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想那通关文碟必须要教主出马,方能办成,所以这事只能暂时搁浅,一切等教主三爷回来再办。』随着高小胖母子出屋,小安子道。 『等你们教主回来……胡三爷他没在堂口?』黄姑姑一声问了。 『嗯,三爷他回山里有事!』我一听,应了一声。 『那怎么成,这人天天受折磨呢,再说刚才你们可牙对牙口对口应承了,应承了就得给人办,这是走香火规矩。』黄姑姑一声说道。 『这……』我迟疑。 『很简单,直接进山找三爷,一张通关文牒,对三爷来说,只是一注香火一晃身的事。』黄姑姑接着道。 『不行,尾曲山是禁足之地,没有三爷召唤,任何生人都不许入内!』小安子一声反驳说。 『生人……我跟红柳是生人吗,红柳,一会儿吃完饭黄姑姑陪你走一趟,找三爷拿通关文牒。』黄姑姑一听,一声很冷哼。 『你……黄姑姑知道尾曲山在哪?』我一听问了。 『他不是知道嘛!』黄姑姑冷脸指小安子。 『我不会带你们去的。』小安子倔搭一声,收拾他家伙事。 『这……小安子,刚才咱们确实是答应人家要给办明白这件事,另外我听说这是个堂口胭魂鬼,倒不知在办完这件事以后,这胭魂鬼能不能为我们堂口所用,要知道咱堂口,可就缺这么个地缕胭魂呢!』我迟迟疑疑对小安子说。 『那倒是能,要不是咱堂口确实缺胭魂鬼,我也不能那么痛快答应,可等一等不行吗,我想三爷很快就回来了。』小安子边收拾道。 『这……也行。』我应了一声也行。 黄姑姑瞅瞅我,没言声。 就这样吃饭,那可真是好吃好喝折成落,什么鸡鸭鱼肉大肘子,直把我给吃了一个下手狂抓,饱撑。 『嗨,香主一家别见怪,别见怪,这是老仙家附身弟马下来打牙祭了!』 看着我瞪眼珠子风卷残云般紧扑撸席,小安子尬笑笑道:『是这样,咱们堂口老仙呢,暂时有点紧要事去办,所以你家这事要往后拖一拖了,预估拖不了几天,届时我会前来知会你。』 『另外你家这事办起来也比较麻烦,要咱大神过山海关回你老家走一趟,所以这香火钱方面……』 『奥奥,好说好说,这个我懂得,二位大神放心,香火钱我会备足足的,保管让老仙家满意,满意!』高小胖一听,紧着点头应承。 就这样吃饱喝足回城里,黄姑姑喊着小安子先回去,她拉着我坐街边长椅上。 『柳儿,你知道走香火最忌讳啥吗,最忌讳给人看出咋回事了,反而撒手不管,你没看那高小胖身上已然被拍,生人一旦被拍鬼手印,定活不过去三日去,所以人命关天大事,万万拖不得。』随着拉我坐街边长椅,黄姑姑道。 『啊……』我一声啊。 『走,听黄姑姑的,咱们连夜找三爷去。』黄姑姑起身拦住一辆车,拉我进车里。 『到哪里找,你我可都不知道尾曲山在哪啊?』我一声叫了。 『我有办法。』黄姑姑应了一声她有办法,车子一溜烟出城,直奔我老家石磨村方向去。 『黄爷爷他还好吗,黄姑姑……你那一段时间去哪了,害得黄爷爷到处找你?』 随着这坐车,我想想问了。 『有事走了一趟远门,嗯,你黄爷爷挺好的。』黄姑姑冷冷回了一句。 我看看再没言声,几个时辰以后,车子在我老家石磨村东南方向的一条荒山岭子小路边,停下了。 黄姑姑带我下车,左右瞅瞅的蹲身打着手电,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棍,舞扎上了。 『这……就是尾曲山?』我瞅瞅问。 这就是一片大荒岭子,四外哪里不靠,山上皆是面碱土,基本连棵像样的树木都不长。 『不是,但就应该在这附近。』 黄姑姑一声应声从兜里掏出一小撮黑黑贼短头发,点着放到一透明玻璃瓶里,随即又往里烧了一道纸符灰,猛力晃荡几下,最后把一小盒火柴棍都扔里边去了。 『这叫借魂术,小安子不带咱们去,咱们就借用他的地魂给咱们引路。』黄姑姑一声说,复从身后背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平铺在地上,然后把玻璃瓶中火柴棍通通倒出来,一根连一根摆弄。 『什么……那小安子他?』我一听,叫问了。 『没事,只是昏睡一觉而已,等找到三爷尾曲山,我自会把他地魂给送回去。』 黄姑姑随着摆弄手里火柴棍说道:『红柳,人有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人魂,只要不伤得人魂,就不会丧命。』 『天魂是人之根本,一旦有损,必身体阳气不足,整日萎靡不振,时间一长,阴邪侵体,寿命自是将尽。』 『而地魂,则是人死后唯一遗留魂魄,皈依地府,走再世轮回。』 『人魂,就是命了,也就是阳世间的那口气,气在命在,气不存,则一切无所说。』 『奥奥,黄姑姑,我只是担心,我们这样前去,会不会惹出点啥不好?』我一听点头,很担忧一句。 想小安子那决绝口气,亦似乎这尾曲山,真不是随便进的。 我担心此冒蒙一去,会遭遇不可知危险,谁知道这荒岭子碱草地,都有些啥神鬼玩意。 『成了,红柳,对着这木傀人吹口气。』 随着我这担担忧说,黄姑姑起身,手拿一火柴棍粘连成的小人,让我吹气。 『这……黄姑姑,你怎样做到的?』我一瞅那火柴棍小人,很是惊疑一句。 惊疑同时张嘴,冲那小小火柴棍人,吹了口气。 『安天盘不一般,混沌分出不计年,什么托地什么托天,一对什么把他看,什么眨眼地就翻,什么翻身地陷天就翻,鰲鱼拖地地就翻,一对黄莺把他看,鸿钧老祖道行大,昆仑山上盘三圈,正东安上甲乙木,丙丁火安正南,小安子,去吧!』 而也是我这一口气吹出,黄姑姑单手掐决,念了一通很听不懂咒语,猛然间把手里小小火柴棍人给扔撇出去。 那就如一道亮白银线一般,小小火柴棍人盈润满身很淡晕光线,蹦哒蹦哒在一簇簇荒草之上,奔前边去了。 『这……黄姑姑,这也太神奇了,他就是小安子地魂?』我是无语语瞅问。 『嗯,走!』黄姑姑紧拉我手跟着。 就这样跟随那诡异小人走了许久许久,眼看着窜过几道碱土坡,来到一窄窄纵横深沟前,黄姑姑拉着我刚要跟随那小人蹦跳过深沟之时,猛不丁刺啦一声响,那纵跃小火柴棍人,自燃了。 随即那深沟对面,出现一脊背都红了毛的油滑大黄皮子。 就那样直立起身子看我们,眼里闪烁出很骇人的幽蓝! 『你……』 黄姑姑迟愣一下,很不甘心探头往那深沟里瞅了瞅,随即拉着我往回走了。 『皮子,是妖皮子……』 我边走边回头瞅,叨叨着。 满心尖都在打颤,无比比惊惧同时,更多的是憎恨。 这妖皮子得有多大道行,那后背脊毛基本全红了,并且在正中心脑瓜顶,还顶着一撮略有些打弯曲,铜钱般大小的白毛。 『黄姑姑,怎么回事,我们不去找三爷了?』 随着被黄姑姑给拉着走,我很惊心问了。 『不去了,红柳,今天的事没有办成,回去也就不要说了,免得惹不必要麻烦。』听着我问,黄姑姑一声很是怨气道。 『奥奥,可那妖皮子脑瓜顶一撮白是咋回事,是成精年头太久了吗?』我迷愣愣答应两声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