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两位!”正如苏舒所料,掌柜喊住了他们。 “怎么,想出合适的价钱了么?”苏舒回头一笑。 掌柜无奈的摊手,“你们回来,价钱可以好好商量。” “那个,放大镜有没有?”苏舒心说连玻璃也有了,放大镜应该也不会落下吧,而且珠宝店有放大镜是必须的,不然鉴定珠宝用肉眼的话太勉强了一点。 “有,有。”掌柜突然变得十分主动合作,赶紧从下面翻了一把放大镜出来,笑呵呵的递给苏韩清。 “爹爹你看看,瑕疵多不多?”苏舒推了傻愣的苏韩清一把。 “瑕疵?”苏韩清拿着放大镜,有点不知所措。苏舒什么时候连这些都知道了?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教过她这种东西。而且,看她和掌柜的交涉,有主见而又果断,难道失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到如此程度? 苏舒看到苏韩清的目光,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当举动。苏韩清虽然有时候神经大条,可他并不是傻瓜,更多的时候她觉得应该用大智若愚来形容他更为贴切。 两个至亲的人,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她的改变,可是却从来没有主动提起,或许,他觉得提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吧。而事实确实是这样,不会有任何帮助,所以,两个人都有点心照不宣的相处在一起,绝口不提,以此维持着爹爹和女儿的关系。 “你不看,我看。”苏舒抢过放大镜,既然已经心照不宣,不如就让自己表现的更为彻底吧。她就是她,苏舒,而不是苏舒蓝。 放大镜里的珍珠圆润,光泽柔和,可是有个缺点,那就是颜色有些稍微的不均匀。但是她不懂珠宝,不明白这代表着珍珠的价格会折掉多少。 门外汉始终是门外汉啊,苏舒也开始有点不知所措起来,“那个,掌柜你看看,到底值多少钱?” 掌柜仔细瞧了瞧,慢慢伸出三个手指,“三十两吧,只能加这么多了。” 才加了十两,苏舒有点不甘心,皱了皱眉说道,“算了,既然都只有三十两,我自己做成珠钗插头上好了。” “好啊好啊,苏舒喜欢的话,我就不卖了。”本以为苏韩清会不同意的,谁料到他比她还高兴,兴高采烈的拿起珍珠,在苏舒头上比划着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苏舒戴着一定好看。走,爹爹带你回去做珠钗去。” 真是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苏舒其实还在跟掌柜较量呢,哪会这么奢侈,让自家米缸空着,去打扮自己的头发啊?再说又没到嫁人的年纪,打扮给谁看呢! “四十两!”掌柜又发话了。 “苏舒,别理他,我们走!”苏韩清拽着苏舒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五十两。”掌柜又说道。 苏舒已经被拽着走出门口了。 “八十两!”掌柜用力的叫道,把柜台拍的噼啪直响。这是一颗上等罕见的明珠,他本来打算用心理战术轻松用低价购得。没料到着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实在太违反常理,大的那个本来是他引导的对象,反而糊里糊涂的。小的那个看着才十来岁,却固执精明,眼看他们快要离开店铺,而且他知道这一去必定不会再回来,因此不得已立马喊出高价。 “八十两啊!八十两!”苏舒大叫道,“快回去,回去!”苏舒拽着苏韩清死命的跑回了店铺。 “成交!”苏舒气喘吁吁,大力拍着柜台,“拿钱。” …………… 一个时辰后,一辆称得上豪华的马车上,坐着苏舒和苏韩清,两个人面前的小矮几上堆满了好吃的东西。一盘凤爪,几个鸭脖子,一碟五香瓜子,一只烤鸭,外加两只香瓜,甚至还有一串糖葫芦。唯独没有蔬菜,一点绿色的都看不见。 原因很简单,绿色的东西他们已经吃得太多,一旦有机会不吃它们,绝对不会放过。 “爹爹,你不觉得买太多了吗?”苏舒啃着鸭脖子,有点不满意的说道,“而且这马车也找的太好了,一般的就行了嘛。你是不是觉得八十两银子可以够我们过一辈子啊?” 苏韩清翻翻眼睛,“那你把吃的吐出来,爹爹我去退货。” 苏舒张大了嘴巴,苏韩清不反驳则已,一反驳经常让她说不出话来。好在这种状况只会处于苏韩清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出现,她深呼吸了一下,“好吧,就不说买的东西了,那你决定以后拿这些银子做什么?” 她是一个习惯精打细算的人,这是常年生活在穷困的环境里所养成的性格。所以她不明白苏韩清同样也是一个穷困到死的人,为什么用起钱来一点没个数。就说这马车吧,她也同意适当的享受是正确的,可若是雇佣这么奢华的马车那就有点过头了。可她当时正忙着挑选布匹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钱都付掉了。 “没想过,想到再说吧。”苏韩清随随便便的说道。 虽然早就猜到他的答案,可苏舒还是十分无语,“这样吧,我来想,到时候爹爹你看看同不同意,这样行不行?”指望不上苏韩清,只有靠自己了。她可不认为这银子能放几天,谁知道他哪天头脑发热,又去奢华一把,多搞几次,银子用光了,他们的日子又会回到从前的境况。 “有苏舒想,当然好拉。”苏韩清微微一笑,现在的苏舒十分独立,已经超出他了解的范围,所以他也懒得思考,就让她去安排也没有坏处。 只要,她的安排没有抵触到他一直以来奉行的原则,那就什么都行。 见苏韩清没有反对,苏舒高兴起来,又带着一丝兴奋。除去刚才买东西的费用外,还剩余七十八两,在这个时代,是很大一笔钱。置办房产,做做买卖都可以,苏舒曾经就幻想自己可以支配一笔钱,随心所欲的安排自己的生活。没想到,现在就有机会实现了。 只不过,该怎么做呢?这实在也是一件很麻烦,又费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