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小安子一声很惊声叫。 『跟着他,啥时候倒了,带回来。』三爷一声吩咐道。 随即又喊着院里人还傻愣瞅啥,赶紧把倒地的人给抬屋去。 『啊……这人都死了,抬屋去?』有人很惊惧叫问。 『是啊,是啊,我说几位大神,这咋回事,咋就出这么大厌恶事了,那……是不是得把二小子给追回来,那孩子中邪了,一定是中了大邪!』村长男人跑过来,哭丧一张脸喊道。 『没死,有我在,死不了人,抬屋去。』三爷懒懒一声说,进屋去了。 『啊……奥奥,那好那好,快,抬人抬人抬人,都瞅啥呢?』村长男人一听,是紧着喊抬人。 就这样十几个人抬回屋里,像幢豆包一样,摆放在炕上。 『哎呀呀,这可是咋地了,还让不让我活了,这咋就出这么大篓子事,天杀的二小子,我跟你拼了!』看着满炕没气息的人,韩小四媳妇哭叫坐地上。 三爷抽金丝烟斗,没有言声。 『三爷?』我瞅瞅三爷,实在没明白是咋回事。 你说是二小子撞邪回来害人,可也没看他动手啊,这些人咋就撂片了。 『大神大神大神,求求二位大神出手救命,来来来,抽这个,抽这个,点上!』村长男人是紧着掏出好烟,意欲给三爷点上。 『有老旱烟吗,我得意那个。』三爷瞅瞅道。 『奥,有有,快,老旱烟叶子,谁家有,快找过来,找过来,要不然一会大神走堂口,也得要用。』村长一听,他倒是挺明白。 『三爷,人我扛回来了,还真是到村口就倒下了,我摸了,这小子还有气,放哪?』而随着这边舞舞扎扎找旱烟叶子,小安子肩扛两头耷拉,已然没有意识的二小子回来了。 『放那边小床上吧,先给他灌几口酒暖暖身子。』随着小安子说,三爷一指墙角小床道。 『天杀的二小子,你个害人精,我撕了你!』韩小四媳妇一见,疯了似冲上去,意欲撕扯那二小子。 可一沾二小子边,立时咯喽一声,也跟那炕上人一样了。 『晕!』三爷一皱眉喊晕。 『这这这……也抬炕上去?』村长一见吓坏了。 『酒酒酒,快拿酒,都别不知死活往前冲了,拿酒来!』小安子一见大叫。 是几口酒给二小子灌下,二小子脸色转晕红,竟然呼噜噜打起鼾声。 三爷冷眼瞅着,还是没言声。 『勾勾勾勾勾……』 而也随着三爷这冷眼瞅,那二小子身子骨猛然间僵直直往后倒仰脑袋,嘴里发出瘟鸡般勾勾声。 『柳儿,过去拍走她!』而随着那二小子直挺挺脖子发出瘟鸡勾勾声,三爷递给我一纸符文,喊着我拍走她。 『百步之内不见魂,天色不对,待晚上来吧,但有一点我要说明,有我胡三爷在,绝不允许你害命,你可听清清楚了?』随着我手拿符文拍二小子额头上,三爷很厉声说道。 而也随着三爷这声说,二小子身子骨一打松懈,嗓子眼发出咯喽泄气声音,消停了。 『把他召唤醒吧,另外再给他弄碗稀粥喝。』随着二小子消停,三爷吩咐村长道。 『奥奥,好好!』村长紧着答应上前,一声声很胆怵喊叫二小子同时,让人端稀粥去了。 『我……我我我我我……』 而那二小子脑袋猛一打扑棱,睁开眼睛,像是做噩梦一般很惶乱四处瞅。 『婆婆婆婆,婆婆你在哪里,在哪啊,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这样害人,不要啊……』随着这噩梦般很惶乱四处瞅,二小子嘴里声声叫喊道。 『婆婆是谁,又要怎样害人,这韩家所有人,都是你婆婆害死的?』随着二小子这满口很惶乱喊,三爷狠鼓几口手里大旱烟卷问了。 『你们是……村长,村长你要给我做主啊,人真不是我害的,是他们自作自受,杀了我媳妇,害死我三个幼小孩子,这才会遭婆婆讨命,村长,村长,真是这样,是这样啊!』听着三爷问,二小子很惶恐坐起身子,一把抓住村长衣袖道。 『哎呀我的妈呀,快撒开,撒开撒开撒开,我可不想死!』村长一见,是挣命往过跑。 『好了,给他喝点热乎粥,先稳定稳定情绪。』三爷一听,说道。 『这人是疯了吧,撞邪撞疯了,还媳妇孩子,哪有的事啊?』村长瞅瞅二小子,很小声嘟囔了。 随即一碗热粥给二小子喝下,二小子情绪稳定不少,四外瞅瞅,捂脸哭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从没想过要害谁,真的,真的啊,我曾经很拼命阻止,可我阻止不了,谁也不会听我的,我是什么,只是一个人人嫌弃的孤儿,孤儿!』随着捂脸很痛心哭泣,二小子抽噎道。 『好好说,从头说,包括这韩家祖坟,是不是你刨的?』三爷瞅瞅他,复一声问了。 『不是,我发誓,真不是我,我怎么会干那断子绝孙阴损事,是婆婆,一切都是婆婆,婆婆要报仇,替她女儿外孙报仇!』随着三爷这问,二小子一声哭喊道。 『磨叽,特,码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香堂口大神,就专门管你们这妖鬼邪神害人的事,痛快从头说,说人话,啥婆婆媳妇又小孩子,你这么丁点,大婚了?』一旁小安子一听,啪叽一拍二小子脑袋道。 『是啊,是啊,你有啥话就痛快说,二小子你回头看看,这还躺着一炕人呐,这可都是咱老邻旧居邻里乡亲,你就忍心害他们呐?』随着小安子这不耐烦咒骂,村长一指炕上那些人道。 『我……』 听着村长说,二小子回头瞅一眼炕上,断断续续讲述起来。 原来这二小子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爷爷相依为命,可就在三年前开春,爷爷病倒了。 病得很重,到城里医院说要大手术,需要几万块。 『当时我傻眼了,我那个穷家,别说几万块,就是几千块,又上哪整去。』 随着哭啼啼讲述这里,二小子道:『于是我回来,打算把我家破房子给卖喽,好歹先给爷爷治着。』 『可也是我这半夜赶回来,掂量第二天一早找村长商量卖房子事时候,一个很老婆婆出现了,她手提一盏煤油灯,呲牙对我笑,说二小子,你是不是想救你爷爷命?』 『我说当然想了,紧接着我就问她是谁,又是咋进到我家屋的,因为那晚我根本就没听到门响,那婆婆就出现了。』 『她言说她是后山修行仙神,正在给她女儿物色一个好婆家,还说她女儿已经见过我,很满意,只要我答应这桩婚事,先行与她女儿拜堂成亲,我爷爷看病的钱,她全包了。』 『足足五万块,当时那婆婆就拿出五万块放到我手里,并且严令我当晚就与她一起回后山,与她女儿成就好事!』 『我……要知道当时我别无选择,为救爷爷性命,别说啥修行仙神了,就是让我娶一头老母猪,我也愿意!』 随着话说到这里,二小子闪动双眼泪花道:『我当晚就与那婆婆去了,婚礼是在一间小黑屋子里进行的,说白了,我连新娘长啥样子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入了洞房。』 『而至于那晚是咋样过来的,我也很晕乎,实在记不清楚了,反正等第二天一早醒来,我横躺在一处高岗坡上,也就是荒野露天地里,怀里搂着那救命钱。』 『我当时摸摸脑袋起来,是啥也不顾了往回跑,等到城里医院交上手术费用,爷爷确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我我……』 随着话说到这里,二小子很深低头,鼻涕眼泪横流,很伤心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