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不赶趟喽,不赶趟!』 而随着小安子很慌乱找来菜刀缠上五彩绸布,奔那纸扎人劈砍,刘老头几声大笑,很机械迈开步子满院子转悠道:『庙前香烟透几天,缥缥缈缈南海边,红光冲起三千丈,循环围绕落香山,惊动了白莲台上慈悲主,紫竹林中自在仙,玉净瓶洒下甘露水,杨柳枝一摆把令传,派来三千接引客,带着三首渡生船,头船渡的康百万,二船渡的沈万山,三船渡的黄氏女,四船渡的李翠莲,五船不把别人渡,单渡胡三绺子你走一番,西天路上桥两座,金桥倒比银桥宽……』 『啊呔,你个作死小老头,竟敢诅咒三爷,我先劈了你!』小安子一听,这就噼里啪啦劈碎那扎纸人同时,手扬菜刀奔刘老头去了。 『停,小安子,你让他继续。』看着小安子怒冲冲手舞菜刀奔扎纸匠老头去,三爷一声很不在意阻拦道。 『啊……三爷,他这是诅咒你!』小安子很不解停下脚步喊。 三爷摇头。 『哈哈哈哈哈……胡三绺子,金吒木吒把你拦,勾魂锁链把你拴,扯你到那金桥上,过了金桥到西天,西天化魄魂飞散,从此化为一缕烟,没了,哈哈哈哈哈!』而随着三爷摇头,这老头摇头晃脑把三爷给整没了。 『你是千媚,对不对?』三爷点起烟斗,斜眼一声问道。 老头不言声。 『我再问你一句,是也不是?』三爷双眼戾煞突起,很森寒之意抬起手掌,手掌心当中一抹晕红在慢慢变紫,最后转变为很浓郁黑色。 『北斗印,哼,胡三绺子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定会破了你北斗印,要你性命!』而随着三爷满眼森寒之意举起手掌,那扎纸匠刘老头嘴里发出一声很恨女子声音,身子一抖嗦,倒地上了。 而也随着刘老头这倒地,那边韩小四也像一截木桩一样,扑通栽倒在地。 三爷闭眼,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 双眼中满是阴郁,起身进屋了。 『是胡千媚起尸害人,邻村木匠是胡千媚害死的?』随着三爷很阴郁神色进屋,我很小声问小安子道。 『嗯。』小安子点头。 『柳儿,点香!』三爷回身喊我点香火。 『好!』 我答应一声好,喊战战兢兢村长找来香米碗,点上香火插香米碗里了。 『柳儿,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能明白我意思吗?』随着点上香火,三爷一声很无奈口气对我道。 『嗯。』我点头。 三爷此时心境我懂,他无意伤害生人,而那邻村木匠确因胡千媚报复三爷而死。 『也许我们不该接这趟香火事!』三爷随即又一声说了。 『哼,依我看就一巴掌拍死那妖女对了,免得以后落乱事有得是,三爷还总能给她擦屁股啊,再说这日日受人琢磨,早晚得琢磨出事,人家不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都是过去式了,三爷还干嘛那么心慈手软!』一旁小安子一听,一声很愤恨恨嘟囔道。 我瞅三爷,其实小安子所说的,正是我心里话。 想情以了,最后只剩下恨,还有再无限姑息的必要吗? 『三爷,我记着您给我过一句话,说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最大残忍!』随着这瞅,我轻轻说了一句。 『嗯。』三爷躲闪眼神瞅我,一声嗯。 『唉……你骑到人家脖颈子去拉屎,你做事该有多缺德,你算什么仙什么佛,什么驴马骨头把人磨,骑瞎马,坐破车,挎个没嘴匣子缺阴德,不是帮兵我嘴太损,实在你这事办得让我没话说……』 而随着三爷这嗯,小安子气冲冲唱上了。 『停,什么乱七八糟的,干正事!』三爷一听皱眉了。 我瞅瞅小安子,有些止不住笑。 这孩子有点逗,这是在拐弯抹角骂三爷。 『唉……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鸹奔大树,家雀老鸹奔房檐,行路君子住旅店,当兵的住进在营盘,十家上了九家锁,还有一家门没关……』随着三爷皱眉喊干正事,小安子蹦蹦跳跳,手抓过一洗脸铁盆,敲上了。 『唉……叫帮兵你要听,问我家来家都有,我不是无名少气丁,我东住东海东方朔,朝阳鼓动炼道行,悔是吃,悔是喝,红糖白糖红萝卜,烧红小酒可劲喝,还有小鸡扣蘑菇……』而随着小安子手拿铁盆敲击唱,我这边身形一抖嗦,有仙家上身了。 『行了,一开口就知道是你,我问你,堂口众仙家可都过来了?』三爷一听问道。 『来了来了,百步之内扎营盘,老仙家我修炼五百年,食要多饭,酒要少谈,剩下一口留给众仙,快给我抄卷迎迎风寒……』随着三爷这说,我又摇头晃脑哼唱道。 『给她给她,差不多就成了,办正事要紧!』三爷一声皱眉喊给我抄卷。 就这样几颗抄卷鼓动满屋烟,我身子一抖嗦,胡玉梅一张大脸盘子出现了。 『哈哈哈哈哈,不劲爆,没有神鞭神鼓,就少了几分气氛,我说香主家的,准备好吃好喝的了吗?』随着这一张嘻哈大脸盘子出现,胡玉梅抻脖子问村长。 『啊啊,准备了,这就去准备,杀只羊咋样……杀鸡杀鸭子杀羊,大准备,给众位仙家大准备!』那村长眼瞅胡玉梅,眼珠子都快惊下来的掉屁股往出跑。 『三爷,我让小报马四处看了,是一只老母貉子精,三爷意欲要收她?』而随着村长惊掉眼珠子往出跑,胡天黑一股清风现身了。 随即伸手,拍拍小安子后背。 『左分堂主,你好啊!』小安子亦也兴奋的直拉胡天黑胳膊。 『嗯,有这意思。』三爷应声。 『呼呼呼呼呼……』 而也随着三爷这应声,里外屋门吧嗒吧嗒大开的刮进一股子老黄烟,气势汹汹旋刮到屋里,奔着炕上那些躺着的半死人去了。 『小安子,开始!』胡天黑一见,叫喊小安子开始。 『哼,给脸就接着,我胡三爷堂口也不是谁都能进的!』而三爷则一声很森冷说。 『好,柳姐姐,走起!』 小安子一听大叫走起,这就破盆子复又敲击起来,唱上了『唉……天上下雨地上泼,房檐漏雨归就窝,老仙家可不能搬倒大树拿老鸹,帮兵我是个庄稼汉,五书四经我没念过,文房四宝没得着摸,讲又不会讲,说又不会说,花言巧语我不会,我请老仙担待着,金鸡跑,银窝挪,三间房子四架砣,出头的你,先烂脖,老仙家你能挑起顶梁柱,差在哪里就说说,规矩礼法你不说,你手拿黄香炕上坐,帮兵我卖不了的淑阁,就在地下来挫着,谁也不比谁高,谁也不比谁短,谁也别当三孙子,谁也别当大爷,唉唉呀……』 『给她一注黄香。』随着小安子敲盆打掌唱到这里,三爷喊着胡玉梅给那炕上不住回旋打转的黄烟一注香火。 『好!』胡玉梅粗生大气一声答应,点着三根香火复找来一香米碗,放炕上了。 『说吧,黄香已给你点上,你是想怎样,说来听听。』随着香火放炕上,三爷斜眼瞅瞅一声道。 可那黄烟团团打转,就是没动静。 三爷瞅瞅,冲小安子一摆手。 『唉……两军阵前不应该拿稳着,愧对帮兵,我赛仙你赛佛,我是媳妇你是婆婆,错话我没讲,坏话我没说,磕头好像鸡啄米,烧香好像抱柴火,常言道鼓靠鼓来锣靠锣,新打板凳靠条桌,烧香东主靠神佛,要出马的大仙,得靠我二神帮兵来托着……』 而随着三爷摆手,小安子又乒乒乓乓很卖力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