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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二1

女兵方队 包光寒 3185 2024-04-22 19:09
  倒影(二)1  路杰出来,一个战士悄悄告诉她,王敏敏中暑是装的。路杰一惊,问她怎么知道的,战士说,王敏敏出操前她就讲了,王敏敏说,阅兵训练很辛苦,调节调节情绪。路杰让战士别再对别人说这事。  这时,路杰的手机响了。路杰心里一急跳,想,一定是述文的电话,路杰脑中滑过要不要去见述文的想法。路杰打开手机的手都些微有些抖,她对自己的状态很不满意,拿着手机在窗前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放到耳朵上。  “路杰,晚上我在‘北极雪’老位置等你。”  “述文,我,”  “路杰,你别说了,我不管你来不来,我会等到‘北极雪’关门。对不起。”  述文没等路杰说话就收了电话。路杰长久地看着窗外,耳朵旁一直响着述文那句话“我不管你来不来我会等到‘北极雪’关门”,她心里涌上了一股绵长的隐痛夹杂着一丝细细地幸福的幸福泉水。  这时,小林叫连长接电话。电话是丈夫打来的。看来快下班了。每天这时丈夫总要打电话来,而且是躲在“保密室”打来的,周围肯定没人。这里如果有人监听电话,一定能听到许多精彩的私房话。丈夫总是说真想你,路杰总回答你又犯病了,答完便格格地笑。那时路杰总是很高兴的。真的想你,丈夫便说得更认真更动情。路杰便止住笑,说我也是。但是今天路杰却没有往日的那种迫切和热情,尽管依然还是那些话,路杰却没有了那些话应该有的一切。早点回家好吗?丈夫说。路杰急急地说不行不行,晚上还要排节目,还要和战友碰个头。丈夫马上就不高兴了,话说得又急又粗。按往常路杰马上会劝说,声音很亲很柔,例如说,你这样怎么行?结婚后你又写过多少东西,整天陷在情爱里,感情太烈了,会烧伤人的。听话,好好写点东西,给我写几首诗也行,我就喜欢“临走的那一夜,白炽灯也变得灼手烫人”那样的诗,好好写,我回来好好亲你,等待,但今天路杰却说不出一句那样的话。我要吃饭去了,路杰说。丈夫没说什么,电话挂了。  以往打完这个电话,路杰心里总是特别特别舒畅,幸福感一阵一阵冲击她的心。那时路杰总是想,丈夫真好,浪漫而多情,感情像一口泉,怎么也喷不完。便想到许多丈夫的好,每天见面和分别都要亲吻,上班间隙还插空打电话,还常给她写灼烈的爱情诗。有时,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拿出一束鲜花或一枚漂亮的胸针或头钗,或一本精装书,或一套时装。路杰高兴地呀地惊叫。丈夫会告诉她这是他们认识的日子,这是他们第一次结合的日子,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的日子等等。有时下班回来,桌上已摆好一桌她喜爱的菜,丈夫把她轻轻抱起,说,你的生日。有时上街回来,丈夫把她横抱起,从一楼抱到四楼家里,然后做许多爱情游戏。有时,晚上,丈夫和她出去,到他们初恋时呆过的地方,重温那时的梦。这时,丈夫会比初恋更热烈的吻她,使她和初恋一样浑身酥软。结婚几年了,还会有这种浑身酥软的感觉她感到珍贵,更觉不可思议。因为她问过几个好朋友,她们都说没有。丈夫说:爱情要不断创造更新,否则婚姻就是坟墓了。路杰感到很满足。她想,她比西方电影中那些坠落爱河里的姑娘还幸福,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今天,路杰却平静得像一泓秋水,丈夫的所有浪漫和热烈的爱情,路杰一点也没想起来。倒隐隐约约产生对丈夫的不满:丈夫到现在还没向她提起她的生日呢?这时路杰做出了一个郑重的决定:若在她去赴述文的约会前若丈夫想起了她的生日,那她就不去赴约。这时,路杰心里涌出了一些对丈夫的不满,因为她居然没想到她的生日,而一个外人却想到了!  吃过晚饭,电话台的战士陆陆续续到大操场散步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规定的,散步只能在操场,不能到别的地方去。路杰当新兵时就已是这个规矩。路杰当干部后才意识到,这个规定的创立者多英明啊!尤其像现在的女兵那么活,恋爱潮又冲击着部队,若允许她们自由散步,那事情就不可预测了。路杰当连长后,有战士向她提议,能否改改规定,战士们很想到海边去看看大海,大操场到海边只有十分钟的路。路杰曾犹豫过。有许多战士当了四年兵,海边还没去过几次,但最终路杰还是没有破例。路杰说,以后组织大家一起去,找个党团活动时间。路杰说她当兵十多年了,海边也没去过几次。  每天晚饭后半小时的散步,是战士们最愉快的时候,王敏敏称之为放风。有时,王敏敏会在大操场上使劲的大叫,恶作剧似的,引来操场上男兵女兵们的哄笑。为这,路杰把王敏敏狠狠训了一顿。  吃过饭,路杰和吕芳也去大操场散步。路杰总要注意几个外面关系多的战士,像王敏敏,这时候是最容易悄悄开溜和人约会的。路杰和吕芳边走边聊着。吕芳说,连长,我现在总感到不顺,憋得慌,什么事都倒过来的,活着紧张。路杰说,你刚来,刚从学校毕业,过几年就会觉得顺了。那时,你就成熟了。路杰冲吕芳笑笑,心里却有些酸。吕芳刚从学校出来,充满朝气,干劲十足,可却常挨训。而另两个排长,整天忙于恋爱、家庭,连里事情很少过问,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干部评议时都受到表扬。吕芳,你以后得注意平缓,不能太冲,尤其是对上面,路杰说。路杰忽然发现大操场上没有王敏敏了,心里一跳。怎么一眨眼不见了。路杰又注意看另几个女兵,都在,心松了下来。一会儿,路杰看到王敏敏在一颗树下站着,才彻底放心。路杰觉得好笑,自己成了克格勃了。路杰有时觉得,部队对待战士的感情问题真的很残酷,解放军纪律条例规定:战士不准谈恋爱。可战士这个年龄正是最需要感情最需要谈恋爱的时候!路杰想,她就是残酷的执行者。  操场上有男兵在踢足球,不时吆喝着,很玩命。一个男兵作一个飞铲动作,把另一个男兵铲倒在地。在女兵面前,男兵是很勇敢的。上次王敏敏曾让一个男兵去修理另一个男兵,结果两个男兵大打出手,王敏敏差点挨个处分。  忽然一只球飞向正在跑道上一个散步的女兵,砸在她手臂上。女兵脸一红,低头急步走开。这女兵是上海人,今年刚入伍,长得很清秀。显然,男兵们是有意在捉弄她。吕芳不乐意了,冲男兵们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在家是不是对你妈也这样?”  男兵们“噢”地起哄,说来了个程咬金。一个男兵还把球往吕芳踢过来。路杰火了,说:  “你们怎么这样蛮横?踢伤了怎么办?”  “噢!一号说话喽!”  男兵们又起哄。路杰被男兵们评为一号已经有年头了。男兵们常给女兵起外号,什么“痰盂”,什么“油桶”、“皮蛋”,都是从脸长得像什么或身体像什么叫的。路杰说:  “你们不要油腔滑调,你们以后还打不打电话?”  一个姓董的男兵马上过来,他和路杰是老乡,见路杰生气,马上过来打圆场:  “连长,你别生气,刚才那球不是有意的,是我踢的,对不起,对不起。”  回到连里,路杰就叫排节目的人在伙房集合,一起讨论五四大团日活动节目。王敏敏没来。路杰脸上有些不快。吕芳说了许多话,谈了对这台节目的构思,舞蹈的框架,编舞的大致方向。吕芳在小学、中学期间业余都受过上海市少年宫舞蹈教师的训练,很有点专业舞蹈演员的味道。  “吕芳,这次的节目要彻底脱离过去节目的痕迹。大家都想想,群策群力,创作几个有影响的节目。”  大家便七嘴八舌说了一阵。  这时路杰的手机响了,路杰知道一定是述文的,但路杰又想或许是丈夫想起了她的生日打过来的,这样想的时候她心里跳动着失望和希冀两只小兔子。路杰怀着这两只小兔子打开手机。一股强烈的失望情绪弥漫在路杰的心里:路杰没有接到结婚才二年的丈夫的生日祝贺电话,而是接到一个外人的生日约会电话。就在这一刻,路杰决定晚上去赴述文的约会。  “连长,你回去吧,这里我们自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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