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这姑娘的脑子,和一般人就不太一样啊…… 方胜兰有一次也就多嘴问了一句,霖骑究竟把她怎么了,怎么就能这么恨她呢。圣女当时的表情,饶是方胜兰,也忍不住想笑了—— 有人爱和恨的方式一样,圣女明显就是其中的一个。 就这样在一路的粉红泡泡里,一队人马终于上了山。临近葫芦庄不远时,天终于暗了下来,鹅毛般大学纷纷洒洒,瞬间覆盖住了大地。 苏竞云接过了一位镖师递来的披风斗篷,问:“下雪了,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再去四处探探?” 朱总镖头说:“雪这么大,没办法扎营,不过衣物干粮都送来了。干脆我们这时候就进庄,找个干净的地方落脚,然后在以葫芦庄为中心,向四周探探有什么动静。” 霖骑明显感觉苏竞云抖了一下,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捉弄苏竞云的机会。 “你怕妖怪?” 苏竞云凄凄惨惨地问:“我知道你们都胆子大,我胆小,你们就笑我吧,没办法,天生的!” 霖骑说:“胆小好啊。” 苏竞云说:“你别损我了,我知道你心里在笑我。” 霖骑说:“你是不懂哇,你怕了,不就可以大大方方去找胜兰撒娇,说你害怕,然后问她要不要睡一屋子,多好的机会,你怎么脑子不多转转呢?” 苏竞云想了想,突然拍了拍马鞍:“你说的,其实也还蛮有道理的……” 霖骑说:“师叔这是为你好,为了报答我,你要答应师叔一件事。” 苏竞云狐疑地看她:“什么事?” 霖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某本秘籍在你身上,你好好保护这本秘籍,千万别给被人看,也别给别人拿走,特别是圣女,答应我这件事,就行了。” 苏竞云问:“为啥特别指明圣女?” 霖骑说:“因为欺负她比欺负你还有趣啊~” 苏竞云一阵恶寒,霖骑说:“走了,跟上队伍,等会儿晚上让你去见胜兰,这时你就别看了,你再多看几眼,就真得出事了。” 听到这话,苏竞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骑着马跟上了朱总镖头的步子。 葫芦庄有东西二院。东院是惨案发生地,当年被捕快封死。西院是前庄主练武、藏经、会客、授武之地。惨案发生时,被一把火烧点着,只留着数间完好的屋子。众人便从西院进了葫芦庄,踏过刚刚覆上的雪层,停在那几间空闲的房间前。 这几间屋子因为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朱总镖头说:“雪下太大,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大家先休息片刻,等雪停了再出门探查情况,等会儿我和几位兄弟先去把东院的门弄开。” 圣女问:“你们去弄那个什么院的门,为什么不把这几间屋子的门打开就这么关着我们怎么进去?” 朱总镖头一拍头;“我倒还真是糊涂……” 他本想说这里各位英雄都是一方好汉,想来开个门总不难。现在看到方胜兰娇弱,不免起了怜惜之心,走上前去,运力一掌便击在了门上。 “砰——”一声闷响,门锁被打掉,灰尘扑面而来,朱总镖头和圣女不禁捂住口鼻,咳了两声。 “咬——咬——” 屋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朱总镖头和圣女抬头一看,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飞扑了上来。苏竞云道了声“小心”,扯下背上的披风一跃上前,顺手一卷!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第六十三章 兔狲 苏竞云提着一团鼓囊囊的东西,那团活物在披风里扭动着,嘶鸣着,破碎的嗓音回荡在山间,让人不寒而栗。 “不管是什么,杀了!” 白银水寨的钟寨主拔出佩刀,便向苏竞云手里的披风刺去。他速度极快,身边的知客僧根本来不及阻止,苏竞云也没反应过来。就在刀尖划破披风的那一刹那,一枚发簪破空而出,击在了钟寨主的刀把上,钟寨主虎口一麻,刀掉落在地。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后,方胜兰袅袅若若的站在身后,道:“我看这披风里并不是什么会伤人的东西,钟寨主莫要伤它。” 众人先是被方胜兰那一招暗器惊呆,接着又被那个东西发出的奇怪声音吸引了过去——苏竞云提着披风,看方胜兰也看呆了,那个东西竟然挣扎着裹着披风砸在了地上,发出阵阵嚎叫声。 苏竞云怕这东西伤人,也提着剑防备,众目睽睽之下,那个东西在地上滚动着,咆哮着,和披风颤抖着,然后,尖利的爪子从刚刚的刀口划开,露出一只耳朵来。 “是——猫?” 众人都想,看这声音和方才扭动的力道,八成是什么野兽,再不济,也是野兽幼崽,可那张肥肥大大又毛茸茸的脸一露了出来,大家除了从它凶残的眼神看出了他和野兽沾亲带故外,都把他认作猫了。 这只兽和家猫差不多大小,全身都覆盖满了厚厚的皮毛,脑袋圆圆的,耳朵大大的,身上有一些黑色的细条纹,说像猫,其实又比猫毛皮更厚,叫声也更粗野一些。 苏竞云养过毛毛,也喜欢毛茸茸,看到披风里竟然是这样一只可爱的小兽,忍不住伸手去摸:“这和我养的猫差不多了——” 她刚伸出手,那小兽全身的毛发便竖了起来,跳起来就给了苏竞云一爪子,苏竞云猝不及防,只在方胜兰的惊呼中慌乱的向后退了一步,可那还是迟了,小兽尖利的指甲已经划破了苏竞云的手背,一串鲜红的血珠子自她的手背,滴落在了雪地上。 “你怎么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手呢?这虽然像猫,但明显不是猫啊!”霖骑看那只小兽要跑,捡起披风又把它周身罩住提了起来。 方胜兰走了过来,掏出手帕替苏竞云包扎:“这种小兽叫兔狲,一般在草原或是岩壁生活,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兔狲看着像猫,但长期在野外,也是挺凶的,你看你,不注意,这下吃了亏了吧?” 其余人看方胜兰给苏竞云包扎,温柔可人,不禁有些羡慕,江湖儿女多豪气,像这样功夫好又温柔体贴的姑娘,实在是少之又少。 苏竞云哪里知道其他人的心思,她的手被方胜兰白白软软的手握着,一脸情窦初开的少女模样,可惜顶着一张肿脸,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霖骑实在看不下去了,暗暗踹了苏竞云一脚,苏竞云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头,哈哈两声:“陈姑娘说的有理,有理,哈哈哈!” 方胜兰替苏竞云包扎的时候,其余人便打开剩下的门,查看里面的情况。这山庄被毁已久,那次大火后,余下的几间房子也早被官府清空,这几间房间除了厚厚的蜘蛛网和灰尘外,空无一物。查看完毕后,朱镖头便把马上的干粮毯子分了,让大伙先分开休息。 钟寨主还记得霖骑手里的那只兔狲,问道:“那这东西怎么处置?” 霖骑说:“放了吧。” 苏竞云一把就把那只兔狲夺了过来:“不能放,你们看它这小眼神儿,八成记仇的很,等晚上我们睡着了,一人来一爪子,可就不好受了。”