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过,不能吃得太多,既然程小姐病已经好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盛兴华一横身,拦住了去路,道:『大夫,且慢。』 『什么事?』 『现金准备需要时间,大夫可以在府中留住一宿。』 『这是为什么呢?』 『小姐刚刚清醒,病情还未稳定,也许还有需要大夫之处。』 『这个完全可以放心,她如完全清醒之后,就不会再晕迷过去,至于现金,我待筹措完成之后,我再来拿。』男人伸手提起了药箱,举步向外行去。 盛兴华此时却没有追出去,大厅外面的台阶上,正站着一个人,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是丁仙根。 男人停下脚步,道:『阁下,挡住去路了。』 『我站在这里,就是要挡住大夫的去路。』 『这又为什么呢?』 『程小姐的病情未全好之前,希望你最好不要走。』 『我已经医好了程小姐的病,我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不错,你医好了程小姐的病,但她是否真的全好了呢?』 『这是自然,只要按时服用药物,保证三天复元。』 『府内宽阔,大夫何不多留三日再走呢?』 『在下是一个走方的郎中,不能长期停留。』 『你已经赚足了前,干不干已经不重要了,何不留这里,等程小姐的病好了之后,再离开如何?』 『不!我身怀巨款,如何能够不走。』 『唉!其实,你带这么多钱,留在府中才安全。』 男人突然提高了声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关心小姐的病情。』 『很好,我能使程小姐病好,也能使她再死,大不了,这八百万美金,在下不嫌了。』说着,转身又向大厅中行去。 盛兴华出现在门口,挡住了他,道:『你要干吗?』 程玉明已扶起了程小洁,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一个作父亲的慈爱之情,溢于形色之间。』 盛兴华却冷笑一声,道:『咱们只想留大夫在府中住上几天,大夫莫要胡思乱想了,程老板既然答应给你钱,你大可把心放肚子里。』 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箱,笑道:『看来,在下很难和和气气地离开这里了。』 『怎么?你还想动武不成?』丁仙根看着他,一脸不屑。 『如是我不能很和气地离开此地,似乎也只有放手一拼了。』 『听大夫口气,不但医术精湛,武功也很高明。不过,在下还要先行奉劝你几句。咱们只是想留下你几日,如若你一定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那就怪不得我们失礼了。』 男人冷笑一声,突然一侧身子,向大厅中冲去。 『讨教了!』 左三右四,那男人连劈七掌。 但都被盛兴华逼退。 他双目疑注盛兴华,缓缓说道:『好凌厉的掌势,原来您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物。』 『像程老板这样有钱的人,身边总有保护他的人。』 铁掌老丁也从后面逼近,道:『大夫,咱们是好意留客,其要闹出不开心的事来。』 那男人冷笑道:『铁砂掌,莫不是铁掌老丁也作了程家的保镖了?』 『阁下究竟是江湖中人还是走方郎中?』丁仙根一听这男人竟然知道自己的来历,不免心生疑窦。 『走方郎中这一行,也算是江湖中人。』 『如若大夫想凭恃武功,硬行闯出,只怕先要胜过老丁的铁掌才行。』 那男人突然仰天大笑三声,道:『拳脚无眼,一旦动上手,只怕会伤到了程小姐。』 『口气不行,还敢威胁。』丁仙根虎须一震,『老程,你且躲开,免得伤到你!』 此话一出,那男人沉吟不语。 『你们……』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好汉不吃眼前亏。 『咱们确实没有和大夫为敌之心,只求你留住两宵。』 『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来呢?』 『因为,今天晚上,我们约好了另外一位大夫来此看病。』 『这事简单,只要告诉他病势已好,不用来了就是。』 『别的大夫可以,但这个人不行。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请过来,何况,程小姐这个怪病,就在她们那里得来的。』 『哦!那究竞是什么人呢?』 『城隍庙的住持!』 『城隍庙的住持,也会替人看病?』 『城隍庙的人,就算不会看病,但他们逐鬼、去邪的办法,自成一家,大夫也说过小姐是中了邪,我们希望大夫留下,就是要看看今晚上城隍庙那位住持到来之后的变化如何。』 『城隍庙的住持来看病,本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你们硬要把在下也留下来,实在不知用心何在?』 『看来,只有委屈大夫一下了。』 『看这位佣人刚才那两招,也是一位高明的人了。』 『那倒不敢当,在下倒也是练过几日拳脚。』 『看来,我如不留下来,两位也不肯让我离开了。』 老丁冷冷说道:『大夫是明白人。』突然一伸出手,提起了药箱。 男人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个药箱,在下要不要也不要紧。不过,在下既然答应了,一定留下来。』 『大夫,别担心你的工钱,既然答应付给你了,绝对不会再收回。』 『可不可以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 『大夫的卧室,早巳备受,而且,后厅已备洒宴,准备为大夫接风。』 原来剑拨弩张的局面,巳变为一团和气,但事实上这只不过由 表面的冲突转变成一种更深的冲突,使形势变得更为复杂。 丁仙根和盛兴华,半强迫地留下了这位江湖郎中,究竞是福是祸,连他们心中亦无把握。 留下他,只为了程小洁的病情一旦有变时,也好对程玉明有个交持。他们都看出了这郎中是一个身负武功的高手。两人原来淮备要和他动手一战,情势必要时,就算两人合力,也要把他生擒下来。出人意外的是,在最重要的时刻,对方竟然会改变了主意,答应留下来。 后厅上已摆好了美酒佳肴。洒过三巡,盛兴华才把话引入正题,道:『大夫,在下有几句话,不知是否应该说出来?』 『但说无妨!们想知道什么?』 『大夫认不认识云蓉?』 『云蓉是……』 『城隍庙的住持,她今夜要来替程小姐医病。』 『我有些奇怪,城隍庙的住持,怎会医病呢?』 『因为,程小姐生的不是病,而是中了邪。』丁仙根突然接了口,道:『大夫可否以真实的姓名相告?』 男人微微一笑,道:『在下金鑫鑫。』 『金鑫鑫,可是江湖上传言,救死不救活,认钱不认人的十金鬼医!』丁仙根在江湖上人脉广,对金鑫鑫这个名字有些耳闻。 『十金鬼医?』盛兴华惊讶道,『好名字!』 金鑫鑫笑一笑,说道:『不敢当,区区一个名号而已,不过救死不救活,认钱不认人这话倒是甚合我意。』 『那就无怪有如此高明的医道了。』 金鑫鑫叹息一声,道:『见笑了。』 『不过,敢问鬼医,你是怎会这么巧赶到程家的,又怎么知晓了这件事情?』 『你总不会怀疑是我对程小姐动的手脚吧?』 『这个自然。』 『其实,我只是听到了这件事,不瞒两位,我已经来过府一次了,先找出了程小姐的病源,然后我才离去的。』 盛兴华哦了一声道:『还有这等事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过府?』 『见笑了。』 『那我请教鬼医,程小姐竞然如此晕迷不醒,我下了不少工夫,一直找不出晕迷的原因。』 『说出来倒也不足为道,这只不过是一种很高明的点穴手法,但是这种手法已经失传了。找准了病因,只要活开了被制的穴道,程小姐就可以苏醒了。』 盛兴华愣了一愣,道:『什么点穴手法如此厉害,那是说,还是伤在江湖人的暗算中了?』 『不错。』金鑫鑫不紧不慢地说道,『至于是什么点穴手法,在下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是粗略揣测,估计应该是惊灵!』 『惊灵!什么是惊灵?』 『惊灵之法乃是当年诸葛武侯所创,因为暗含阴阳八卦的原理, 所以这种手法极其玄妙,若不是高人,估计难以化解,也正是如此,很难流传,到如今,几乎绝迹。但如今看来,这世界上还有人掌握了这个惊灵之法,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被我捡了先手。』 『这和云蓉有关了?』 『所以,她才答应今夜中来看看程小姐的伤势。』 『如若她发觉程小姐已清醒了呢?』 『我想,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必然会另外想出新办法来。』 『这个,这个……』程玉明不免担心起来。 金鑫鑫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这个那个了,可是心中很不服气我狮子大开口要了你八百万美金?』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要是云蓉真与此事有关,她要是得知小洁病情好转,怕是又起祸端,鬼医你既然收了钱,总不能不闻不向吧?』 『对啊,我虽是匆匆一眼,但那一眼,已经使人感觉到这位云蓉不是—个很简单的人物。』盛兴华接着说道。 『城隍庙的住持云蓉,真正的身份是谁,在下未肯定之前,不敢乱下断语,但听说,她是江湖上一个很有名气的人物,至于程小姐的病情,明白点说乃是受了人的暗算。』 这时,董懿也行了进来.道:『小洁虽然顽劣,但并无大恶,再说,她与发丘门并没有多少牵扯,门中事务一向都是我那大女儿程逸芸打理,她怎会招惹上江湖中人?』 『可能是发丘门家大业大,他们要好好敲你一笔。』金鑫鑫缓缓站起身子接道:『至于我要你这八百万美金,那是因非洲难民急需赈灾,我要先走一步了……』 盛兴华急急说道:『非洲难民?你这理由也太……』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