杨府后院最偏僻的角落里。 当年,万氏刚嫁进杨府,因着温婉大度,姿容过人,深得杨巡的喜爱与敬重。 传闻万氏居住的正院乃是杨巡亲自画了图纸,着上好的工匠打造而成的。只可惜,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被毁为灰烬。 万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先倾国倾城之姿如今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用府里下人的话说,万氏的容貌白天看了还可以当做貌丑,到了晚上,就活脱脱是个厉鬼了。 这样的女子,自然让杨巡提不起兴趣。再加上万氏只生了一个女儿,无有子嗣,杨巡喜爱能说会道的杜三娘也就不足为奇了。 容貌尽毁之后,万氏就带着两个贴身丫头搬到了锁清秋,每日里也不做其他的事情,只是诵经念佛,默默地为杨鸢洛祈福。 即使杨鸢洛已经贵为王妃,万氏每日里还是要在佛祖面前为杨鸢洛祷告一番。 如果不是杨晓棠说万氏的处境不妙,连贴身丫头都已经被发卖出去了,杨鸢洛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杜三娘母子还会迫害万氏。 毕竟,如今在外面瞧来,杨霁月的真正敌人应该是身为太子妃的杨晓棠。杜三娘母子就算要恨,也应当恨死了杨晓棠的生母,为什么要去折磨一个已经无有所求的丑陋妇人呢? 难道,就因为万氏如今还是杨府的当家主母吗? 还未走进锁清秋,便闻见里头芳香四溢,佛音袅袅。 杨鸢洛深呼吸一口气,用这份虔诚的心告诫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静心,否则,很可能将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给办砸。 雪影上前推开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随着木门笨重的转动声,昏暗的佛堂内终于见到了几丝光明。 正对着佛像,跪着一个苍老的妇人。她双手合十,面容安详,双唇嗫嚅,对着佛像不停地祝告,十分虔诚。 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从前的记忆,杨鸢洛每次见到万氏,都不由自主地眼圈儿一红,再说话时,就带了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娘亲,女儿来看你了。” 一连说了两遍,那个妇人才听到。十分缓慢地转过身,迎着阳光,定定地看了杨鸢洛好大一会子,才欣然笑道:“原来是鸢儿回来了。” 佛堂里昏暗不堪,越发衬得万氏的容貌恐怖异常。 身边的下人已经有发出小小惊呼的了,杜三娘更是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杨鸢洛暗自冷笑,偏偏就点了杜三娘的名字:“姨娘在家中操持家务,十分劳累,今日我就借着娘亲这里的香火,为姨娘祷告一番。不如,姨娘跟着我进这佛堂?” 杜三娘倒也不蠢笨,知道杨鸢洛是有意要教训她一番。 但也明白,虽然杨鸢洛的地位今非昔比,可如今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再怎么身份高贵,在面对娘家的事务时,也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资格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