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啊,当时我还给洗脸了呢,人死的老惨,肚子大的像个鼓,那都灌满水了。』听着我问,妇女一声道。 『这就不对了,如果是死后执念不散,惦记腹中胎儿,那倒是有钻出坟头回家的可能,这在走阴阳当中,是很合理发生的事,但钻出坟头得是沾染一身泥土,不可能是湿漉漉水气啊?』我一听,皱眉道。 『啥……妹子这话意思是,怀胎女人死后,真有可能回家生孩子?』妇女一听,很惊乍叫问了。 『怎么,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吗?』我一听,反问一句。 『生了啊,当时把全村人吓坏了,那大琴子进屋就上炕,自己找剪刀预备着生产,两只眼睛瞪溜圆,嘴里还含着压口大钱呢,反正当时没人敢靠前,等生完孩子包裹好,大琴子自己下地走了,眼瞅着踩着一路血迹走的,回坟头里去了,妹子你说奇怪不奇怪,那死了两天的人,竟然能流血,自己走路自己生孩子?』听着我叫问,妇女一声道。 『这……』我一声迟疑。 『也是自那个以后,村子里不太平了,每每有人家生孩时候,那大琴子就会出现,湿涝涝一身衣物,两裤腿满是血的往人家门口一站,那生孩子妇女就非难产不可,大多时候都是一尸两命,就没有安生活下来的。』随着我这声迟疑,妇女接着道。 『啊,她还会出现?』 我一听,一声叫问道:『那她当初所生孩子,活了吗?』 『活着呢,是个大胖小子,但天生痴傻,现在都八岁了,又聋又哑,连个声音都发不出。』 听着我问,妇女道:『后来村里人摸出规律了,大家伙到一起琢磨,这是大琴子死的冤,冤魂不散,才出来抓人,专门抓要生产的妇女,所以大家伙一致认为,到那水坑边去烧香祭拜,备不住能成,还真是,自打这烧香祭拜以后啊,再就没出过事,老太平了。』 『额,就是即将要有人生小孩了,就到那坑边祭祀去?』我一听,叫问道。 『嗯嗯,这不乔二媳妇要生了,我们大家伙到坑边祭拜,保佑乔二媳妇顺顺利利生产。』 妇女一听道:『这就没事了,具体啥原因不知道,只要祭拜了就好。』 『这样啊?』我叨咕一句,倒也理不清其中缘由。 这要想找明白原因,就得去刨那大琴子坟去。 可此时天寒地冻,想要刨坟,哪里那么容易。 『是啊,这都是被逼没招,大家伙想出的笨方法,要不然咋整,我们就近也没有像妹妹这样顶香的人,今个妹妹碰巧路过了,要不然给咱村子看看,破了这邪咒?』看着我直犯寻思,妇女征询性问我一句道。 『再说吧,我现在有急事,等将来有时间,我定会前来的。』我寻思寻思,一声推辞道。 整不了,现如今我堂口人马沦陷,根本走不了香火事。 如是笨方法断阴阳,那得能刨坟。 『那好吧,妹妹洗漱休息,我收拾一下桌子。』听着我推辞,妇女也没说别的,起身收拾碗筷了。 就这样闲聊一会儿睡觉,正睡得香时候,猛不丁啪啦一声摔裂声响,我与妇女都被惊醒了。 『啥?』妇女一声叫。 『打着灯。』我一声喊妇女开灯。 灯打开了,原来是北墙上所悬挂遗像,掉了下来。 是摔扣在下面香炉碗上,镜框玻璃摔个粉碎,崩落一地。 『哎呀,是我家死鬼,这半夜三更,闹啥呢?』妇女一声叫下地,当伸手从碎裂镜框当中抽出那张遗像时候,妈呀一声,手中遗像落地了。 『怎么了?』我一见下地,等捡起那张遗像一看,不禁也惊住了。 这遗像变片了,上面那微笑男子没有了,转而变成另一幅画面。 一个很泥泞水坑子,坑里一个花裙子小女孩怀抱一小小木头匣子,很惊恐眼神看着水坑边所背对她站立的小男孩。 男孩是紧握双拳,脸上泪水直流的像是在面对很可怕玩意,身子骨不自觉打佝偻。 『这……是那水坑,这两孩子是谁?』随着很惊疑盯瞅那画面,我问妇女道。 『啊……出鬼了,出鬼了,我丈夫咋变了样,没见过,没见过,这都是谁呀……为啥相片会变……哎呀妈呀,我说妹子啊,不会又是那大琴子搞的鬼吧,我没得罪她啊,没得罪……』妇女吓丢魂了一样,满嘴胡言乱语,哆嗦堆地上了。 『啪啪啪啪啪……』 而也是这时,妇女家窗棂发出一阵很颤动人心的掴啪声响,我一个箭步蹿到炕上,把厚厚窗帘给拉开一看,看到一个个大雪球子,在窗户上开花了。 那就像有很多人拿着大雪球子在砸击玻璃一样,是纷乱雪花飞溅中,风声很急促刮,发出很骇人的呜呜声响。 『不对,有邪灵靠近!』我一声大叫中手抓背包,从里面把鸭嘴墨斗拿出来,抬脚间踢开所有被褥,喊着妇女帮我抓着墨线一头,身形猛兜转中满铺炕上游走,很快速弹射出一个墨斗网阵了。 『呜呜呜……这是咋地了,我害怕呀,我害怕!』妇女哭喊害怕。 『不要怕,快,拿着这纸符文出门,看谁家有老牛,想办法弄点老牛眼泪回来,一定要弄回来,另外再找五尺见方白布,快,如没有那么大片白布,拼凑缝一起也行。』我伸手扯拽出一纸辟邪符文,递给妇女道。 『啊……我出去……我我……不敢啊!』妇女大叫不敢。 『必须要去,快,信我的,没事,你只要把这符文拿住,管保没事,快去吧,另外再叫几个人回来,快啊,快。』我把符文纸硬塞妇女手中,转身盘坐墨斗阵中央,咬破手指,在身前左右炕上,画镇煞符文了。 这邪物来的凶猛,一来就发威,很让我心里没底,所以要做很完全准备。 『奥,对了,你丈夫是怎么死的?』随着这坐下画镇煞符文,我一声喊问妇女道。 『睡睡觉,睡死的。』妇女哆嗦回应。 『奥,知道了,快去吧,出门就跑,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找人要紧,快去。』我一听,催促妇女快走了。 『我我我我我……』妇女哭着跑出去了。 而我画好镇煞符文以后,单手掐指立于胸前,大念请神总咒了。 『呔,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桃花玉女请仙神,千里路途香申请,飞云走马将来临,拜请本坛三恩主,列圣金刚众诸神,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香山雪山二大圣,金吒木咤哪吒郎,扶到占童来开口,指点弟子甚分明,神兵天降急急来临……』 我是不住声念请神总咒,期盼那妇女快点回来。 今晚遭遇啥了,不知道。 但绝不是一个冤死妇女那么简单。 冤死之人再厉害,也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很明显是来大的什么瘟神,或者魔鬼。 『滴滴嗒嗒滴滴嗒……滴滴嗒嗒滴滴嗒……』 而也随着我这很焦心请神,伴随一阵嘀嘀嗒嗒吹打唢呐声音,窗棂外的风声变小了,很狂乱打砸的雪球子,也不那么密集。 『咋会有这声音,我是把地府啥阴神给请来了?』听着那嘀嘀嗒嗒很有节奏感乐声,我一声很纳闷叫。 不能吧,我请的是诸位天神呐,这咋还整来阴物了? 想只有地府阴神出行,才喜欢讲这吹吹打打排场,亦或者一顶飞旋阴轿,搞那唬人的事。 这天神下来,那不是打雷就是腾云驾雾,金光直闪的耀眼睛,可此时窗棂外一片漆黑,并不见有什么光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